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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讓百姓灰心的是,朝廷一點作為都沒有,每次所謂的“除夷”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根本沒得用,反而激的那些蠻夷一瞅著官兵離開便愈發放肆起來。眼看民怨越來越重,齊騁也瞧著這事有些壓不住了,若是叫北方知道,難不保來個揮師南下與南蠻兩處夾擊斷他后路。可若要除蠻夷,又實在是忌憚頗多,無法放開手腳。一時間,兩相難以權衡。就在齊騁糾結為難之時,隴川出了事。隴川地處周國西南界,與蠻夷之地的距離也不算近,有三百多里,并不是長期受南蠻sao亂之苦的地界。年初的時候,隴川來了新上任的太守,這太守是個孝子,上任后處理了些瑣事瞧著諸事穩妥了便寫了封信給老家的父親,想接了他們來隴川侍奉。這一家老小打包了金銀細軟,千里迢迢地朝隴川趕,經過云州的時候恰好碰著了南蠻人來作亂,那太守派去護送的侍衛并不多,哪里對得過身強體健,騎術箭術高超的蠻夷人。恰恰那太守的老父親是個不曉得藏財的,一心想著兒子當了大官有心顯擺顯擺,一身的細軟絲綢十分惹眼。結果明白的很,這一家老小的財物被洗劫一空,連命都丟到了云州。這隴川的太守收到消息后,大病了一場,發誓要手刃南蠻報仇,也不請示朝廷,傳了假軍令把這整個隴川的守軍都集結起來一局攻向南蠻之地,殺了數百個南蠻平民,在老父頭七的時候擺了人頭祭奠。這一場亂事,震驚朝野。那太守被誅了九族,連累著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隴川守將卸職流放,這也就罷了,可南蠻那邊卻是被徹底激怒了。原來這南蠻人瞅著周國不敢輕舉妄動大肆進攻,故而平日行動舉措便沒那么小心謹慎,那被隴川太守殺了祭父的南蠻人中,除了平民,竟然還有一位便服偷溜出部落玩耍的王子。這一遭歪打正著,是徹底地把周國和南蠻之間拉扯了許久的微妙平衡打斷了。發兵,勢在必行。而就在齊騁派了大將揮師秘密南下鎮壓南蠻之時,長江北面的齊清便像是長了千里眼順風耳般,第二日便也分出了三分之二的兵力,親自揮師南下,直搗周國都城,涼川。消息傳到麟國的時候,寧長青正在屋里捧著一個物什翻來覆去地把玩。徐小水稟完了事宜,這才松了一口氣,抬起頭來,一眼便瞧著了寧長青手里的東西,頓時抽了一口氣,臉紅脖子粗的低下了頭。他沒看錯吧?那是……那是……寧長青看到了他神色,挑了挑眉,將手里的玉勢收到了匣子里,這才拂了袖咳了一聲:“傳徐軍師來?!?/br>寧長青口中的徐軍師,便是徐清。“軍師覺得,如今這形勢,我們要做些什么?”徐清也已經曉大概得情況,聽到寧長青問,微微笑了一下:“屬下確實有些想法,只是擔心將軍您為人磊落,恐怕不會茍同?!?/br>寧長青不置可否:“說來聽聽?!?/br>徐清微咳了下道:“如今南周被蠻夷顫地分身乏術,北齊這次南下,說的是出了三分之二的兵力,事實上恐怕更多,打著的多半是一舉擊跨南周,讓其再無翻身之力,而已如今形勢來看這個結果很有可能。一旦到了那時,麟國便成了北齊下一個目標,所以我們決不能讓北齊得逞,而在此同時,趁著兩國交戰,大可收那漁翁之力?!?/br>他和寧長青一同站在地圖前分析形式,指著長江地界:“我軍可駐扎在這幾處,面朝東南,正是齊周交戰之處,而背靠白名山,正是地勢復雜,易守難攻的好地界,既離著齊周兩國都不遠,探得到戰況又可以及時從容撤退。齊周若是戰起來,我們便派出探子打探,若是一方得了勢,便趁機混入其中追趕,趁著他敗退搶些地界分一杯羹,那時敗退一方定然無力還擊,而得勝一方已僵戰許久必然沒有心思和我軍糾纏苦戰。如此一來,我們既是得了敗方的利又礙了勝方。如此雖然不是君子所為,但卻是極有用的法子?!?/br>徐清本以為寧長青會不大樂意。畢竟將領之中,多的是剛愎自用唾棄這種龜縮小兒打法的人。可出乎意料的是,寧長青瞇著眼笑了幾下,爽快地應了。第66章竹枝,道是無情卻有情(15)“鳴金收兵!”一聲長嘯從軍后傳來。麟國大軍停止了追擊,將敵軍落下的戰馬武器一并虜回了大營,一路上士氣高昂,把埋伏在暗處的探子氣的咬碎了一口牙。“將軍!從此一站我軍得了益州,俘虜一萬余人,繳獲馬匹三百匹,刀槍等武器上千把?!毙煨∷疂M臉興奮地上報了統計的結果。寧長青正在卸鎧甲,聽了徐小水的話,點了點頭:“倒是開戰以來收獲最豐的一次?!?/br>他放下兩錘,接過隨侍遞過來的白布擦去了手上的沾染的鮮血,又囑咐道:“把本將那錘好好清洗一番?!?/br>那兩只四百多斤的鐵錘上,沾染著鮮血和腦漿,比起刀劍等武器來更為滲人。“軍師,那個來使怎么處置?”寧長青擦了手,喝了一大碗清酒,眼眸晶亮。徐清微微頷首道:“屬下認為,應該以禮待之,但不置可否?!?/br>寧長青側眸思量了下便點了頭:“交給軍師吧?!?/br>“屬下遵命?!毙烨鍛?,轉身去見那使臣去了。那使臣是兩天前從齊騁那里來的,洋洋灑灑旁敲側擊,暗暗譴責了一番寧長青的“不齒行徑”,倒是個有才學的人,就是腦袋有些木,不曉得周旋,誠言懇語了一番,請求寧長青別再這般攪和戰局,而是與周國合作。寧長青聽了他半晌的引經據典,慷慨激昂,打了個哈欠理也沒理便睡午覺去了,那使臣看好言相勸相求沒有用,文人的那點傲骨和酸腐被激了出來,氣的吹胡子瞪眼罵了寧長青一刻鐘,大概說他是小人得志,人人不齒。所以寧長青才道,這是個不曉得周旋的木頭腦袋。他算是發現,這文人比武將看不清事態不懂的周旋的,要多的多。莫不是圣賢書讀多了真能把人讀傻不成……這種文人寧長青可不擅長打交道,索性丟給徐清去了。徐清倒真有一套法子,下午的時候那使臣便回去了,面上仍是氣的不輕的神色,眼里卻有了些晶亮的東西。那是希望。是徐清給他的,或許會實現,或許永遠不會實現的承諾里的希望。南周的使臣走了沒多久,北齊的使臣也來了,倒是沒說什么話,送了一個盒子給寧長青,盒子里是一套樣式繁瑣的女人衣服。寧長青有些摸不著頭腦,問了徐清,徐清卻難得支支吾吾起來。“將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