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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善但語露威嚴,談的是他的前途和婚姻,有些欲抑先揚的意思:“你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也是一名優秀的戰士,無論是單兵作戰能力還是戰略戰術指揮能力都十分卓越,我有心培養你,也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女婿,但我得尊重你的意愿。 “那天纓玲回來,哭得很厲害,也傳達了你的想法。我很欣賞你的人品。恪守原則是十分高尚的境界,一般人很難做到。但我女兒纓玲,她成長過程中每一步都是自己走的。因為我的身份,她的處境十分敏感,但她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這一度讓我感到非常自豪。你們也交往了這么長時間了,應該能理解她。你們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哪,除了得經得起檢驗,還得承得住詬病,你這么做實在太不成熟,令人遺憾?!?/br> 聞言,他嚴肅起來,正襟危坐,披肝瀝膽地解釋:“首長,保家衛國、建立功勛是我做夢都想實現的理想,我這么做不是因為我膽小難成大器,而是通過這件事情我看到了我們之間的矛盾。雖然纓玲嘴上沒說,但身上帶著不由自主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們的感情。如果她尊重認可我,一定可以等著我建功立業,可她急切地想讓我升官,說明很在意我的社會身份。在我看來,這就是功利了。 “纓玲是一個有雄心、有主見的女孩,一旦有什么超出她的想象,就會不理解,也不體諒。一直以來我都盡力滿足她的心愿,可在我的事上,她連商量都做不到,談何相處?我繼續留在部隊對彼此都會產生困擾,我去哪里都一樣,但軍營是纓玲從小生活的地方,換了環境她會不習慣?!?/br> 他的所作所為,完全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應做的決斷。 哪怕放棄苦熬八載的成果,也要在恩斷義絕后除卻昔日的情分,對女孩子多加照顧。 仁至義盡了。 再說,他想分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也許是從她通過他戰友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開始的。也許是從她耍手段鏟除他身邊的異性開始的。也許是從她在工作場合摘了他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開始的。 六年,是除去他站崗、訓練、演習、比武、執行任務的六年,像進行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身心俱疲。 許治言聞言嘆了口氣:“你跟纓玲分手,我這個做父親的心里還是在意的,就想看看你會娶什么樣的人,沒想到政審都過不了,你跑來找我說情,還記得當時怎么說的嗎?” 他訕笑,怪難為情的。 他說他急著結這個婚,站好最后一班崗就走人了,絕不給組織添麻煩。 許治言當時被他氣笑了,批評他不愿順竿爬,卻愿意往深淵跳,娶這么個媳婦,就算留在部隊,也一輩子不可能再往上升了。 可不是? 陳熙彤雖然不干違法的事,可整天在法律邊緣游走,就這樣還敢參與政審,膽子也太大了點。 他鐵了心要結婚,好說歹說總算把許治言說服了。 許治言無奈揮手放行:“你走吧,有的人被逼上歧途是渴望被人拉回來的,要知道,我們對弱勢群體總是給予更多寬容,不是因為問心有愧,只是希望絕望的人能感到善意的關懷?!?/br> 比如此刻,葉盛昀清楚地知道她曾在哪生活,讀過幾年書,輟過幾年學,家里有什么變故,策劃過什么活動,有哪些特長,有哪些財物,包括她那間夜店的門朝哪邊開,都知道。只是在等她坦白。 他確實和她沒有太深的感情,很多朋友都問過他為什么這么快結婚。 為什么? 寂寞太久,只求一個陪在自己身邊的家人。 在整個過程里,他總擔心過分隨意失了分寸,又怕嚴肅刻板到亂了方寸。 第8章 小貝殼睡著后,兩個成年人就三餐問題展開了討論。 起因是冰箱里一點食物都沒有了,除了門上塞著幾盒牛奶,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往胃里填。葉盛昀扶著冰箱的門問:“你不會做飯?” 陳熙彤理所當然地搖頭,點頭,再搖頭,反正都是不會的意思。 葉盛昀納悶:“那你平時都怎么吃的?” 陳熙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說得繪聲繪色:“白天睡覺,一覺醒來就到了晚上,有夜市,正趕上最熱鬧的時候?!?/br> 她得意勾唇,“你見過凌晨三點的夜市嗎?” 葉盛昀聽了關上冰箱,看著她,氣場全開:“你屬蝙蝠的,要修仙了?!?/br> 陳熙彤哪里聽不出來他的弦外之音,可她不在乎,文縐縐地搬出里的話:“正所謂約圣學者,天君為主,百骸聽命,耳目口腹之欲不能為亂也。這么多年都過來了,湊合過唄,活著就行。別的,不奢求?!?/br> 葉盛昀幾乎能想象到她糟糕的生活狀態,說:“以后我做飯給你吃,要是在外面回不來也給你點外賣,不吃怎么行?人家都是吃著這頓想下頓,怎么到你這兒吃個飯這么難?” 陳熙彤不假思索,果斷拒絕:“不要?!?/br> 葉盛昀知道她叛逆,卻沒想到簡直說一句頂一句,白天加下午算領教了,周旋不過,直勾勾望著她,眼里像藏著一汪幽深的潭水:“你確定要因為吃飯的事再跟我鬧脾氣?” 陳熙彤面露桀驁,倨傲地抬著下巴威脅他:“你再擺在部隊的譜,信不信我離家出走?” 葉盛昀能怕她?真不信邪,伸出仨手指,虛張聲勢嚇唬她:“你知道你后媽為什么偏把你嫁給我嗎?知道她跟我說什么了嗎?要是你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一頓解決不了,一天打三頓?!?/br> 沒想到歪打正著戳中軟肋,原本虎視眈眈望著他的陳熙彤聽了這話,像是信了一樣,沉默了。 那種屈服,那種放棄,看在他眼里非常難受。他忍不住皺眉:“為什么怕她?” 她看了他一眼:“我不怕她,我只怕法。你見過凌晨三點的看守所嗎?我見過?!?/br> 她十八歲的成人禮,是一場猝不及防的牢獄之災。 法律制定得再完善也不過是工具。在他們這種豪門里,手段都不太干凈。要想對付她這種染了一身泥的人,只需在水源前布置好陷阱,這輩子都別想洗干凈。 她說完大步流星走到門口。 葉盛昀沒攔她,倚著門框氣定神閑地說:“對我有什么不滿你可以直說,今天你要出了這個門就別回來。人不能因為受了委屈就排斥別人,更不能因為受了委屈就委屈自己?!?/br> 陳熙彤回頭望了他一眼,還是出了門。 她不過想跟小刺頭問上學的事罷了,但在氣頭上,沒跟他解釋,出門直接去了三中門口的網吧。 最近不知怎么炒起了電競熱,小刺頭趕時髦,這些天終日沉迷游戲,一頭扎進網吧里,立志成為一名優秀的職業代練,出門的裝扮是一套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