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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可指尖剛碰到繃帶便瑟縮了回來。 “怎傷的這般重?” 她也不知為何自己的話里帶了那么濃的哭腔,對凌末,她該是恨的,他與她之間隔著平安,隔著凌曄,還隔著她的生身父母,她對他該是恨入骨髓巴不得他死無全尸才對的。 “你為我掉淚,可是因著心中還念著我?” 邱夏早已朦朧了雙眼,憶起白日里在院子里聽到的話。 “你家主子可真是個不要命的主,自得了消息便日夜不停地朝這里趕,若不是疲憊不堪又怎會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凌末,我只剩下哥哥了……” 凌末脊背一僵,半晌才苦笑道:“我和他之間,你終究是選擇了護他??!” 邱夏呼吸一滯,顫聲道:“你知道了?” 凌末動了動身體,口中瞬時傳來絲絲地抽氣聲,背部的繃帶上那片紅色又暈開了許多,他瞧著邱夏,道:“你歷來不信我……不信我的,你父母那個時候,便是為了保住那個秘密才……罷了,與你說這些做什么?!?/br> 凌末換了個輕松的姿勢,臉也扭了過去,道:“天啟國你們是再也呆不得了,你可與他一道到寧昭國,我已與顧玉清做了安排,定能保你們余生無憂,你們在天啟國要保的人,我也會盡力安排妥當,不使他們牽連其中?!?/br> 邱夏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說些什么,說謝謝么?可她對凌末說不出這樣的話,靜默許久,終是說道:“我走了?!?/br> 這一走,此生怕是再不會遇見他了,他說的話她怎會不懂,是啊,她歷來不信他心中是歡喜她的,若是之前還信,在平安沒了之后,她是再也不會信他了的。 “哥哥,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明日便到寧昭國吧!以后再不回來了?!?/br> 邱成自是不知其間緣由,便問:“你適才去了哪里?” 邱夏苦笑了笑,她不想再多的人知曉凌末的處境,只道:“我剛剛見了顧玉清,說服了他你不娶顧昭云的事,若我們不再是天啟國的子民,那婚約便是無論如何也成不了的?!?/br> 邱成皺了皺眉,直覺事情萬不會如此簡單,但見邱夏如此說,便知她是不想告知詳情,自己也不好逼問她,便點頭道:“你想做什么,我自會陪著你,只是剛剛夕秋不知去了何處,等她回來了,我便吩咐她準備東西去?!?/br> 回到房中,邱夏簡單的收拾了行禮,然后便盯著那跳躍的燭火發起呆來,凌末說雙親是為了守著那秘密才去的,可那秘密自始至終又有誰知道,當年知曉那秘密的人也只有張家的人,可祖父祖母已逝,這事便只有張家老爺和夫人知曉了,既只有他們知曉,萬不會有人以此逼迫,可為何他們會為了守著這秘密而沒了性命。 邱夏越想越覺得不對,當初自己是從昭和帝那里知曉的,而且邱夏敢斷定,在那之前昭和帝對此事是一無所知,而他能知曉也定是雙親有意告知,至于自己的雙親,邱夏再清楚不過,他們讓哥哥遠離朝堂,遠離京城,為的是讓哥哥此生安然一世,他們告知昭和帝,也定是想要昭和帝成全他們心愿。 昭和帝斷不會以此脅迫張家雙親,那會是誰走漏了消息呢? 邱夏總覺腦中有一絲清明,只要再仔細想上一想,那答案便呼之欲出,可耳里忽聽一道刺耳聲響,房門哐啷一聲被人從外面砸開,只見來人一臉是血地跪在自己身前,合手道:“請娘娘速速與屬下離開?!?/br> ☆、第二十三章 那人是凌末的近侍,可此時他為何這般模樣的出現在這里,院外的嘈雜聲愈加清晰,伴隨著肅殺聲傳進邱夏的耳里。 “哥哥呢?” 那人回稟道:“已被護送至主子那里,娘娘,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娘娘速速離開?!?/br> “啊……” 剛走至門口,便有一人砸了過來,邱夏垂頭看這個腳邊垂死之人,再抬頭便見兩個黑衣人已堵了去路,身子被身側之人護在身后。 這人既為凌末近身護衛,功夫自然是一流的,可來人顯然有備而來,而他又要分神護著邱夏,幾個回合下來已明顯處于下風。 邱夏瞥見西邊的院子上搭著的木梯,那是平日里她偷偷帶著邱牧出去時放的,眼下身前之人與黑衣人纏斗,未見再有其他幫手上前來,邱夏只猶豫了一下,便掙脫了那緊握著自己的手,那人也只愣了一下,看見邱夏跑的方向,便放心的與眼前兩人纏斗起來。 邱夏爬上院墻的時候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恰迎上刀刃插進那人腹腔,那人雙手緊緊握著插進身體里的兩柄刀刃,沖邱夏吼道:“快走?!?/br> 躍下墻頭還未跑出十丈,邱夏便被那兩個黑衣人給截了去路,這般形勢,想來他兩人的目的在自己身上,要不然哥哥他們又怎會逃脫,只不知夕秋去了何處,眼下是否和哥哥在一起。 凌末。 邱夏忽然想到凌末,今夜自己這般境遇,那凌末呢,他之前就遭遇刺殺,看那傷勢,刺客對他也是下了必殺決心,那他呢,他那邊又如何了,他的近侍說哥哥在他那里,讓自己也到他那里去,想來他那里必定護衛的極好,想至此,邱夏微微松了口氣。 “既然橫豎是要死的,你們可能告知我,是誰要我的性命?!?/br> 黑衣人相視一眼,終是其中一人道:“知曉了又如何?” 說著便劈掌襲了過來,邱夏自知躲不過去便立在原地,只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掌風吹動了額前的碎發,卻遲遲未感到砸到身上的痛楚,邱夏瞇開眼睛便見身前多了一人。 “你這女人也夠蠢的,好賴躲上一躲啊,哪有等著挨劈的?!?/br> 是顧玉清。 邱夏這個位置只能看見他的側臉,他嘴角還是以往那般微微翹著,只往常一絲不茍的長發此時微微有些凌亂,邱夏這才留意他的衣衫上有幾處劃傷,紫衣上顯著猙獰的血跡。 “女人躲遠點,別耽誤本公子施展?!?/br> 顧玉清匆匆說了這句,便與那兩個黑衣人打斗起來,當那兩個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時,顧玉清也單膝跪在了地上,若不是長劍撐著地面,此時他怕是也要栽倒在地上了。 “你沒事吧!” 邱夏奔過去扶住他,適才看他們打斗便知這顧玉清功夫不錯,可便是如此功夫了得的顧玉清,之前也負了傷,看來凌末那里比自己這里的境況只壞不好。 “怎的?擔心你男人?”顧玉清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依舊翹著嘴角戲謔道。 邱夏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扶起他,道:“凌末他們呢?” “看來果真是擔心你男人??!” 眼見邱夏就要發怒,顧玉清忙改了口,正經道:“與你哥哥一道被人護送著往城西去了?!?/br> 所幸一路上未再遇見什么追兵,邱夏不禁暗暗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