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書迷正在閱讀:李章、訓寵指南、拎個白癡回家、你看見我的鳥了嗎、時意、中西醫結合手冊、異血沸騰、只有孤沒重生真是對不起、因為我們是竹馬啊、憂傷的穿越之青出于藍
祖母沒了,日后怎可能善待你我?你不好好巴結住你媳婦兒,靠上皇后娘娘,日后咱們娘倆怎么死,都不知道!” …… 話語之聲,隔著槅窗,隱隱約約地傳入耳中。 嘉芙一顆心蹦的快要跳出喉嚨,聽到里面起了腳步聲,怕被發現,屏住呼吸,轉身,飛快回了原來的地方,朝一臉茫然的檀香使了個眼色,領著她便匆匆離去。 整整一個午后,她人在大殿里,陪在老夫人身邊靜聽佛法,心卻沉浸在中午聽來的那幾句話上,神魂不定。 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長子分明如此出色,卻始終不得母親歡心。 她想著裴右安前世的結局,想著他十六歲年那年從云峰跌落到污泥谷底背負一切獨自出京的過往,柔腸百轉,心中充滿了酸澀和憐憫。 聽辛夫人的口氣,裴右安自己也是知道這秘密的。但這個男子,卻山高水深,云淡風輕,平日根本就沒在她面前表露過半分。 嘉芙心里,難過極了。 只要裴右安能快活,她心甘情愿,為他做一切的事情。 嘉芙望向高坐蓮臺俯瞰眾生的佛,心里想道。 第59章 冥壽法事要做七天,到第七天圓滿正日之后,將追立的牌位供于寺院,以饗受永久香火。 裴老夫人、兩個兒媳婦及裴荃,今夜留下繼續為老國公守法,守滿三天,孫一輩的,白天事畢,傍晚便可歸家,明日再來。 裴右安和嘉芙同歸,但此刻他還有點事兒,人在里頭沒出來,嘉芙在丫頭婆子和知客僧的陪伴下,立在山門的碑亭旁等著。等了片刻,看見裴修祉和周嬌娥先出來了。 和中午兩人吵架的感覺已經截然不同了。裴修祉此刻在周嬌娥的身后,已沒有絲毫怒氣的影子了。 裴家的男子,生的無不一表人才。裴修祉從前也曾輕裘寶馬,意氣風發,但這一刻,他身上的那種意氣已經蕩然無存,宛如一只斗敗了的公雞,整個人從里到外,透出一絲萎靡,垂頭喪氣。而周嬌娥卻和他截然相反,不過一個下午而已,粉面含春,趾高氣揚,身后跟了奶娘、全哥,還有七八個丫頭,一行人呼啦啦地出來,看到嘉芙立在碑亭前,丫頭婆子紛紛喊她“大奶奶”,周嬌娥腳步停了停,偏過頭,朝嘉芙扯了扯嘴皮,露出半笑半不笑的樣子,也喚了聲“嫂子”,隨即瞥了眼身畔的丈夫,捶了捶后腰,嬌聲嬌氣地道:“修祉,我快累死了,下去還有段路,我半步也走不動了?!?/br> 慈恩寺位于山上,但位置不高,從山門下去到山腳,有一段大約幾百級的山階。 旁邊丫頭婆子似乎忍笑。 裴修祉面皮漲紅,有些不敢看嘉芙,忍下羞慚,喚下人抬軟轎過來,送二奶奶下山。 轎子很快抬到,周嬌娥揚起下巴來到轎前,下人撩開轎簾,請她上去,她卻不動,更不睬身邊丫頭伸來相扶的手,兩只眼睛只看著裴修祉。 裴修祉跟了上來,勉強伸手相扶。 周嬌娥面含得意,又瞥了眼嘉芙,這才扶著丈夫的手,彎腰入轎。全哥見了,便嚷著也要坐轎,轎子里沒有聲音。裴修祉無奈,正要吩咐人再去抬頂轎子過來,周嬌娥已打起轎簾,含笑道:“小孩兒正長個,和我這種弱質女流不同,當多走動走動才對腿腳有好處。若他真走不動了,我下來便是,讓給全哥坐罷!”說著作勢要下。 裴修祉忙阻攔,讓轎夫抬了下去,轉頭吩咐奶娘抱全哥下去。全哥不依,被奶娘強行抱起,捂住了嘴,跟著前頭轎子下了山階。裴修祉護轎,匆匆離去。 嘉芙目送這一行人消失,轉回頭,見裴右安的身影漸漸出現,急忙迎了上去。 裴右安看到了她,加快腳步,很快到了近前,道:“等急了吧?方才和叔父安排明天的事,出來晚了?!?/br> 嘉芙搖頭:“才一會兒而已。我不急?!?/br> 裴右安向知客僧道了聲謝,便領了嘉芙,兩人步下山階,往山腳而去,劉嬤嬤和檀香帶了另幾個丫頭跟在后。往下走了段路,遇到一塊略微聳起的山階,裴右安腳步停了一停,朝她伸過來手,嘉芙兩根纖纖玉指,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袖,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牽她跨過了那道山階,穩穩地站定。 “小心腳下?!?/br> 他低聲道,隨即輕輕松了手。 嘉芙的一根柔指,卻依舊勾著他的手指,戀戀不舍似的。兩人衣袖下垂,倒將勾在一起的雙指遮住了,從后也看不大清楚,只見兩人靠的很近罷了。 裴右安微微偏頭,瞥了眼身后不遠之外的丫頭婆子,轉回頭,仿佛略一遲疑,終究還是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她繼續勾著。 嘉芙便悄悄地,一點點地勾緊了他的那根手指,牢牢不放。 裴右安的目光望著前方,神色如常,眸底卻慢慢地映出一層若有似無的笑意,那只手便被她一直這樣勾著,走完了這段山階。 車夫見大爺和大奶奶來了,忙趕著馬車靠近,停穩后,取了腳墊放下,嘉芙踩上去,裴右安扶她進去,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下人坐了后頭接上來的另輛馬車,朝著城里而去。 夕陽的金色余暉,灑滿了整片田野,遠處有農人趕著犁牛荷鋤而歸的身影。車廂一側的窗簾子被卷起,一縷夕光從車窗里透入,照在裴右安的身上。 他示意嘉芙靠在自己肩上養神,自己握了一冊書卷,微微低眉,看起了書。 嘉芙依言,將身子歪靠在他肩臂,閉上眼睛,腦子里卻全是白天聽來的那些關于他身世的話。 背負這樣一個出身,對曾經高貴如他而言,無疑是一種恥辱,乃至深刻的痛苦,想必連他自己,對此也是諱莫如深。嘉芙自然不會貿然告訴他,自己這個白天都聽到了什么。 她想安慰他,想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心,可是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她悄悄睜開眼睛,偷看著他。 他正凝神于手中書卷,夕光染在他微微下垂的睫毛之上,睫尖恍若沾了一層細細金粉,看得她忍不住想抬手碰觸。 “你怎的了?有心事?” 那道睫毛忽的動了一下,裴右安轉過了臉。 嘉芙搖頭。 裴右安拿書角輕拍了下自己額頭,用帶了略微歉疚的語氣說道:“是氣我上來就只顧看書,沒睬你?是我忘了。怪我不好?!?/br> 他放下了書,朝她伸手,嘉芙立刻爬到了他的腿上,他抱著嘉芙,將側望窗窗簾卷的高些,眺望窗外原野,說道:“你嫁我也有些時日了,我每日忙東忙西,放你一人自家,從沒帶你出去玩過,你想必悶的很。過些時日,天氣稍涼些,我帶你去城東南的玉泉山去走走。我記得我小時去爬過,景致不錯,也好多年沒去過了?!?/br> “好的好的?!奔诬近c頭如同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