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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右安接過了,一指輕觸冰冷刀刃。刀光如霜,在他瞳中映出一道肅殺寒氣。 他邁步,朝地上的伊努走去,到了他的近旁,俯身下去,拔了伊努口中木塞。 伊努立刻嚷道:“父親,別管我!他要殺就殺!這個漢人詭計多端,你不要上當!” 裴右安以刀背壓住他一側面臉,手腕一沉,伊努頭臉立刻就無法動彈,雙目瞪的滾圓,向著裴右安怒目而視。 氣氛陡然緊張,眾人無不屏住呼吸。伊桑更是面如土色,咬牙道:“你若殺他,我定與你勢不兩立!” 裴右安面沉如水,手起刀落,刀刃便割過了伊努一臂。 伊桑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見裴右安如法炮制,竟又劃過自己的一側手臂,一道鮮紅血跡,立刻順著他的衣袖,殷殷而下。 全場驚呆,又是不解,地上伊努也是吃驚不已,看著裴右安,停止了掙扎。 伊桑原本一顆心已懸至喉頭,忽見裴右安如此舉動,遲疑了下,道:“裴大人……你這是何意?” 裴右安注視著他,道:“伊桑,你方才說,既為異族,又怎能同心?你可瞧見了,我與你的長子,雖非同族,衣貌亦異,體膚之下,血脈卻是同色,排除成見,何以就不能同心向齊?你與安繼龍,可謂西南雙虎,多少人盯著,想要取而代之。你可聽說過一句話,兩虎共斗,其勢不俱生,而駑犬得利。我此行出來前,三王爺曾有言,你本也是條好漢,惜心性略狹,這才受激入套,被人利用而不自知,以致于有了今日紛爭。安土司本就無意與你敵對,三王爺更盼你懸崖勒馬,今日是戰是和,我也不多說了,全在你自己!” 伊桑呆了半晌,忽奔上前來,朝裴右安納頭便拜,道:“裴大人,我伊桑生平從不認輸,今日卻輸的心服口服!是我錯了!要殺要剮,全由裴大人定奪!” 裴右安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伊桑土司愿化干戈為玉帛,便是大善,起來?!鄙锨皩⑺銎?,隨即轉向安繼龍道:“安土司,伊桑派人攻你木邦,你意欲如何解決?” 安繼龍心中起先自然憤怒無比,又后怕不已,所幸伊努被裴右安半道所擒,消弭了一場禍事,這才松了一口長氣,見伊桑又認錯了,便是看在裴右安的面上,在他這里,也只能揭過了,便道:“伊桑,今日之事,所幸未鑄惡果,看在裴大人的面上,我便不與你計較。只是我有言在先,下回你若再犯我孟木府,我絕不輕易罷休!” 伊桑面露愧色,道:“裴大人饒我兒子不死,我便是欠了他一命。這命我先留著,日后隨時為裴大人效命。你這里,咱們恢復原先的盟約,一切照舊,我擺酒供牲,照向來的規矩,我向你當眾賠罪,讓這里的諸位,一道做個見證!” 安繼龍原本還以為他在羞愧之下,會說出將安龍關全部讓給自己的話,沒想到還是算計精明,一點虧也不肯吃,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貍。他生性本就豪爽,看在裴右安的面上,也就作罷了,轉頭對著眾人笑道:“伊桑的酒,我改日再吃,今日諸位辛苦,全到我府中,我先擺酒設宴,請裴大人上座,諸位一道,不醉不歸!” …… 嘉芙知今日事關重大,等在土司府里,心中忐忑,至天黑,忽然隱隱聽到前頭傳來筵席鼓樂之聲,便猜到裴右安應是平安歸來了,沒片刻,來了一個侍衛,說大人叫他來傳個話,一切安好,不必掛心。 嘉芙徹底松了口氣,開始翹首等著他回來,一直等到亥時,中間出去不知道張望了多少回,終于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急忙跑了出去,看見裴右安被一個侍衛扶著過來,腳步竟然略微踉蹌。 在他邊上有些時日了,便是到了這里,時有筵席,嘉芙也從沒見他飲過酒,今晚卻是破例了,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扶住。 裴右安讓侍衛去歇了,隨即抽回那只被嘉芙扶住的手臂,自己朝里而去。 嘉芙追了上去,再次挽住了他,口中道:“你喝醉了,走路都不穩,還是我扶你吧?!?/br> 他腳步停了停,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神色擔憂,遲疑了下,終還是沒再抽手出來,任她攙著自己,進了屋子。 第33章 嘉芙扶裴右安到了榻前坐下,待要叫人送茶送水進來服侍,一個轉身,眼角風瞥見他左臂衣袖上沾了些血滲的痕跡,視線一定,大吃一驚:“表哥你受傷了?” 裴右安向不飲酒,但今夜前堂之上,西南眾大小土司均在座中,個個彘肩斗酒,豪氣沖天,爭相向他敬酒,盛情難卻,破例也就輪了一回,此刻略略不支酒力,循她所指,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再抬眼,見她緊緊盯著,雙目睜的滾圓,神色里帶著驚慌,心里忽然一暖,安慰她:“只劃破了點皮而已,并非受傷,無妨?!?/br> 嘉芙急道:“血都出來了,你還說無妨!”轉身便翻出他先前給自己抹過的那瓶傷藥,洗了個手,拿著匆匆跑了回來。 手臂劃出的那道口子,早就處置過,血本也止了,只是想必血氣隨了酒力翻涌,這才慢慢又滲了些出來,并無干系,但看她如此焦急擔心,定要給自己再敷一遍傷藥,便也不加阻攔,坐著不動,默默看著她在身畔忙活。 嘉芙為他除去外衣,挽高中衣袖子,最后小心解開先前侍衛為他纏上的那圈止血帶,看到臂上綻開了一道長約數寸的傷口,有血跡正慢慢地往外滲透。 她原本最怕看到傷口鮮血淋漓的樣子,但此刻,這傷口卻仿佛割在自己身上,絲毫不覺可怖,只是心疼萬分,小心翼翼地往他臂上輕抹止血藥膏,又想起那日他給自己擦的時候,剛抹上去時有點辣痛,便微微嘟嘴,湊了些過來,朝他傷口輕輕吹氣。 傷口被她吹的涼絲絲的,還有些癢,像根輕羽撩瘙而過。裴右安極力忍著,才沒將手臂收回。她的頭臉靠他靠的也很近,裴右安又清晰地聞到了散自于她發膚的馨香——這和去年他第一次在京中國公府里聞到的來自她的那種刻意的香料氣息全然不同,她是輕暖甜潤的,他漸漸似乎也開始習慣這種氣息,每每聞到之時,總讓他覺得心情愉悅。 “表哥你忍忍,很快就不疼了。上回我也這樣的?!?/br> 聽著她如在哄自己的安慰話語,裴右安腹中酒力似又起了一陣翻涌,醺醺然,慢慢地閉目。 嘉芙敷完了藥,小心地扎回繃帶,又替他放下了卷起的衣袖,抬眼見他閉目,似是不勝酒力,忙要扶他躺下去,指尖碰觸他肩膀的一刻,裴右安忽的睜眼,抬手略略擋了擋,道:“表妹,我有一事,須和你說?!?/br> 他的語氣,忽然多了點鄭重的味道。 嘉芙停手,不解地抬起雙眼。 “明日我們便回了,到了后,我安排人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