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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透的東西,而且,是分外關鍵的事。可他又何等通透,很快便明白什么該曉得什么不該曉得。徐清低聲說了句“屬下記得”,便恭敬地側了下身體:“那屬下便告退了?!?/br>“請先留步?!苯诀胪蝗怀雎?。徐清微愣,轉頭詢問地看向寧長青,卻見他面上也浮出些許愣色,卻沒有絲毫被反客為主的惱色,心里明白了兩分。此人與寧長青,必定關系非凡。“不知秦使有何事相商?”徐清拱手道。“說來也巧,我來這的路上遇上了幾個南昌城上山打柴的柴民,給我指了條小道,可通的到城內。但路雖然通的,卻是條容不了多少人馬的路?!苯诀刖従彽?,聲音清亮,神色溫潤淡然,一身白衣的衣角落在椅腳不染纖塵。要不是徐清親眼看到過那夜他大殺四方的模樣,根本不敢相信這樣溫潤絕色的人物會那般狠辣果斷毫不手軟。而此時,江季麟話中的意思才是最讓徐清驚詫的。他們久攻南昌不下,主意試了許多都沒有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而此人竟然這般輕易就得了!究竟是真如他所言意外得之,還是……另有隱情?“如此說來,秦使曉得那路如何走?”徐清雖然驚詫,但心里也著實歡喜,“明日可否帶我等秘探一番?”江季麟點頭:“自然可以?!?/br>徐清退下的時候,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倘若那秦使說的是真的,那這南昌,便有法子攻下來。“季麟哥,你是特意透露給他的嗎?”寧長青沏了茶,給江季麟倒了一杯。茶葉微黃,散著清香。江季麟抿了一口茶:“我倒想看看你這幕僚的本事如何,得了這個信可否一擊即中?!?/br>“這么說季麟哥心里原本已經有主意?”寧長青頗感疑惑,“那為何不直接按著季麟哥的法子來?”江季麟放下茶盞:“你莫不是忘了,我此時的身份,是秦國來使程顯。一個普通的來使,拿什么大?”寧長青搖頭:“季麟哥想做什么都行,在這里,他們做什么都是我說了算,而我全聽你的?!?/br>江季麟并不搭理他那蠢話,點了點茶杯:“這茶,煮的老了?!?/br>“我下次煮的快些?!睂庨L青忙應著,又貼上去讓江季麟看自己左頰,“季麟哥你瞧,這處留了疤,大夫說是好不了了?!?/br>江季麟斜他一眼:“看來你喜歡箭透喉穿?”擦著臉過去還不滿意,要不是擦著臉過去,可不就是簡單的臉頰留疤,而是喉嚨穿透了!寧長青忙搖頭:“不不不,挺好的,剛巧和我右邊臉上單個酒窩湊一對?!?/br>他說著沖江季麟露出大大的笑容,維持著笑臉口齒不清道,“季麟哥你看,是不是有兩個酒窩了!”江季麟懶得理他。夜色漸濃。寧長青找著借口已經磨蹭了許久不愿離開,一會是沏茶,一會是沒話找話,一會又是問東問西。江季麟心里打著試探了解的主意,耐著性子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會,逐漸驚嘆于寧長青沒話找話厚臉皮的能力。“我有些乏了,你出去罷?!苯诀胩鹦渥鲃荽蛄藗€淺淺的哈欠,看呆了寧長青。季麟哥這副打哈欠的模樣,當真別有一番風情。江季麟看到寧長青神色,心里忍不住汗顏了下,隨即又生出些緋意,張口斥責:“耳朵聾了么?”寧長青忙起身:“那季麟哥早些休息,我先走了,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喚我一聲就好?!?/br>江季麟擺擺手,皺了眉:“別聒噪了?!?/br>寧長青依依不舍地出了營帳,江季這才去了鞋襪,扯了發帶,將外袍疊放的整整齊齊擺在床頭,就著營帳里跳動的燭火躺在軟塌上,微瞇著眼打量頭頂三角狀的賬頂。等攻下南昌,一路東進,頂多再走兩百里,自己這張臉的消息便會傳到齊清和齊騁耳中。那二人自然想的到江銘未死的可能,如此一來,這兩年來發生的一切便有了隱約的指向,那二人之間的誤會也便有了解開的機會。到那個時候,齊周合作抗衡,便成了必然。可這誤會,尤其是他二人之間的,要想輕易的開解恐怕不簡單。但無論如何,唇亡齒寒的道理和日漸崛起的麟,秦,總會讓他們走上合作的道路。這反而是江季麟此時想看到的。常言道:“三個和尚沒水喝”,而對互有嫌隙哪怕合作也不會輕易地摒棄嫌隙的人來說,這句話應該改為“兩只軍隊,無勇仗。沒有誰愿意讓自己的戰士浴血奮戰,而另一方“坐等其成,保存實力?!?/br>尤其是互有嫌隙的盟軍。若是耍一手“聲東擊西”的好招,這兩人的合作,絕不會愉快。這只是江季麟打算中的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江季麟眼中冷光微閃,一絲決然快速劃過。月光透著涼意,靜靜鋪灑開來。江季麟所寢的營帳,門簾微掀,一道人影閃了進去。營帳里燭火通明,榻上的人蓋著薄被,眉眼輕闔,睡容平和溫潤。寧長青心里一喜,太好了,沒有驚醒季麟哥。他小心翼翼脫了鞋襪,軟塌外側還有一些空間,他便就著那些空間側躺在江季麟身側,秉著呼吸伸出胳膊。江季麟突然一動,發出一聲低低的囈語,翻了個身,恰巧背對著寧長青。寧長青僵著身子,憋紅了臉,過了半響瞧著江季麟沒了別的動作,這才小心翼翼的伸著胳膊摟住了江季麟。江季麟早先剛沐浴過,發絲還帶著皂香,柔滑地落在后頸,寧長青蹭著他的發絲,忍不住把臉埋入他的發間深吸了一口氣。他發現,自己要的還是不多。這樣便已經很滿足。寧長青閉了眼,又在江季麟發上蹭了蹭,沒多久便入了夢。江季麟的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他向來睡不踏實,寧長青還未進來時他便已經醒了,可他卻鬼迷了心竅般裝作毫無覺察,任由他上了榻,伸手把自己摟在懷中。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這么靜悄悄地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這懷抱guntang厚實,透著滿滿的安全舒適,讓他似乎發了昏般想要好好睡一覺。倘若你待我始終如此,那我也許也會……交付出些感情。可倘若,你并不待我始終如一呢?曾經臣服于他的小小伶兒尚且那般,做出了背叛他的舉動。那件事,已經被他刻意塵封在記憶里許久。“嬌兒,我把此圖交與你,黃昏后我若是仍未回府,你便換了輕便衣服,沿著這圖紙上的路來尋我,我帶你走!”那時他已知道朱家和皇家鐵了心地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