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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再來瞧瞧。兩位大人也莫要太辛勞了,保重身體,養足精神,等敵人大軍來時才能領兵抗敵不是?” 許盛掃了一眼她的肚子,心中很不是滋味。那里面可是國公爺的第一個孫輩啊,怎能還沒出生就跟著母親這樣辛苦? 可方才宣惠上來城樓時,守城將士的情緒明顯地為之一振。有公主在,士氣也會高些…… 他猶豫之下,勸宣惠留在國公府休息的話便沒說出口。 * 從那日之后,汪家的大軍便陸陸續續地抵達了金陵城下。端午節后,敵軍便合圍了金陵城。幾日之后,城外的敵軍已由兩層變為三層,突圍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即便是宣惠兩世為人,內里仍舊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女子,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她開始有些慶幸及早將消息傳遞了出去,否則若今生此事發生變數,自己怎么對得起金陵這一城的百姓! 心中的篤定少了幾分,脆弱便多了幾分??赡敲炊嗳硕荚诳粗约?,把自己視為支柱和依靠,這樣的情緒又豈能表露出來? 宣惠咬咬牙,依舊是日日面上帶笑,云淡風輕地巡視城墻。 回到國公府,她先去東跨院看了楊云舒,與陪著她待產的孟夫人一起用了晚飯,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休息。 國公府與外面仿佛是兩個世界,金陵城里街道冷清,多半的店鋪都關門歇業了。國公府的丫鬟們卻還在趁著天氣晴好,翻曬著衣裳被褥。 沅湘與采薇兩個指揮著小丫頭們把外面曬的衣裳收進來,一件一件疊好,仍舊收回箱子里。 宣惠走過去,看著滿箱的裴敏中的衣衫,蹲下身把雙手插了進去。里頭的衣裳還帶著曬后的余溫,箱子里傳來淡淡的樟腦味道,十分家常的、人間煙火的感覺。 可你在哪兒呢?戎真可找到你了?你聽說金陵被圍城了嗎?你知道我想你嗎? 猝不及防地,宣惠甚至還沒來得及覺得心痛,眼淚就滾珠般地滴落在了衣裳上面。她哭著從衣箱里抽出來一件裴敏中的白綾里衣,預備晚上穿著它睡覺。 “啟稟公主,”守在外面的小丫頭氣喘吁吁地說道,“外面有護衛來說,說那個汀梅知道世子的去向!” ------------ 第三百三十章 安心 宣惠猛然聽見這話,心中乍喜還驚,一下子竟沒能站起來。多虧采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然就要蹲倒在地上。 “快,快叫人把她帶過來,我要好好問問!”宣惠被采薇攙扶著坐到椅子上,口中急急地吩咐著。 一盞茶的工夫后,兩個護衛押送著汀梅過來了。宣惠只留了旌云和護衛在屋里,沅湘和采薇在門口守著,其他人全部遣散。 “世子現在在何處?”宣惠緊緊地盯著汀梅問道。 只見這丫鬟不疾不徐地先給宣惠行過禮,鎮定地看著宣惠說道:“還請公主原諒奴婢無禮,奴婢有一請求,只待公主答應后,奴婢便將實情告知?!?/br> 聽她這樣說,宣惠便有些泄氣,或許這丫鬟只是借機想見自己,說說請求罷了。 “什么請求?”宣惠本想刺她兩句,可又怕她真的知道裴敏中的去處。 汀梅盈盈跪倒,懇切地說道:“奴婢原是汪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只因三爺說要一個知根知底的丫鬟來金陵辦事,夫人便將我送了過來。又怕我辦事不盡心,夫人還將我爹娘扣在她的陪嫁莊子里頭,說等大功告成后再放爹娘出來?!?/br> “我昨兒才知道三爺和李若蘭都被您關了起來,還望公主莫要怪罪奴婢報信來遲……求公主看在我戴罪立功的份兒上,派人去夫人的莊子上搭救我爹娘,奴婢這輩子當牛做馬,下輩子銜環結草報答公主的恩情!”說畢,她含淚給宣惠磕了三個響頭。 宣惠心中冷笑,這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眼見靠汪以謙沒了指望,這才反水過來報信。她斟酌了片刻便說道:“我答應了,你說便是?!?/br> 汀梅臉上便帶了三分喜色,開口道:“裴世子接到的那封裴護衛的求救信是汪三爺找人偽造的。他懼怕裴世子,原本沒打算出手??僧敃r李若蘭聽王爺說裴世子不想去北伐,打算留在金陵陪您待產,三爺便想了這個主意,要調虎離山?!?/br> 宣惠死死地捏著手中的帕子,抑制著去外院扇那對狗男女耳光的沖動,陰沉地說道:“接著說!” “李若蘭怕自己出入王爺的書房引起王妃的猜疑,就吩咐奴婢過去偷裴護衛寫給王爺的書信。剛巧有幾日王爺帶了公文去李若蘭的房里,奴婢便借著收拾的機會,偷了一封出來?!?/br> 三哥啊三哥,你好糊涂!為何就如此相信這個表妹? “汪以謙在川蜀設了什么陷阱等著世子?”終于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宣惠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汀梅搖了搖頭,說道:“據奴婢所知,三爺不曾在川蜀有什么布置。當初三爺自請來金陵做質子,就是為著與大爺爭個長短。他手里的銀錢、人手都不及大爺多,福州留一些,金陵這邊用一些,就算是能在川蜀有什么布置,想必也不會對裴世子有什么威脅。之所以在信上誘使裴世子去雅州,不過是因為那兒在川蜀腹地,能叫裴世子多在路上耽擱些工夫罷了?!?/br> 宣惠懸著的心穩穩地放了下來,至少裴敏中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了。這個丫鬟聲音娓娓動聽,說話條理清晰,倒叫宣惠起了惜才之心。 “為著你說的這件事,若世子果然平安回來,我必定幫你救出父母?!?/br> 汀梅趕忙又磕了幾個頭,口中稱謝不迭。 “你接著說,李若蘭在王爺身邊還做了什么事?” “她時常裝作無意打聽王爺的公事。這次汪家人來的這樣巧,都是因為她打聽出來王爺出征的確切時日,三爺又飛書回福健告訴老爺的。當初她不想要王爺的孩子,落胎藥也是她遣我去買的。又因著她坐小月子,怕王,耽誤了汪三爺的大事,她就,就叫王爺收用了我……” 說到此處,汀梅的眼里又含了一包兒眼淚?!疤炜蓱z見,我在夫人身邊伺候這許多年,都快要放出來了,爹娘已經給我尋下了一門親事……誰知,誰知就這么叫她壞了我的終身……她自己是娼妓無甚節cao,可我……”話說到這里,她已是泣不成聲。 宣惠卻覺得有些疑惑:“既然李若蘭在金陵還跟汪以謙有來往,那她如何那么肯定孩子就是王爺的?” 汀梅連忙擦了眼淚,答道:“她在福州時是清倌人,只賣藝不賣身的。進王府的時候也還是女兒身。后來給三爺送消息,多半是我去。她與三爺攏共見了兩三回,有沒有那個,那個茍且之事,奴婢不知?!?/br> 一個李若蘭,叫楊云舒對梁瓚形同陌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