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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季節,除了必要的學習生活和同學間交流,他幾乎下意識地擯棄了一切活動,婉拒了朋友發起的旅游邀請,也沒熱絡地和她說多少話,甚至還一時大意,忘了她的生日。 但他確實沒有辦法在那段時光里,沒心沒肺地追求自己的快樂。 某些靜默的時刻,人的感覺異常敏銳,心會自動地像一根弦一樣崩緊,屏息等待對方落音,思維一片空白,對自己是否即將要共振和鳴,一點心理預案都沒有。 這就是許霜降被陳池握著手,和他四目相對時的狀態。 她下意識地凝望著陳池,時間稍久,眼睫毛忍不住撲閃了兩下。 陳池輕輕笑開,移目到窗臺上:“霜降,把窗戶關上,你站在風口會冷?!?/br> 許霜降有點遲鈍地側頭望向窗戶:“今天風不算大,你冷嗎?” 話音落下,她的心態語態重又回到尋常閑聊的模式。 “我不冷。站在這里曬太陽,很暖?!标惓匦Φ?。 許霜降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據她觀察,陳池一定比她穿得少。她將推窗關嚴,悵然嘆道:“最冷的時候還沒到呢?!?/br> 陳池聞言,不由問道:“你很怕冷嗎?那你冬天過得慣嗎?” “過得慣,其實溫度也不怎么低,而且有暖氣,怕什么?”許霜降笑著搖搖頭,“只是碰到下雨天或者化雪的日子,路上會很煩?!?/br> “嗯,碰到天氣不好,盡量少騎車,平時路上也要當心?!标惓夭幻舛诘?。 兩個人站在窗前,就這樣特別正常地聊了十來分鐘,說的都是生活瑣事。 許霜降忽地“哎呀”一聲驚叫:“完了,我的南瓜湯?!彼D身拋開陳池,奔了出去。 陳池被她驚得不放心,一起跟去廚房。 ------------ 第065章 如此表白 南瓜湯被搶救得尚算及時,但品相已經不好說。 勺子沒下去前,一鍋白白的湯,揭開蓋就聞到椰奶的香味,看著還可以。小粒小粒綠色的西蘭花點點飄灑在湯上,南瓜塊在湯里露出了黃黃的邊角。 可是勺子一探下去,再舀到碗里,就這么點轉移路程,南瓜塊全散架了,這是被徹底煮融了。 許霜降瞅了陳池一眼,心里惋惜極了。今天她早上出發去接陳池前,就把南瓜湯熬得差不多。那時候的南瓜湯有模有樣,清清爽爽的賣相,煞是好看。她還偷偷嘗過,南瓜塊軟糯清甜,椰奶滑潤香濃,味道真不錯。 可是如今碗里的南瓜湯,已經不是湯,而是一碗黃黃白白間雜小綠點的稀糊糊。 許霜降對南瓜湯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南瓜湯仍是老早以前那配方,那回陳池剛聞知他外婆過世的消息,到她這里魂不守舍,什么胃口都沒有,她想好的南瓜椰奶加西蘭花的甜湯就沒招待成。 這回她預先熬好,接了陳池回來后,就在灶上小火溫一溫,時間算得好好的,把玫瑰花插到陶瓷杯中安頓好,他們就可以喝了,哪想到聊著聊著就給忘了。 整碗湯,就只有她的青花瓷碗還比較耐看。 不過,老實說,除開品相令人遺憾,這鍋湯依舊能夠代表許霜降的最高廚藝水準。 彼時,陳池并不知道這點。在許霜降忐忑著將青花瓷碗端給他時,他根據實際情況安慰道:“聞起來很香,沒糊。沒事,肯定還是很好喝。 ” 然后他的注意力一轉,將別的也一并夸:“碗這么漂亮?!?/br> 嘗了一口后,陳池贊道:“霜降,原來南瓜煮成甜的,味道也不錯?!?/br> “你沒吃過甜的南瓜湯?”許霜降訝道。 “我家一般炒南瓜?!?/br> 許霜降訕笑,沒好意思問怎么炒,因為她家從來不炒南瓜,最多隔飯清蒸。她見陳池喝完,殷勤地想再幫他添一碗時,陳池搖頭:“不要了,我很飽了?!?/br> 許霜降于是看出來,陳池恐怕不習慣吃這樣的南瓜,這讓她微微失落。 冬天的太陽落山早,下午兩人回到公寓,其實沒待多久,窗臺上的最后一縷陽光就已偏走,日頭看著越發稀薄。 陳池坐在椅子上,和許霜降聊天,問她后面的課業情況,再交代自己的情況。許霜降望了三遍窗外,出言提醒道:“陳池,早點走吧?!?/br> 陳池停了話語,注視著她,半晌輕嘆起身:“霜降,我可能要到圣誕節放假后,才能再過來看你?!?/br> 許霜降略略思索,點頭。 她是在想陳池趕著大節日里來,她的招待規格肯定還得提一提,今天這鍋南瓜湯的配料組合對她來說已是奇思,但是好像不怎么對陳池的口味,下回她要不穩妥點,直接買rou罐頭和面包,至少管飽不成問題。今兒,陳池恐怕只是水飽,他回去后可能要馬上補吃。 這事傳出去,會讓人笑話。 陳池不知道許霜降在離別時沒去想離愁,而是cao心著下一頓。對一個不善廚藝、沒有一個獨立廚房可以隨便折騰而又確切地知道客人還要來的人,拿不出飯菜始終是頭一道愁。性情實誠的人就有這么實誠。 他將她這一秒的遲滯看在眼里,許霜降之前接連拒絕他探望,讓他無可奈何了多久,印象深刻著呢,于是他直接問道:“圣誕節你有安排?” “現在沒有?!痹S霜降笑著搖頭,“還早呢,到時候再說吧?!?/br> 陳池頷首,猶豫半晌,終于還是拉開門。 “霜降,別送,外面冷?!彼仡^道。 “就一小段?!痹S霜降堅持跟了出去。 陳池瞅瞅她,伸手拉起她的連衣帽,牽上她的手。兩人下了樓,沿著公寓外的人行道慢慢走。 一時默默無言。 夕陽淡而無力,風沁進皮膚里,很冷。 “陳池,你回去一定會天黑了?!痹S霜降有些擔憂,暗自懊惱沒有及早提醒陳池出發。 “不要緊?!标惓匦Φ?,視線投到前方,巴士站點就在不遠處。 許霜降將頭從鑲著毛絨邊的大帽子里探出來,往巴士要來的方向瞧了瞧。 “霜降,你有男朋友嗎?”陳池的聲音忽然飄過來。 許霜降咯愣一下,轉過頭來傻傻地看著陳池,見他目光溫潤柔和,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她好半晌才強作鎮定地說道:“沒有?!?/br> “那我來做,好嗎?”陳池的笑容咧開,語氣輕快,帶著微侃,眉宇間卻無比認真。 許霜降這回連結結巴巴吐個詞都不會了。 “不回答就是默認,我當你答應了?!标惓匦Φ?。 許霜降只覺得臉上慢慢升騰起一股熱意,因為冷風敷在臉上,她竟然沒有冷,反而感覺很清涼。 巴士遠遠地駛來,陳池瞥了一眼,并沒有動,執著地站在許霜降面前。 許霜降卻對陳池的細微動作比任何時候都要敏銳,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