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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法,也必然是存著幾分危險。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br> 程樸點點頭,贊同地道:“世子說得不錯,今次雖然不是劉廣勝親自帶兵,也是他手下十分得用的大將。這些人被劉廣勝留在開封府守衛,現在圍困徐州,援助補給都有保障,著實難以對付。公主千金之軀,不可如此冒險?!?/br> 裴敏中看著宣惠,認真地說道:“我已決定跟先生走一趟徐州,你若有話,盡可以讓我帶到。你和旌云姑姑幾個就先留著武昌府,這里是王錦堂的駐地,劉廣勝不會輕易來犯?!?/br> 送走了程樸,裴敏中帶著宣惠回了客棧?!鞍餐跏莻€有情有義的人,又對王妃十分敬愛。能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怕他現在心緒有些不穩,走了極端,總得過去勸慰他,還要商討個章程出來?!?/br> 宣惠長長地出了口氣,想要把胸中郁氣都吐出去。她幽幽地說道:“楊jiejie是個再好不過的人,又跟三哥感情正好。這一連串的事情堆過來,也不怪她受不住??墒?,你一定要想辦法保住她!讓她多想想濯兒,總不能還未滿周歲是沒了娘親……這些話原該我去說的……”她幽怨地看了一眼裴敏中。 裴敏中這次十分堅決:“兵荒馬亂之地,我絕對不能讓你去涉險。若不是情勢緊急,我讓戎真先走了,不然一定是要把他留在你身邊的。你聽話,即使我不方便去勸王妃,總能找到她身邊的可靠之人?!?/br> 說罷,他握了握宣惠的手,又戀戀不舍地放開:“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比缓髲膽牙锾统鰜韼讖堛y票和一枚小印,放在宣惠手里:“武昌府繁華,花費也多,你別委屈了自己。這些銀票你先用著,花完后再拿著這枚小印去匯通票號取就是了?!?/br> 宣惠留下銀票,把小印還給他,笑道:“我從宮里出來帶了好些金瓜子、金葉子還有珠寶,我們四個女人這輩子是吃用不盡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身上沒銀子可不行。等你以后大事得成,我再安安心心地花你的錢?!?/br> 裴敏中倚在門框邊,笑看著她:“我就說我的阿姝聰明,還知道未雨綢繆,帶些銀錢傍身?!彼呱锨?,輕輕地在宣惠額頭上落下一吻,又抱了抱她,說道:“我明日一早就和程先生啟程,你好好休息。這段時日舟車勞頓,我怕傷了你的身子,正該好好調養調養?!?/br> 宣惠點點頭,見他轉身要走,不舍之情便四溢出來,不由自主地拽緊了他的袖子。 裴敏中詫異地轉過頭,著緊地問道:“阿姝可還有事?” 宣惠臉色微紅,囁嚅道:“你早些回來接我……莫忘了我在這里等你……” 裴敏中見她如此情狀,心情激蕩,用腳把門踢上,回身就將宣惠抱在懷里,吻就像雨點一樣落在她的發梢、眉間、臉頰,最后久久地停留在她的唇舌之間,貪婪地吮吸著她略帶花香的氣息。 這一次,宣惠沒有拒絕,她羞澀而熱情地回應著裴敏中,想要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愛他。感受到宣惠的變化,裴敏中喜不自勝。他早知宣惠對他有情意,卻沒想到在離別之際,她會放下公主的驕傲、女子的羞怯與自己纏綿至此。 良久,裴敏中輕輕地推開了宣惠,赧然地說道:“阿姝……你真好!我得回房了,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受不住……” 他撫著宣惠的臉頰,深情地說道:“阿姝,你等我。等孝期一過,我就排排場場地娶你回家!” 宣惠笑盈盈地點點頭,將臉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膛。 ------------ 第一百一十章 王家 裴敏中走后,宣惠覺得客棧人來人往,眼多口雜,決定賃個房子住下來。于是,她們找來店小二詢問。 得知她們不租長約,那小二說道:“人家往外賃房子的都是求個安穩長久,短租出去來來往往的魚龍混雜,容易有事情。不過,我家街坊李大頭家似是有幾間空房,他家娘子也說過想租出去。待我幫您打聽打聽,再來回話?!?/br> 旌云從荷包里摸出來幾枚大錢,遞給小二:“勞煩小哥費心了?!?/br> 那小二見有賞錢,跑得更快了。當日下午他便帶了宣惠等人去了李大頭家看房子。 這李大頭家里看上去祖上也有些錢,一座三進的宅院,鬧中取靜。院子各處有些花花草草點綴,十分干凈整潔。只是家里的陳設卻很粗陋,多數是街邊幾百錢買來的便宜貨,茶碗上的花紋都是歪的。 李大頭不在家,他的娘子秦二娘帶著宣惠等人各處看了,又進了要租出去的西廂房。 這西廂房總共三間,正中一間可做宴息室,南北兩間做書房、臥室皆可。出了門左手邊就是秦二娘夫婦所居的正房。 旌云嫌棄秦二娘家沒有單獨的小院租住,覺得宣惠還要跟李大頭這等市井小民住在一個院子里,實在是委屈之至??尚輩s覺得秦二娘為人熱情爽朗,又是世代居住武昌府,正好能打聽王錦堂家的事情,便點頭租了下來。 當晚,秦二娘置辦了一桌簡單的家常菜色,算是慶賀宣惠等人住進來。宣惠笑道:“二娘一番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天色已晚,只怕李大哥回來看見您與我們兄弟幾個一桌吃飯,未免會吃心?!?/br> 秦二娘笑看了宣惠幾眼,說道:“宣公子別怪我沒眼色,橫豎是在自家屋里,不會有外人聽去。你們四位可都是女子吧?” 宣惠等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作答。旌云笑道:“二娘說笑了,我們兄弟幾個……” 秦二娘笑道:“還要說是兄弟,怪只能怪你們太不會做戲。你們四個,臉一個比一個白,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哪里有男子的樣子?再者說,最起碼你們該穿件領子高些的深衣,把脖子擋住,讓人看不見你們沒有喉骨呀!” 宣惠抬手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秦二娘又道:“要論你們的長相,硬說是男子,倒也說得過去。咱們湖廣都司的王參將可不也是個女相?不過王參將走在路上,可沒人覺得他是女的。人家那將軍的威風氣勢,一舉手一投足都掛著相呢!” 聽見秦二娘提起王聿,宣惠心中一動,便跟著問道:“聽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昨兒我們在街頭茶樓碰見一個人,倒像是你說的這個王參將。他家兄弟姐妹幾個不會都是這個相貌吧?那可真是一家人都像畫兒上的了?!?/br> 秦二娘給宣惠夾了塊魚,催她趕緊嘗嘗,又接著笑道:“這你可算是問著人了!我小時自打爹娘死了,就自賣到了王家做丫鬟,幾年前我兄弟長大成人,攢了些錢,才把我給贖出來?!?/br> 宣惠心里一陣高興,這房子可是租對了。采薇忙給秦二娘續了茶,笑道:“那您快說說,他家幾個兄弟?幾個姐妹?可都是這樣好看?” 秦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