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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凈些,黛玉便帶著幾個丫頭在這里等,讓人進大雄寶殿上報知。 誰知才四顧望了兩眼,忽聽有談講之聲,又見山石后轉出來幾名少女,為首那個笑道:“實在巧了,合該我與王妃meimei有緣分?!?/br> 黛玉不妨,猛嚇了一跳,再細看時,原是孟嫤妤也帶著丫鬟來禮佛。兩人彼此見禮,黛玉因問:“孟jiejie是來解簽還是還愿的?” 她旁邊的丫鬟不待人說,脫口笑道:“回王妃的話,咱們姑娘來解簽呢。聽聞宣慧法師的簽極準,就不知姻緣簽靈不靈?” 孟嫤妤紅了臉,瞪了那丫頭一眼,忙識趣掩嘴不提,卻聽黛玉笑吟吟的說:“我倒是擎過一支,還挺靈驗,jiejie不如一試?!?/br> 孟嫤妤本還心有猶豫,聽她如此說,大方的展顏一笑,說道:“不瞞王妃,我原不信這些。家慈十分篤信,偏巧這兩日身上不大好,只得一個人過來。還想著胡亂應了算完,不過王妃金口玉言,我試一試何妨?” 說著攜了黛玉的手,一道來至妙心室前,只見龕焰猶青,寂靜如空。孟嫤妤一個人進去,留下幾個丫鬟自便,黛玉也在外玩賞這清池松柏。 正觀賞間,佛室內的人聲漸響,黛玉雖未留心去聽,依然有兩句吹到耳朵內,一字不落道:“這支九十九號簽名為鳳霄,取自‘簫韶九成,鳳皇來儀’八字。凡得此簽者,必得貴婿?!?/br> 聽了這兩句,心下已經萬分詫異,可巧去稟事的人過來回話,道:“小法師說了,貴人果真心虔,下一回請帶王爺一塊來更好?!?/br> 一語未完,黛玉忍不住冷笑:“什么勞什子騙人的法師,專會哄人的。紫鵑,咱們不還愿了,回去!” 紫鵑雖不明所以,但看她氣色變更,也沒再言語,只向孟家小姐辭別后,方回王府不提,再不信什么寧化寺的解簽和尚之流了。 卻說那廂的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也一頭霧水,左等一天不來,右等一月不來,好容易現身了,才一展眼的功夫,怎么就連影兒都不見了? 面對這番困境,跛足道人就有些急了,忙問:“如今可怎么辦,連人都見不到,到何處去渡那真龍?哎,要叫警幻那廝瞧了笑話?!?/br> 癩頭和尚一面拈著數珠子,一面擰緊了眉頭:“道友莫急。這情形確實復雜,今居然又有一凡間女子抽出鳳簽,咱們還要好好合計一番?!?/br> 殊不知,黛玉正在王府里,朝地下狠啐了一口,罵道:“還誑我帶王爺去呢,打量著騙我一個不夠,還要算計王爺。呸,這個假禿子!” 作者有話要說: 開車了嗎?絕對開了。但是開爽了沒,絕壁沒有。 不過換個角度說,咱們這個是婚后甜文,那就是開的長途車??! 第31章 第三十回 值八月十五正日, 水瀾與黛玉一早起來先進宮,永光帝率領眾皇親子侄入太廟行朔望之禮, 女眷去壽寧宮拜會太后。 初入宮闈時的景況還歷歷在目,黛玉便心有余悸。幸而水瀾比她還放心不下, 特命潑辣的春曉還帶著個會武的丫頭陪進去, 再三再四的囑咐了,萬一有事即刻來報。 誰知這一回才到宮門前,太后身旁那個怒目金剛的女官正候著,見了她忙蝎蝎螯螯的一頭過來, 臉上足跟開了百花兒似的笑:“王妃來了, 快請跟隨奴婢進來罷, 太后娘娘□□呢?!?/br> 黛玉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跟隨著進去, 卻聽春曉湊在耳邊說道:“薦了太后的母家孟氏上位的是咱們王爺,太后又不是個傻的,大約陛下也說了什么, 自然不敢怠慢了?!?/br> 黛玉方明白了, 又問:“王爺既然明白, 怎么還讓你們來?” 春曉的眼里幾乎藏不住笑, 握著嘴悄悄的回:“王妃以為呢?上次遇上賈府那混賬婆娘, 王爺自怨自悔了許久,故不肯涉險了,還是讓我跟的來。萬一有那些不識抬舉的,還是這個好說話呀?!币贿厯]了揮拳頭, 嘻嘻笑開了。 不知為何,芳心立時一甜,黛玉便抿嘴兒笑了,也不再言語。 甫進內殿,已有不少命婦在此。黛玉抬眼一溜,果見太后氣色大好,還帶著一縷淡薄的暖色,只管依足禮拜見,就聽上頭傳來了微笑聲兒:“沒眼力勁,還不趕緊把廉王妃攙起來?!?/br> 侍立的宮娥忙將她扶了起來,但聞旁側傳出一個沉婉的嗓音:“嬪妾就說瞧著眼熟,廉王爺原來娶了咱們家的女孩?!?/br> 黛玉這才發現,堂內還坐著一位熟悉的人,只見那麗人面如秋月,眼若水杏,珠翠盈身,尊貴明艷,與寶玉有三分的相類,一看即知是親緣。 其實,她與這位表姐素無瓜葛,不過省親時謀面一二,及后賞賜禮物,見金玉兩人的別無二致,心下已領悟了什么。 只不過,和水瀾的婚事還是王夫人一手促成,元妃與賈府又不曾斷了往來,未免有個不打自招的嫌疑。 太后仿佛后知后覺的接道:“元春不提,本宮險些都忘了,你們也是沾親帶故的一家子?!痹掍h一轉,視線輕輕的掃過兩人,“不愧為先帝時的老臣,俱是詩禮之家,所出的女兒一個賽一個的標致出眾。前個恍惚聽到,南安太妃不是相中了你們家的三姑娘?!?/br> 黛玉聽見探春之名,神情不覺有了變化。曾經一塊兒在園子里癡鬧嬉笑的姑娘們,終究一個個花落各家去了,又不知將來結出何果來? 因念出結果二字,卻推想到水瀾所述的小香芋之論,禁不得胡思出了一堆香噴噴、圓溜溜的香芋球兒,容色驀然泛紅。 賈元春的目光頗不自在的一低,澀然的挽起笑:“這事嬪妾倒不知,不過娘娘的信兒向來極準,看來南安王府上也要辦喜事了,還是三丫頭有造化?!?/br> 言畢,似不經意的望向對坐的黛玉,語氣滿是憐恤:“說來,王妃妹子模樣楚楚,自然招人疼憐,就是身子孱弱這一件確為麻煩,廉王還要費心才是?!?/br> 在場哪個不是人精,豈會聽不出話中微妙的酸妒,太后故不輕不重的敲打:“若論底下幾位王爺的身份,誰也越不過廉王去,當今還要稱一句皇叔。再者,本宮觀廉王妃氣色紅潤,太妃這話不僅說的造次了,更言過其實?!?/br> 賈元春掠了一掠秀發上的金絲珠花,綿里藏針的刺詰:“娘娘教訓的是。只不過聽說meimei天生帶來的不足之癥,將來連后嗣都多有艱險。誠如娘娘所言,廉王一脈乃上皇胞弟,清貴無比,豈容無嗣之患,因此這一樁就是頭等的疑難?!?/br> 太后還待開言,卻見黛玉娥眉一挑,手執宮扇掩住了嘴角的一抹冷笑,字字喋血:“太妃jiejie所言甚是。我等命里注定的,能得王爺青睞已屬福澤,幸而臣婦年歲還小,即使從今保養起來,還有望能得個一兒半女傍身?!?/br>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