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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喜樂,四祝諸王與宗親萬福長寧?!闭f著,便舉杯一飲而盡。 她這一席話說的漂亮,圣上聽得一笑,舉杯致意滿殿宗親宮嬪,亦是一飲而盡。 賢妃本是皇后之下的最高位分,倘若祝詞,也該是第一個說的,只是被圣上冊封太子一事驚得心神大亂,竟被梁昭儀搶了先去,瞥了她一眼,方才默不作聲的將杯中酒喝下。 有了這幾道圣旨,殿內氣氛便愈發熱切起來,同錦書說話的也愈發多了,口氣也極恭謹,圣上懷里幾個月大的胖娃娃承熙,更被夸了個從頭到尾,年紀小小的,便看出有君主之氣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得意,自然也有人失意,二公主坐在賢妃身后,將一口銀牙咬的死緊,手里頭的帕子更是扯得變形。 ——早知皇后與七皇子有這等造化,她何必早早開罪,徒生是非。 她還年輕,日子還長著,等到七皇子登基,若是記著這一段恩怨,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叫她日子難過。 悔不當初。 只是,這會兒再怎么后悔也晚了,她也不是會吃回頭草的人,恨恨的低著頭,二公主只盼著賢妃能為她挑一個好的夫婿,將來夫家勢力大,能夠維護一二也就是了。 圣旨過后,圣上便賜菜群臣勛貴,內侍們與禁衛一道,飛馬往內城去了。 年夜時候,家家戶戶皆是團圓,好不熱鬧歡慶。 姚家今年添了新婦,加之有孕,皇后又有了皇子,喜事連連之下,年宴自然也是盛大。 張氏去了這些日子,姚望也緩過勁兒來了,將養了這些日子,精氣神也好得多,加之長子媳婦有孕,姚家馬上就有第三輩了,這一整晚,臉上都是帶著笑的。 姚軒前些日子便往霸陵去就任,本是該留在那里的,只是霸陵與長安相距不遠,來回也方便,他不放心柳彤云自己在家,也想見一見胞弟姚昭,便專程趕回來了。 他人不迂腐,知曉變通之道卻也不至于油滑,書念的多卻也不至于呆板。 圣上將他派往霸陵前,也是問過他意思的,只是他不愿再長安混吃等死丟jiejie的臉,便應了下來。 霸陵遍地勛貴子弟,紈绔更是滿街爬,他雖是皇后胞弟,卻也只能震懾一時,不能長長久久安泰下去。 好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霸陵勛貴子弟難纏,他也不去硬碰硬,只挨家挨戶拜訪前代幾位皇帝的舊臣宿衛,姿態謙和,放的極低,請他們就地出任治安長官,同紈绔們慢慢消磨。 別小看這些白發蒼蒼的老者,隨便拉出一個來,興許就是為圣上祖父做過宿衛官的,又或許是先帝時期的名宿,再或者,紈绔的爹滿大街光著屁股跑的時候,人家登一次門都得舉家相迎。 別看這些人已經遠離朝堂,但霸陵這一畝三分地上,能留下來的哪里會是易與之輩? 這些宿老們,都是有權將奏疏直送長安的。 真逼急了,一封朝奏過去,也不需指名道姓的罵,就是哭一哭高祖——臣萬死,臣有罪,以致亂臣驚擾高祖先靈,如此云云,圣上不處置,都說不過去。 姚軒也沒將籌碼全數放在這上邊,往霸陵來時,便征得圣上準允,有權調動霸陵軍衛,抽調幾支組建巡衛,將各類賭場青樓勾欄之地劃到別處,遠離民居,一來二去的,霸陵風氣倒是好了許多,也叫好些等著看笑話的人大失所望。 “阿軒瘦了,人也黑了,”姚望看著這個素來同自己不親近的長子,語氣中有些驕傲,又有些復雜:“這幾日休假,便在家中歇一歇,好生將養幾日?!?/br> “阿軒媳婦,”他叫柳彤云:“記得囑咐他多吃東西,別一遇事情就顧不上用飯?!?/br> “我知道了,”柳彤云溫聲應道:“父親放心吧?!?/br> 吃了這樣久的湯藥,姚盛的身子雖未曾痊愈,卻也略好了些,同姚瑾和錦瑟坐在一起,神情冷淡的看他們說話。 張氏已經死了,自然不會出席這場年宴,只是他們兄妹幾個都以為母親只是被拘著,年夜好歹會叫出來見一見,卻不曾想連個人影都不曾見,大失所望之下,難免心生怨懟。 姚望不是不知道他們心中想法,只是這關頭也不欲生事,加之對這幾個兒女還有些憐愛,怕他們同姚軒起了沖突吃虧,便只當未見,什么也沒說。 一家人心思各異,姚軒察覺到了,卻也沒有理會,只為胞弟姚昭斟酒一杯,兄弟二人對飲了,相視一笑。 姚望被隔在一邊兒,眼見他們如此,頗有些訕訕,還不待說什么,便聽管家來回稟——賜膳的內侍到了。 錦書做了皇后,得寵與否,圣上都不會在年夜落人臉面,更不必說她本就得寵了。 “國丈好,”將旨意宣讀完,那內侍便先一步笑道:“寧??偣茉诔忻鞯钍毯?,不得空過來,叫我向您問安?!?/br> 姚望被他超乎尋常的客氣惹得一驚,微生訝異,然而還不等他問,那內侍便獻好的講道:“今夜圣上降旨,將諸皇子依次封王,秦王殿下乃是嫡出,本就尊貴,承天所幸,乃冊……儲君?!?/br> 一句話說的緩慢,足以叫所有人聽清,也叫他們明白,這種超乎尋常的客氣從何而來。 姚望耳朵里嗡嗡作響,一顆心跳的即將從嗓子眼兒里飛出來,頓了好一會兒,才大喜道:“謝公公告知?!闭f著,便吩咐人拿喜錢與那內侍,以及同來的禁衛內監。 這是喜錢,一眾人倒也沒推諉,極客氣的同姚家人道別,別返宮復旨去了。 姚望喜笑顏開,幾乎控制不住面上歡喜神情,姚軒與姚昭在側,也是喜不自禁,為jiejie和小外甥高興。 “娘娘有福氣,”姚望老懷安慰道:“自然,太子殿下也是有福氣的?!痹捳f到這兒,他又不免有些失落,外孫出生之后,他還沒見過呢。 姚盛低著頭,同幾個弟妹面面相覷。 “年夜遇上這等大喜,確實是好事,”柳彤云含笑吩咐道:“再去加菜,父親與弟妹們,只怕要一醉方休了?!?/br> 這年的年宴,錦書是在一片奉承與笑語中度過的。 能進承明殿的,都是數得著的人,給了臉面都得兜著,小半夜過去,真是笑的臉都有些僵。 承熙還小,剛開始的時候還硬撐著看熱鬧,沒一會兒就累的睡著了,也不嫌棄內殿里頭吵,居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