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玉寒便小聲回答，“西紅柿炒雞蛋吧，我晚飯沒吃飽?！?/br>
    塵默聞言一笑，無可奈何地從冰箱里拿出了三個西紅柿，六個雞蛋。

    “那，應某人要求，我們這次就做西紅柿炒雞蛋了?！?/br>
    彈幕刷到飛起。

    “某人？你這么說，某人不會生氣嗎？”

    “一定是女友！”

    “劃重點！女友這么晚還在他家！”

    “笨??！早就傳言同居，看來是真的！”

    “塵默哥哥是我的！誰都不要搶！”

    “我最愛西紅柿炒雞蛋啦！也愛塵默哥哥！”

    助理忽然身子扭捏起來，玉寒小聲問他，他十分為難地說，自己肚子疼，你能不能拿一會手機。玉寒自然二話不說地答應了，還細心地指給他衛生間的方向。

    手機后，鏡頭前的塵默神情專注，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么，便問：“粉絲們說什么？”

    ??？

    玉寒反應了一秒，便念起了彈幕。

    “夸你好帥，衛衣好看，手指好長好白，廚房好大，還問你平常下不下廚?！?/br>
    “哇哇哇！是我的玉寒！”

    “這個女的是誰？”

    “新粉，求告知，這個說話的是助理嗎？”

    “竟然女友在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帥又會做飯，又溫柔的小哥哥，國家給我一個！”

    “果斷粉轉路！”

    玉寒看見這些速度快到需要高清捕捉攝像機的彈幕，表情哀戚。

    “看不清……就沒有了?！?/br>
    塵默只扭頭看了一眼認真看彈幕的玉寒，嘴角微微勾起。

    “誒，他們說你笑了，我怎么沒看見？”玉寒抬起頭來時，塵默表情已經恢復正常。

    “你光顧著手機了，哪顧得上我？”他調笑道。

    “不是你讓我看他們說什么嘛。有人說，你雞蛋放太多了?！?/br>
    “還不是某人愛吃有西紅柿汁的雞蛋，沒關系，西紅柿挺大的，應該都可以入味?！眽m默就像話家常一樣，細細道來。

    那個愛吃雞蛋的某人自然滿心歡喜，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每次吃西紅柿雞蛋都愛挑那些稍微有些糊，但是西紅柿汁浸得很透的雞蛋，剩下的都給了塵默。

    “大型虐狗現場！”

    “我就是那個某人！一定是！”

    “我是塵默小哥哥手里的雞蛋！”

    “我是西紅柿！”

    “我是刀！”

    “哎哎哎，我是鍋鏟，帶我一個！”

    玉寒在手機后，聲情并茂地為他讀這些彈幕，直把塵默笑得紅了臉。其實也有些彈幕在罵，在說關于他們兩個不好的事情，但是玉寒直接略過，掃一眼就已經被其他彈幕淹沒了。

    塵默本不愛說話，結果在手機直播里，也是只顧做飯，不開口。

    “塵默，多說兩句，聊聊天，粉絲們坐不住了?！?/br>
    “??？說什么？”

    “把你做飯的過程說一遍吧?！?/br>
    塵默果然開口，一字一句地開始教大家怎么做西紅柿雞蛋了。玉寒十分之明白，慈善什么的粉絲不會太在意，他們在意的是偶像親自下廚，近距離直播外加家常般的聊天，因而一步步引導塵默開口。

    粉絲要求鏡頭近了再近，玉寒只好一步步走到塵默身邊，看著全身鏡頭，變成了大頭娃娃。

    “你過來干嘛？”

    “粉絲要求用盛世美顏砸死他們，我不能駁回啊?！?/br>
    “這么大方啊?！眽m默把半熟的雞蛋盛到鍋里，準備放西紅柿了。

    “反正盛世美顏已經是我的了，給他們看看怎么了?！庇窈靡庋笱?，彈幕已然炸了。

    “啊啊啊啊，mama！有人屠狗！”

    “我已在提刀趕來的路上！”

    “盛世美顏是我的！我的！”

    “離遠點，濺你身上?！眽m默剛想推她遠一些，玉寒就“斯——”地一聲，被不幸言中了。

    塵默，你這個烏鴉嘴！

    然后，鏡頭里就沒人了，只剩一鍋未熟的西紅柿和雞蛋。

    “怎么樣？”塵默看著她裸露在外不幸遭殃的胳膊，眉毛皺了起來。

    “沒事沒事”玉寒不在乎地擺擺手，然后大叫“雞蛋！我的雞蛋！要糊啦！”

    塵默又被玉寒推了回去，十分之不情愿地翻炒著，還不住地問：“疼不疼？抹些藥吧?！闭f著，他又要離開。

    “要什么藥，飯不糊就是我的藥！快些做好，也給我站好！”玉寒覺得她都聞到糊味了,內心一陣哀嚎……

    兩位為了燙傷藥和西紅柿雞蛋喋喋不休，全然忘記正在直播，也得虧玉寒手穩，一直舉著手機，看直播的人看到了全程。氣急敗壞跳腳要吃飯的玉寒，明明關心卻迫于“yin威”不能離開的塵默，就好像平常的小情侶一樣，平凡卻溫馨。

    直播間里，彈幕簡直刷到要爆炸，禮物應接不暇。

    當晚，他們就以最短的直播時間，刷到了最多的禮物。為什么最短？自然是塵默同學是在放心不下，關掉直播給某人抹藥去了。

    ☆、第 18 章

    “你做夢！”

    玉寒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肅穆到可怕。塵默覺得她的怒火，可以燒掉整棟房子。

    她猛地摔掉手機，臉上的淚水不住地落下來，像一個茫然無措的孩子一樣慢慢蹲在地上，十指深深埋進了頭發里，幾乎要將自己的頭皮扯下來。手中的瓷杯落到地上，迸出無數碎片，被慌亂的玉寒踩在腳下，嵌進皮rou中，而腳底流血的玉寒卻渾然不知。

    他將她的手拽下來，將她拉進懷里。她哭的無聲，淚水卻不斷，不住地對自己說：“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快躲起來，快躲起來，快快快！”

    她突然發力，掙脫了塵默的懷抱，踉蹌地跑到臥室里去了。塵默跟著若有若無的血跡追到臥室里，衣柜的門緊緊關閉，門下是一個紅色的衣角。他試圖用正常的力道打開，卻幾度失敗，他迫不得已用了大力，卻見狀如女鬼的玉寒縮在衣柜一角，死死抱著自己埋在膝蓋里的頭。

    他覺得整個衣柜都在戰栗。而他只要稍微觸碰一下玉寒，她都明顯地瑟縮一下。一次又一次，將自己縮到不可能的程度，幾乎要將自己從這世界抹去。

    一人在衣柜里，一人在衣柜外，狗兄呆坐在臥室門口。它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失態的玉寒，即便她會躲在被子里流淚，但是她從未如此害怕。

    過了許久，玉寒緊繃的神經逐漸放松，終于感覺到了她腳底的痛感，稍微一動都低呼出聲。塵默趕緊將她抱到床上，拿出醫藥箱，用鑷子取出碎瓷片，酒精水消毒，慢慢包扎起來。

    塵默全程不說話，黑著臉，呼吸幾不可聞。玉寒緊握著拳，再痛也不肯喊出一聲來，生生憋得滿頭大汗。

    玉寒被放到床邊，依靠著靠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