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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摘下過金色面具,喬從一開始就想問,是不是只有自己窺探過這份美,褻瀆過這個人。不過想問的話終究沒問出口,喬默不作聲的望著國王,見他唇邊的笑意逐漸斂去,才淡淡的說:“你覺得,我會喜歡你嗎?”國王有一瞬睜大了黑眸,像是不明白會有人拒絕自己的一天。天真的可怕。面無表情的喬忽然笑了,他用指腹摩挲著國王光滑的臉頰,沒有放過黑眸中那抹驚疑,裹挾著報復的話便脫口而出:“沒有人會喜歡你,他們忌憚的只有你手中的權力,他們想要占有的只是你的美貌,除掉天賜的身世和這幅皮囊外,你根本一無所有?!?/br>褚顏:「艸,人身攻擊!」喬殘忍的勾起唇角,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意,卻全然制止不住自己想要說下去的話:“你以為所有人都會臣服在你麾下嗎?讓我想想,那些你信任的王臣們、騎士們、衛兵們,還是他們帶領著我一路攻進王宮,我沒有費吹灰之力,就顛覆了你的王國。你現在是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階下囚,你本該在民眾的聲討聲中死去,而我救了你的命,你該對我感恩戴德?!?/br>他突然頓了幾秒,而后咬牙道:“沒有人真心喜歡你——只有我,只有我!”將最后的三個字怒吼出聲,喬喘著氣,藍眸中浮現出癲狂的血絲,他像被擊打的潰不成軍的將領,守候著自己僅存的一點尊嚴。哇這個表情,好可憐。喬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國王,“只有我喜歡你、尊崇你、擁護你,你呢,你是怎么做的?”這次換褚顏有些手足無措,他想起自己為刷惡念值的時候,反復說著的那些話。雖然喬借要回致使其失聲的明珠之名接近他,但卻是他先把人魚關了起來,再對他剖心置腹的告白。后來去朝露森林遇到王子的時候,卻下令屠殺整個海域,為的就是找到人魚,解除詛咒。還有他最后在熔池邊說的話。被尖銳的刺破一切,褚顏再也無法死皮賴臉的貼上去,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那樣撒嬌豈饒。憤怒確實不會隱藏情緒,他眼里的悲傷都快要滴下來,盡管眼眶通紅,指尖發顫,但還是固執的冰冷的淺笑,企圖掩蓋一腔恨意和愛意。褚顏低著頭,感覺良心有點難安。不經意間被拉入一個懷抱,溫暖的,充斥著石榴甜美的氣息。喬用手撫著褚顏順滑的黑發,輕聲道:“對不起?!?/br>他在道歉。但是,他為什么道歉?他有什么理由道歉?錯的明明不是他,而是先撩撥的自己。褚顏心里又酸又澀,他道:“我……”「滴?!?/br>「下一個世界數據加載成功,馬上脫離當前里世界,請宿主做好準備?!?/br>褚顏剛想說什么,卻聽耳邊響起系統的提示音,他一把扯下金發男人的襯衫,猝不及防的喬彎下腰來,褚顏捧住他的臉狂親了幾下,對上喬錯愕的藍眸,他道:“我真的喜歡你,真的,不騙你?!币妴贪胄虐胍?,褚顏又補充了一句:“騙你是小狗?!?/br>「倒計時5」“不過我要走了?!?/br>「4」喬聽到這句莫名其妙的告別,緊緊拉住他的手,疑惑的皺眉道:“你要去哪?”「3」「2」褚顏抱緊他的腰,又使勁在他懷里蹭了蹭,聞到那股安心的味道,悶悶的道:“別想我,有機會再陪你去鑄一把新的劍?!?/br>「滴?!?/br>「目標世界崩潰?!?/br>「1」第32章睚眥01玄門七分,以七城為首的宗門下衍生出大大小小的仙門宗派,枝繁葉茂,下自成蹊。在這皆以名門正派自居,以仁義道德為立家準則的七城中,誰要是想不開去修習旁門左道,那誰便是七城中的叛徒。美好、祥和、與君共勉是自古以來的傳統,誰也不能去篡改祖宗想要太平盛世的心愿。紫金城謝家,無疑是個教訓慘痛的反面例子。十年前,被謝家壓迫數年的六城合力,將企圖掀起一股浪潮的紫金城擊打的潰不成軍、奄奄一息,迫不得已簽下求和條約,以求得城民周全。謝家樹倒猢猻散,獨留一女登上家主之位,實則是其余六城的傀儡。紫金城各處被分割成六部分,占領部分土地的城主建造起瞭望臺上,臺上高高掛起顏色各異的五家家旗,彩旗飄飄,迎風招展。謝家帶來的麻煩不僅于六城修士的傷亡,石窟中鎮壓不下的怨鬼野魂紛紛外逃——這是致使謝家滅亡的關鍵,不過修真界也正因此迎來了一場浩劫。在歷經十年之久的圍剿后,那些游蕩在外的尸鬼被斬于劍下,孤魂收進靈囊,因數量過多,修士們不得不連夜引渡亡靈,總算將所有不甘不愿的魂魄都送走一大部分。只是沒想到,那本來該身亡的謝家孽子竟橫出于世,并自立門派,稱為鬼宗,自封鬼王。于梵陽山打敗七城修士后更是狂妄至極,大言不慚的向六城宣稱盡管來挑戰,絕對奉陪,而后隱匿于某個角落,任由七城派出一波接一波的修士都尋不到蹤影。七城聽之怒之,決定集合在一起,大破這勞什子鬼宗。以上,就是這次誓師大會的背景。七城修士集結于扶搖城殷家,紀家家主閉關修行,如今殷家身份水漲船高,新上任的年輕家主頗有手段,儼然將殷家推崇為七城之首。這天,七城好不容易湊齊在扶搖城的登仙閣中,聲討著如何鏟除那一謝家妖孽,但本該是鼓舞士氣的一場大會卻因意見不一,未免又因利益起了一番爭執,在寸步不讓的唇槍舌戰中,年輕家主殷行云提議投票表決。其余六城皆同意。在這乏善可陳的誓師大會上,有一白衣人低頭看了看腕上響起的金鈴,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對身側的男子說了什么,男子皺起眉,卻也沒阻止,任由那白衣人影悄然離去。那人的離開也帶走了大部分人膠著在他身上的目光,在見那欺霜賽雪的白衣人離開后,都紛紛低下頭做無事狀。登仙閣后便是林木蔥郁的后山,這是只有圍獵時才會開啟的地方,此時周圍都被下了禁制,旁邊也有立著木牌書“野獸出沒,生人勿入”的文字。御劍飛行到了密林前方,白衣身影就從劍上跳了下來,那把附著靈力而流光溢彩的劍也自動落到了他的手上,見到旁邊立起的木牌,他恍若未見的大步踏入其中,竟穿透了布下的禁制,直直向里闖入。為避免引人注目,他選擇了一條荒僻的道路。臉上戴有白玉面具的青年跟隨著某種指導,他闖入幽深的密林之中,在指引下踏入一條崎嶇的小徑,揮劍劈開擋路的粗壯木枝,腳下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