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著,你不覺得很可疑嗎?象我們掌柜的交易時都在幕后,日后見面不識,以防麻煩——”嗯,似乎也是理兒:“啊,那我得先戴上面紗,省得以后犯事了被你們供出來……”伙計古怪地瞪我一眼:“你沒戴人皮面具?來置辦這玩意兒不先易容?”人皮面具?對哦,我可以假裝自己已經戴了這玩意,日后把肥減下來,回復我帥哥翩翩本色,想這小子也沒這么好的眼力認出我!我下巴高傲地點點,以示聽到了?;镉嬙兕┪胰难?,方續道:“而且,你到道上打聽打聽,全漳洲蒙汗藥最正最純的得數‘洪凱字’,我們才是真正的百年老店、祖傳秘方!”他指指供著的神龕,那關公像的下面,好象壓著塊綢子般的物事。由于年代久遠,早看不出那綢子的原色,只隱隱約約辨識出“祖先……憐見……傳……男”等字樣。接下來,伙計問我要哪種型號的蒙汗藥,有蒙汗藥配春藥的,有蒙汗藥配老鼠藥的,有蒙汗藥配鶴頂紅的,有蒙汗藥配自白草的……總而言之應有盡有、種類齊全、隨君所好。鑒于特殊品種的物價不匪,最后我量入為出,傾盡囊中所有購買了一斤最標準也最正常的。可憐我半年來好不容易攢下的私房錢,嗚……這筆,當然還是記在由冰帳上!“得兒里得郎郎鏘,蓮花落盡又一春,過往君子聽我言……”別看我臉上春光明媚,實則內心潮汐一片——因為,我,迷路了。方才一路顧著跑,買了藥后那小伙計領著我上十八盤下十八盤似地走出來,走得我暈暈乎乎。但考慮到人家做的是隨時有牢獄之災的營生,對他的謹慎我倒也深表理解。然后,在與那伙計分手后,我才發現,身周的一花一草一木,每樣都似曾相識——不過全天下的花花草草木木天生就一個德性吧?除了花草樹木之外,再無人煙。于是我確定,我迷路了。雖然處于不利之地,但笑也是人生,哭也是人生,自己本身已是愁腸百結,何苦再堆上一副晚娘面孔來妨礙市容、影響他人情緒?沒人的時候我就唱唱歌,有人的時候就問問路,這漳洲鎮能有多大啊,總有走到頭的時候,不怕,不怕:“……奴家三歲死了父,如今十八又喪了夫……”唉喲不好,殺氣!這殺氣我可熟,見過,在那有個可愛名字叫“寶”的小美人身上。這次我可不敢篤定相思一定守在身旁救我,正相反,這幾天小美人一直沒找我麻煩現在突然冒出來十有八九是他剛想方設法把相思支開,賭定相思來不及回身救我才乘隙要一擊得手。所以我半點不遲疑,以最快速度打開手中的油紙包,伸手一掏,往殺氣襲來的方向一把灑去。伙計說,這蒙汗藥名“見風倒”,靈驗得緊——媽呀,這風乍盡往我這邊吹呀!嚇得我捂著鼻子背著身子蒙著腦袋沒頭沒腦往前跑,身后疾風不退,小美人恨聲道:“你居然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只要人不下三濫就行了嘛!”剛回口頂得他一句,腳下不由一滯,立時感到寒意沁骨襲來,糟了!難道我吳大用當真一朝斃命于此?我——不——甘——心!說時遲那時快,我后背一緊,熟悉的被人揪住衣領的感覺,劍氣激得脖子上涼嗖嗖的,汗毛及頭發根根都倒豎了起來。千鈞一發之際,只聽小美人悶哼一聲,抓著我衣領的勁道也微微一松,我乘機一把扯開衣襟雙肩一沉一滑,意圖來個金蟬脫殼,偏偏團著油紙包的拳滑不出袖口。事關生死,說不得,由冰莫怪我,人生有所舍才有所得,因而我毫不猶豫地松開抓緊油紙包的手,總算把自己掙出了外衣,換口氣,頭都不回,撥腿繼續跑。“啪!”油紙包落到地上。“唔……”小美人又哼一聲,奇怪地沒聽到追擊而上的風聲……怎么了?——最可能的可能,就是有麻煩了,而且是大麻煩。我躲在一根樹后好奇地瞄——哦,他被蛇咬了。那條蛇也不知有毒沒有,尺來長,早被小美人一劍兩斷,五彩的身形在越來越暗的天色映襯下變得愈發黯淡起來。小美人慘遭蛇吻的患處是他腳髁,他坐倒在地,臉色蒼白,努力彎腰試圖把傷口中的毒吸出來。不過那個位置,憑他自己,看來不行。按理說,上次我幫小美人解圍,他都不領情,由此可見這種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家伙不該救,救他還不如去喂那只中山狼??墒?,誰叫我從小受到的英才教育一切要以美人為重呢?我就是沒辦法忍受美人在我面前倒下嘛,那會讓我白天吃不下飯、晚上睡不好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最終因承受不住良心的自我折磨而弄到神經衰弱精力衰竭導致抑郁而死。“你保證……不許用劍對我哦……”小美人甩都不甩我。他不仁,我不能不義??!我嘆一口氣,左右看看,捋下一把葉子,一邊塞進口里嚼嚼嚼嚼嚼,一邊顫篷篷地挨近小美人。小美人正眼都不看我——好現象。乘他注意力集中在腳上傷口之際我伸手提過他的劍,小美人全身一震,我已手起劍落,在他傷口上劃了兩道交叉十字疤,隨手再把劍遞回給他,小美人氣呼呼地一把搶過,“錚”一聲那劍往我脖子上架來——我猜。沒等那劍挨近我脖子,我已把口中的葉子吐在衣襟上,雙手一把傷口兩端,低頭用力,吸。那劍到底沒吻上我脖子。我吸,我吐;我吸,我吐……“啊……唔……”小美人強忍著痛楚,卻時有忍不住逸出的一兩聲呻吟。見到傷口所出的血色變紅,再把嚼碎的葉子敷上去,撕下衣襟包裹好,我長舒一口氣,抬頭對小美人道:“這只是茶葉,暫時中和毒素,不是什么對癥的妙藥靈方,還是得快點找大夫瞧……瞧……”這是我第一次,和小美人的眼睛對上。因為痛楚憔悴而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姿容,可那雙眼睛卻是那么倔強地回瞪著我,和旺財小時候好象……就算在風雨中,也不曾向人乞求溫情的小小狗兒……可是真實的心底,也許比誰都渴望著那一份只包裹自己的溫情吧……“你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挖掉!”小美人惡恨恨地口出惡言,唉,悍夫本色。我聳聳肩,退讓,病人理應享有病人應有的特權。“轟??!——嘩嘩嘩嘩嘩嘩嘩……”最大的一個雷聲過后,豆大的雨珠掉了下來。我哀嚎一聲,方記起那肩負重大使命的蒙汗藥,搶上一步從地上拾進油紙包揣入懷里,再捋兩把茶葉丟口里嚼消毒?;仡^看到小美人掙扎起身的樣兒,忍不住開口道:“只要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