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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她頓時聲調就提到了一種眼冒金光的高度,說:“還是老規矩,你請客吧?”“對,我請客?!?/br>我的這位小伙伴沒別的,就是喜歡吃,而且是屬于那種怎么吃也吃不胖氣死人的體質。在我還沒有認識章程之前,我們兩個平民家的孩子永遠都是那種趴在櫥窗上眼巴巴看著櫥窗里美味食物的孩子。認識章程后,我就成了那只飛上枝頭的鳳凰,他一個星期給我的零花錢當得我半年的花費,我們開始吃遍整個長沙。那時我才明白,眾生平等什么的,都是放屁。但是,卻在一面咒怨的同時,一面以我們以前從來也不敢想象的速度,流水般花著他給我的錢。現在回想起來,其實在跟他在一起的這幾年里,他對我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不是那些照片,如果不是那件事。我想著,眼淚又要掉出來,趕緊抬頭忍住。我們約在平時最喜歡去的太平街口。打了個出租車到那兒,桃子已經站在那兒等了。遠遠見著她,就看見她飛奔過來抱住我。她一身簡約的裝束,腦袋后面的馬尾辮一跳一跳的。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她在我身前停下來,抬起眼看了我好一會兒,皺起眉頭,眼睛里有些疑惑,又有些嫉妒,問:“你怎么瘦了這么多?”“減肥?!蔽也幌滩坏爻读藗€詞出來。她朝我翻了個白眼,憤憤不平地說:“少來,你家那位會舍得你減肥,恨不得把你當豬一樣養,一日三餐營養豐富滋潤美味?!?/br>我懶洋洋地笑,沒有再解釋。這些天,我幾乎未進一食,全靠輸入葡萄糖維持著身體的基本機能。☆、4.我要唱歌,我去點歌見我這個樣子,一向清楚我習性的她知道我不想再多說。她無奈地放下眉毛,說:“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走,跟著姐大吃大喝去,保準把你吃得白白胖胖的?!?/br>桃子帶著我上了恒元大樓,卻沒有往樓上餐廳走,而是在五樓的歌廳就停下。“我已經幫你點好了東西,直接送到包廂里來了?!碧易咏忉屨f。我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她終于被我望得有些心虛,目光躲開,說:“有幾個同學一起來了?!?/br>“都有誰?”“春子、小月牙、容嬤嬤……”她一個個數著名字,最后細弱蚊聲地說:“還有祁陽?!?/br>聽到最后那個名字,我轉身就走。桃子整個身子撲過來抱住我,說:“主子,奴才錯了,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奴才吧!”我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問桃子:“桃子,你把我當朋友嗎?”“當然?!绷痔尹c頭。“那你知道我跟祁陽之間的事嗎?”“……知道?!?/br>我說:“既然你把我當朋友,也知道我跟祁陽之間發生的那些事,你明明知道我看見會心情不好,你也明明知道他做過那么過分的事,那么為什么你還要把他喊過來?”桃子咬了咬下唇,握住我的手,說:“我承認,我一時心軟,告訴了他你今天下午會來,可是,他也跟我說了你這些天在章程那里的所遭受的事情,我知道,你不跟我說是怕我擔心,可是,其央,你記住,我不是章程的朋友,我也不是祁陽的朋友,我是你的朋友,許其央的朋友,我不管你跟誰在一起,但我希望你無論跟誰在一起,都希望你過得好,過得幸福。知道嗎?”我被她這一段煽情的話說得掉了一顆大眼淚,說:“那你也不應該把他喊過來。我跟你說過,我討厭他,我不想見到他?!?/br>“可是他愛你。即使他曾經傷害過你,他現在可以很愛你,愛到卑微地在我面前求饒裝孫子?!碧易由焓职盐夷橆a上的眼淚抹去,溫柔地說:“我從來沒有見過祁陽這個樣子,他這么一個驕傲的人,為了你,甘愿放下自己的一切驕傲?!?/br>“不可能了?!蔽覔u頭,“我跟他之間永遠不可能,從來就沒可能過?!?/br>而我永遠不知道的是,在我身后的某個拐角處,祁陽手中拿著我最喜歡喝的葡萄味果汁,手背上凸起幾根青筋,眼淚從他眼眶中掉出來,像是經歷了世界上最悲傷的事,金色的陽光從他身邊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灑滿了他的側臉,讓他遠遠看過去,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憂傷的少年。最終,等心情平復了一點,我還是跟著桃子進了包廂。一走進包廂,春子、小月牙、容嬤嬤都站起來,撲過來開心地跟我打招呼。好久沒有見過了,我一一跟他們抱過,卻并沒有看見祁陽。小月牙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說:“祁陽他去買飲料去了,等會兒就回來?!?/br>“嗯?!蔽衣犃?,點點頭,跟她們一塊在沙發上坐下。和容嬤嬤一起唱了一首,桃子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臉色忽然變了變。我覺著奇怪,湊到她耳邊問她怎么了,她微微嘆了口氣,將手機遞給我,看了我一眼,說:“你自己看吧?!?/br>——桃子,今天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我已經把單買了,你們玩得開心。發信人:祁陽。雖然不知為何他會離開,但看到這則短信,我還是不禁松了口氣。能夠不用面對他,我一直緊繃的弦終于松下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他做過那些事,到頭來,卻反倒像是我做賊心虛似的。此時此刻,在我看不見的樓下。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路邊。緊閉的車窗里面,章程一身黑色西裝,戴著墨鏡,靜靜望著窗外人流如織的廣場。他拿出手機,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其央,我愛你。放下手機,他忽然在大樓門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祁陽從里面走出來,手里還提著一瓶飲料。章程目光微微一斂。他打開車門走下去,徑直走到祁陽面前。祁陽看見他,停下腳步,望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面容冷峻的人,忽然嘲諷地一笑,說:“怎么?不放心其央,跟蹤著來的???”章程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問:“你怎么在這里?”“我怎么在這里?”祁陽冷笑一聲,說:“我怎么在這里,不管你的事。你放心,我以后不會再去打擾其央,但你記住了,這不代表我就放棄了,如果有一天你對他不好了,我會出現,把他帶走,我不祝你們幸福,我祝你們早日分手?!?/br>“你放心,永遠不會有那一天?!闭鲁汤淅涞赝?,嘴線抿成一道冰冷的鋒線。“其央,你這些天到底到哪兒去了?”容嬤嬤抬起胳膊箍著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著一只油膩膩的雞腿在啃,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把我們丟下來這么久時間,也真的太不夠意思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