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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拐到前艙入口處,側面一個人影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竟往他身上撞來,虞勁烽本可躲開,卻偏生由得他撞,于是“咣嘰”,那人不但撞飛了他手里的食盒,且自己踉踉蹌蹌跌出去,差點摔在船舷之上,被虞勁烽一把抄回來,抓在手中看了看:“阿暑?你這么慌張做什么?”阿暑驚慌失措地看著翻撒一地的飯菜,忙上趕著去收拾,一邊道:“烽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走得快了些。你這飯撒了怎么辦?我再去給你做一份,你等著我?!?/br>虞勁烽站在船舷邊,看著忙忙碌碌的阿暑愣了片刻,忽道:“不必再做,你把這些收拾了就好?!?/br>他回轉自己艙房中,把門上了門閂,任誰叫都不開,待熬夠十二個時辰后終于出關,帶著易鐔親自去明染船上請罪:“稟報小侯爺,屬下無能,未能查出誰下的毒,請責罰?!?/br>明染斜著眼覷他片刻,終于道:“呵呵,那就打吧?!?/br>阿宴帶著行刑的兵士扛著軍棍過來,又進艙室請示道:“少爺,打多少?”明染道:“不拘多少,照死里打?!?/br>第47章第四十七章虞勁烽腦袋中嗡一聲,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偏生這船上連個求情的人也沒有。他沉著臉主動去受刑,易鐔這陣子和阿宴背地里下死里套交情,私交倒頗為不錯,于是在出艙前拼命地給阿宴使了幾個眼色。阿宴平常傻乎乎的,這會兒卻忽然開了竅,忙問道:“少爺,他們二人是犯了死罪嗎?”外面噗通噗通開打,明染神色淡漠端坐在長榻之上,把手中一本書慢慢合住了,片刻后側頭瞥了阿宴一眼:“那倒沒有。只是他既然想替別人死,我又怎么能不成全?”阿宴一頭霧水的,又不能真看著兩人被打死,他也不擅長求情,只得試探著道:“少爺,他二人說不定上有八十歲老母,莫若先少打些,給他二人個思過悔改的機會如何?若是真打死了,可就真死了,真死了,就徹底沒這倆人了?!?/br>明染聽著想笑,于是拿衣袖掩了半邊臉,轉頭望著艙壁,終于道:“你坐下,聽少爺給你慢慢兒分解?!?/br>阿宴哪里敢坐,惶惑不安看著他,明染慢吞吞地道:“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縱然給了他機會,他也未必能開竅,說不定下次腦袋一暈,就接著犯了,仗著伺候過你家少爺幾次就有恃無恐,還妄想著次次都有人說情,說情了我就得看臉面饒了他。因此總得叫他吃點教訓,記得牢靠,以后才會掂量出輕重來?!?/br>他側耳聽聽外面的聲響,又道:“而且,兵士知道不是真心要他們的命,也不會打太狠。你聽這聲音,響而不悶,不過是些皮外傷,縱然打個百八十下,也死不了人。上次打你,雖然疼,但是你覺得筋骨有礙嗎?”阿宴紅了臉,支吾道:“可是我聽著……聽著,怪慘的……”明染算著也打得差不多了,于是擺擺手:“那就看你的面子,停了唄?!?/br>阿宴一陣風地沖出去喊停,虞勁烽和易鐔本來咬著牙不出聲,此時終于松了口氣,雖然打他們的兵士也沒敢下狠手,兩人還是動彈不得地伏在擔架上被抬回了艙房。易鐔待離了明染那船,才敢在擔架上壓著嗓子呼天搶地:“老大,我冤啊,我冤啊,我明明是個盡忠職守的人!你看這海上風浪不停,說不定待會兒就六月飛雪了,就是因為我冤??!”虞勁烽默默地轉了頭,裝聽不見,心中只覺得悲涼。他屬于易起熱體質,受不得傷也受不得氣。是晚果然起熱了,又因為棒傷不能隨便翻身,不禁煩躁異常,直到后半夜才朦朧睡去。結果天未明,又被一陣抽泣聲驚醒。馬賊頭子不禁長嘆一聲:“你來了,說吧,為什么給他下毒?”阿暑哭得娘們兒一般梨花帶雨的:“聽說那次你受重傷就是他下得手,偏偏明小侯爺讓你對他以禮相待。我實在是氣不過,就悄悄給他下了點東西在飯食里。烽哥,其實我下得很少,吃不死人的,他在裝樣子而已,難道你沒看出來?”虞勁烽道:“你下了什么進去,你怎知吃不死人?萬一死人了呢?”阿暑急道:“不過是金錢魚和蓑鲉的魚鰭,我問過來送魚的老漁夫了,也有人誤吃的,都救了回來。當然也有救不回來的,那是因為吃得太多。我下的不多……我覺得他死不了,就是給他個教訓,其實就算死了也沒什么,不過是個階下囚……”虞勁烽一拍床板:“你閉嘴!”阿暑被驚得一跳,果然乖乖閉了嘴,虞勁烽卻又無聲無息的,良久方道:“這事兒怪我,這么多年也不知你流落何處,經歷了什么,重逢后又忘了教導你。這里你呆不得了,明天讓人送你回云京,乖乖在虞家大院等著我回去?!?/br>阿暑大驚,往前撲上他的床沿:“我不回去,你不能送我回去!烽哥,烽哥,我好容易才見到你,我錯了你說給我聽,讓我改了就是,你不是說我沒人教導嗎?以后就由你來教導我,我一定聽你的話!不行你打我一頓也可以,就是不能攆我回去!”虞勁烽冷冷地道:“你不回去,不怕明染殺了你嗎?他本來就不待見你,你再這般闖禍?!?/br>阿暑緊抓著他的手臂,手卻微微發抖:“他不會殺我的,有烽哥在他不會殺我。我知道你跟他……”他看看虞勁烽臉色,大著膽子接著說:“他總得給你點面子吧,如果真殺了我,那就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烽哥又何必對他死心塌地?”虞勁烽聞言,本就屁股疼,全身疼,這會兒又覺得腦門兒要炸開一樣,兩邊太陽xue崩崩跳著疼,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于是伸手去枕頭底下掏摸著。阿暑訝異:“烽哥,你在找什么?你要什么我給你拿?!?/br>虞勁烽道:“找把匕首,我想自盡。我實在無顏存活于世,你不用攔我了?!?/br>阿暑頓時大驚失色,伸手拉住他的手臂:“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辦?烽哥你聽我說,只要你答應我留下來,我以后再也不做違背你心意的事情。其實就是這次,我也真沒打算讓那葉之涼死,我明明身上帶有至毒之物,都沒給他用。我以后一定聽你的話,真的!”虞勁烽被他驚得“吱棱”一下徹底清醒,一時也顧不得死了:“什么?你身上還另有劇毒之物?是什么?你拿出來給我看看!”阿暑見他聲色俱厲的,嚇得往后退一步,虞勁烽欠身而起,將他一把抓了自己身前,按在榻上:“拿出來!”阿暑只得哆哆嗦嗦扯開胸前衣帶,頸中一根玄色皮繩上穿了個荷包。他從荷包里取了一模一樣兩顆寶石出來,鴿卵大小,一為紫色一為藍色,璀璨艷麗光彩交織,黃金做鑲托:“這是我娘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