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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覆地的嘔吐,但溫嘉秀說:“年輕人多歷練歷練有好處?!庇谑侵x訣只得臉色灰白義無反顧地跟著上了船。那邊虞勁烽接了葉之涼,想是明染直接交代下來的事情,就鄭重其事地將他看押在自己隔壁,令易鐔親自看守,自己又時不時過去看看。那葉之涼初始冷冷地,待見他來得勤快且態度友善和藹,也勉強跟他搭訕幾句,雖算不上相談甚歡,也算是有來有往。這一日虞勁烽又來看他,見他臉色頹敗,于是問道:“你臉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吃得不好?還是睡得不好?”葉之涼冷笑一聲:“心里不痛快,哪兒都不好?!?/br>虞勁烽拉個交椅在他身前坐下:“我說你也別太挑剔了,你飲食可是比照我的份例來的,還這般嫌東嫌西,有你這么尊貴的階下囚嗎?”葉之涼翻眼看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微微搖頭:“還是不一樣?!?/br>虞勁烽:“嘖,還不信我的話?好吧不跟你計較,我座主大人讓你想的事情,想通了沒有?這時間也不短了,你磨磨蹭蹭欲擒故縱的,當心他不耐煩?!?/br>葉之涼道:“我想不通能怎地?他是你座主又不是我座主,不見得誰都似你這般狗腿?!?/br>虞勁烽擰眉:“嘴這么刻薄有什么好處?”忽聽房外明染問道:“葉之涼是在這里嗎?”然后是易鐔滿溢著討好的聲音:“就在這里就在這里,都指揮使這邊請!”虞勁烽正要起身迎接,葉之涼卻忽然身軀一軟,直直向他倒了過來,虞勁烽一驚,連忙伸手扶住,一句“你怎么了”還未曾問出口,就見他唇角一股暗黑色的血液溢出,滴滴答答落在衣襟上。身后明染已經帶著易鐔進入艙室中,葉之涼卻恰恰撲在虞勁烽懷中,喘息著,呢喃著:“中毒了……你若恨我,直接殺我就是,何必……何必出此下作手段……”腦袋往下一垂,一頭扎在他胸口上,似乎陷入了半昏迷之中。虞勁烽怒道:“你污蔑我!我沒有……這……這……你要昏昏別處去,別昏倒在我身上??!”想推開他以示清白,又見他狀況堪憂不敢放手,一時間束手無策。明染閃身搶過來翻起葉之涼眼皮看了看,又狠瞪虞勁烽一眼:“沒死,放床上去?!?/br>虞勁烽只得把葉之涼抱了床上去,一邊結巴著解釋:“是他要撲過來,我跟他真沒什么,真的,你也看到了,我也沒下毒!”明染道:“我看到什么了,我什么也沒看到?!鄙焓职岩话讶~之涼的脈搏:“好似中毒并不太深。易鐔去叫軍醫過來?!?/br>易鐔嚇得正準備狂奔而去,又被虞勁烽扯住低聲交代道:“別泄露消息?!?/br>不過片刻功夫軍醫就趕了來,這軍醫這幾日一直診治的都是暈船之人,終于見到個獨樹一幟不同凡響的病人,也頗有些興奮之色,拎著一套金針就上去了。明染拉著虞勁烽讓開,隨手把他摁在艙房角落里一張椅子中,逼問道:“這事兒怎么說?”虞勁烽辯解道:“我真沒給他下毒!你說我好端端的為什么給他下毒?”明染道:“他傷過你,這理由不夠?”虞勁烽氣得打開他的手:“他傷過我我能怎么樣?你都說了要以禮相待不能折辱,我又不敢惹你!而且他中毒,為什么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等你來了就發作,是發作給你看的?還故意栽我身上,這明明就是在誣陷我!”此時榻上的葉之涼輕哼一聲,慢慢醒轉過來,又連著嘔了幾口黑血出來,那軍醫忙讓易鐔捧來溫水,喂他服用了幾顆丸藥。虞勁烽也跟著湊過來問道:“葉之涼,你說,是不是我給你下的毒?”葉之涼死樣活氣地翻眼看著他:“我哪里知道?縱然不是你干的,也許是你指使手下人干的?!?/br>虞勁烽百口莫辯的,只得又回頭道:“小染……”明染無視他的可憐巴巴,冷聲道:“你別叫我,你失職在先,叫誰都沒用?!庇指┥韺徱暼~之涼面色片刻,側頭問那軍醫道:“如今他怎么樣?”那軍醫道:“性命無礙,剩些余毒慢慢拔除就是。這位先生本身功力深厚,自己驅毒也未嘗不可,只是如今內力暫被封閉,那就借助藥物吧?!?/br>明染點點頭,回頭擰眉看著著虞勁烽:“你說不是你下的毒,那么限你十二個時辰內查出是誰下的毒,否則將你和易鐔一塊兒軍法處置?!?/br>他一甩衣袖走了,虞勁烽本想著他好容易來一趟,無論如何要留他親熱片刻,哪怕多說幾句話也好,如今蒙冤不白理屈詞窮的,也只得眼睜睜看他回了自己船只。他心中憤怒之極,一轉頭就把氣撒到了葉之涼身上:“你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吧!適才我說你和我一般飲食,你說還是不一樣的,既然早知道為什么不早說?你如此陰險狡詐,害我座主大人沖我發脾氣,我哪一點虧待了你,你這般害我!”葉之涼臉色灰白,卻硬撐著笑道:“我就是要害你,我害你你能把我怎么樣?誰叫你治下不嚴讓下毒的人有機可乘,讓我也有機可乘?”虞勁烽壓著嗓子怒聲斥責:“你這小人,為什么?!”葉之涼:“因為你生得比我好看,我嫉妒,這理由夠不夠?”因妒生恨,理由雖然很充分,但著實令人憤怒,虞勁烽見不得他這刁鉆可恨的模樣,上去就要揪葉之涼胸前衣服,被易鐔作死做活地拖?。骸袄洗竽悴豢蓻_動,若是弄壞了他,明小侯爺更不會跟你罷休!”虞勁烽本就在裝模作樣,聞言趁機下了臺,卻是怒目而視:“以后少他娘的喬張做致!更不許巴到我身上來,老子的清白被你毀完了!易鐔,你守著他,這事兒沒解決之前,不許被任何人知道?!?/br>他憋著氣摔門而去,徑直去了船尾伙房,廚上總管正在往下發派兵士飯食,虞勁烽一頭扎進去:“今天餓得格外早,我的午飯呢?”總管見他竟然親自來拿飯食,不免吃一驚,忙搖頭擺尾迎上來:“在這里,正準備給將軍送過去?!?/br>虞勁烽道:“不用送了,我自己來拿?!彪S著他走到灶前,見案上一般模樣兩只食盒,唯有左邊把手上系了紅繩,右邊是綠繩。他指著那兩只食盒道:“我曾說過讓那個囚徒和我一般份例,都在這里了么?”總管道:“是啊是啊,遵從您的吩咐,的確一模一樣的份例,不過為了區分開,用繩子給做了記號。紅的是將軍您的,綠色的是那個囚徒的?!?/br>虞勁烽冷著臉道:“既然一模一樣,又為什么要區分?”他隨手拎起了右邊系綠繩那只:“我就隨便拿一個好了?!鞭D身出門而去。那總管倒也沒敢說什么,滿臉恭敬地目送他離去。虞勁烽一路穿過船只一側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