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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敗俱傷! 果不其然,一陣噼里啪啦之聲后,傳來大太監王福顫抖的聲音:“大膽!皇上!” 長明在窗上挖了個洞,正瞧見太子殿下將一把長劍指向伏臥在床的老皇帝。老皇帝頂著親兒子的劍鋒,眉不皺,眼不眨:“你小的時候,第一把劍,還是為父送的?!?/br> 噫,瞧著太子殿下如今,都會用劍指老子了,只不知到底遭了什么絕望不堪。 太子殿下又是癲狂一笑:“是啊,父皇送過兒臣許多東西,最高的殊榮便是太子,卻也只是太子......兒臣最想要的東西,父皇已經打算給了老三?!?/br> 老皇帝虛弱一笑:“那原本便不該是你的?!?/br> 太子殿下愈加癲狂:“是啊,原本,該是大皇兄的?!?/br> 聽見大皇兄這幾個字,老皇帝驀地蹙眉一陣猛咳??攘T了,手上已是一攤黑血。 王福老淚縱橫,撲通一跪:“皇上!” 太子殿下冷笑:“您當年用此毒,一舉毒殺四人,三人已去,逃開的那顧公侯也沒能撐過幾年,父皇,這巫毒滋味如何?” 老皇帝蹙眉道:“不是好毒,不能見血封喉,還要受些折磨?!?/br> “正是呢,大皇兄當年亦是死在此毒上頭,亦不知他受了多久的折磨?!?/br> 老皇帝又捂了嘴咳起來,半晌咳歇了,才嘆道:“巫族之亂得以平息,琮兒功不可沒,也算是死得其所?!?/br> 太子殿下慢紅了一雙目,浸了血般的模樣,恨恨道:“大皇兄死得其所,顧公侯一家子也是死得其所,如今,死得其所的,該輪到兒臣和母后了。不......母后也已死得其所了?!?/br> 老皇帝滿口污血,紅著唇齒笑了笑。見他這樣笑,太子殿下狠握了手中劍,道:“當年父皇為除巫族,假派皇兄前去議和。后又借我母家之勢,在巫族內部掀起內斗,皇兄死于反叛巫部之手。又因那顧公侯之子與巫女有私情,父皇又借機毒殺了他們,編造了巫族反叛不臣,暗害大皇子與顧公侯獨子這等荒唐謊言,欺騙世人。父皇將這些見不得人的臟事都交由母后之手,許諾了她后位,和兒臣的太子之位,自己倒摘得干凈又利索。如今大勢已成,便又想殺了兒臣,給你最愛的三兒子騰位子?!?/br> 這一番前塵往事,聽得長明心膽俱震。 耳邊卻又聽得太子殿下繼續砸出愈加驚人的真相來:“只是兒臣困惑,父皇既那般疼愛三弟,必然也是愛極了三弟的母妃,當年緣何會那般一杯毒酒結果了她?” “啪嗒”一聲,一物似落地驚碎,驚的長明回了神。 老皇帝一聲長嘆:“朕是愛她,可惜不巧,她聽見了我與你母后的談話。你不曉得,她是個怎樣烈火干脆的性子,若不能讓她閉口,朕的謀求只怕會落空?!?/br> 太子殿下又癲狂起來:“那可是你深愛的女人,竟為此也能下得去狠手?” 長明也癲狂了,她也想替季云疏這般問一句。 老皇帝眉眼寂寥又枯索:“承兒,等你坐上了父皇這個位子,興許就能明白了?!?/br> 長明心頭蒼涼,若是季云疏坐上了這個位子,她定是要離得遠遠地才是。老皇帝害了她這么多親人,如今輪著自己了,竟還涼薄不知情味,未嘗不是可憐人。 妻,子皆是遭恨遺怨,空守著一個虛位,有何可興,又有何可頌? 作者有話要說: 來嘞~ ☆、見狐 太子殿下如今這般癲狂霍亂不過是因著他母后也遭了毒手,想是長明遭劫的這段時日,京里發生了不少事。 皇帝遭了劫,皇后去了命,季云疏當是該好好握住這個機會,一舉登頂了罷。 心中如此思過,蒼涼復雜不過半刻,又聽老皇帝道:“你恨朕,朕曉得,你們兄弟幾人個個都恨朕。但你四弟,總歸未曾招你惹你,你給朕下毒便罷了,緣何還要拉著他賠上一條命?!?/br> “因著四弟那卑賤的巫族生母,父皇不是厭惡他這么些年了,此時倒是心疼四弟了?!?/br> 老皇帝又咳一聲,忍著喘道:“那孩子也是可憐,自打他出生起,朕便沒正眼瞧過他,若不是三兒總護著他,想必你也早便容不下他了。也罷,左右他那身子本就不好,如今中了這毒,想必去的比朕還早些。朕臨了了,倒覺得虧欠他許多,到了底下,再還也一樣?!?/br> 莫不是老皇帝欠下這么多孽障,全都積攢著等著去了底下還? 這神奇的想法......真是......忒他娘虛偽。 若不是他,長明此刻亦是父母雙全,祖父健在,一家人興許也尋到了那臨溪縣的小竹林里頭,松松快快過著閑云野鶴的疏淡日子。 如今瞧著他這副大限將至的模樣,當真是半點也憐不起來。只覺得因果循環,天理昭彰。 只是,不該循環昭彰到四皇子的頭上。 亦不知他此刻情況如何,沒得狐貍再給他尋一株附靈草,季云疏能否救得他來。 一旁忽聞一陣劇烈的咳嗽,長明側目看去,只見老皇帝伏在床邊,口吐黑血,吐罷了,竟是再沒能抬起頭來。 王福當即跪地長哭。 太子殿下手中長劍咣當落地,亦滄然跪下。 夜雨傾盆不見熄減,愈發浩大,間或雷聲大作,一夜未停。 是夜,長明被送歸那偏院內,雖聞不得外間情形具體如何,但郡王府一夕慌亂,人仰馬翻,嘈雜聲伴著驚雷驟雨聲聲入耳。 長明卻枕著那封被雨淋了大半的書信,安臥一夜。 又是囚守幾日有余,大雨亦連番下了幾日未斷。 是日一早,便有客臨門。 長明聽著丫頭的行禮問安,微側頭向外看去,卻見一豐態夫人,衣著精華,面目慈煦,由青竹傘下走入廊底。 夫人入了廊,又伸手向后,仔細從婆婦手中接過一個三歲模樣的女童。外頭雨幕如霧,院中林木蔥蔥,襯的那女童面目如瓷,粉陶般的惹人憐愛。 夫人近得門口,柔聲道:“打擾姑娘休息了?!?/br> 長明步出門,笑答道:“郡王妃客氣,應是長明今日叨擾了?!?/br> 一點都瞧不出,穆霸天這樣的名兒竟能相配個如此風華韻味的美貌女子。 唉,真是一朵什么什么,長在了什么上。 這朵什么什么沖長明笑笑,轉頭逗弄那女童,道:“涼兒,快叫jiejie?!?/br> 長明也轉眼去瞧那女童,一瞧一奇:“咦?!?/br> 郡王妃面色一暗:“姑娘可是瞧出小女不同?!?/br> 長明想起馮小姐曾與她說過的那事,生怕引得旁人誤會,忙搖頭,道:“我只是觀小姐面相,覺得奇異?!?/br> “哦?當真,有何奇異?” 長明仔細瞧了瞧那女童癡傻木然的面龐,又道:“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