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睬。輕輕一聲淺嘆,扶額望天,白塵無奈喃喃:“早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br>許諾在前,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反悔。在白塵愁眉緊鎖的時候,公儀林正斜靠在憑欄上,一臉云淡風輕。“你還真敢說?!毙∪给B的聲音在腦海響起,“白塵性格再好,碰上你也要發愁?!?/br>“總是要搏一搏的,”公儀林撿起塊石子,投進湖里,結了一層薄冰的湖面被擊破,蕩起一片漣漪,“你看這湖面,因為被冰凍顯得如此安逸平靜,但只需是一顆小碎石,便能讓它產生裂痕,碎石尚且如此,若是我砸下去的是一塊巨石呢?”他姿勢慵懶,語氣平淡,但清河望著這一幕,卻再次想起儒雅書生留下的那股神念:公儀林,變數,他日會引發浩劫。攪動風雨,十步殺人,公儀林顯然有這個能力,清河看著他看似羸弱的身體,緩緩道:“前路坎坷,血雨腥風,當如何?”這次沒有用神識傳訊,冰冷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傳來。公儀林轉過身,眉如春山,“自當風雨同行?!闭f話間目光掠向遠處,“就拿天苑來說,當初好歹也收了不少好處,天苑如遭遇大難,我定會與你攜手度過難關?!?/br>他目光堅定,因為之前的失血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清河望著他,心道就便宜這人一次,他日若有大難,他盡力擋下便好。……兩個身手不俗的侍衛守在門口,見到白塵,低頭行禮,“世子?!?/br>白塵頷首,“義父可在?”“王爺正在和陳大人談事情,世子可要……?”白塵點頭。“屬下這就去通報?!?/br>“讓他進來?!本驮谶@時,里面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陳大人位居二品,和白墨交情不匪,十幾年前正是陳大人堅定站在白墨一邊,助他將幼帝扶持上位。他看著邊飛塵,目光很滿意,“大半年不見,世子越發不凡?!碑斈晖蹂鷰ё咝∈雷?,對白墨來說可謂是不小的打擊,如今見好友收養的孩子如此出眾,陳大人真心為他感到欣慰。“陳大人謬贊了?!泵鎸﹃惔笕?,白塵也很是尊重。“世子不必自謙,年紀輕輕便有戰神之稱,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世子能做到,可惜我一介文人,估計這輩子只能和手中的筆墨為伍?!闭f罷遺憾地搖頭,想當年他一直想從軍,可惜家里人說什么也不同意。白塵知道陳大人心中的遺憾,識趣的沒有接話。“塵兒需要磨練的還有很多,”白墨望著白塵,“這么急著趕來,可是有什么要事?”白塵看了眼陳大人,沒有開口。“陳大人和我私交頗深,你直接說就好?!?/br>短暫的猶豫后,白塵終是開口,“我想帶一個人去拜訪……”話未說完,陳大人便樂道:“可是有了心儀的女子,要我們給你把把關?”聞言白墨神情不變,眼底卻有著很隱蔽的寒意,“陳大人所說,可是真的?”“當然不是,義父說過,有志氣的男兒當先立業,后成家,如今邊境堪憂,我怎會在這個關口成婚?”“你還記得便好,”白墨的語氣罕見的柔和了一些。“其實我是想帶這個人去拜訪一個親戚?!?/br>“親戚?”白墨微微皺眉,白家的親戚自然指的是皇親國戚,“你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想必這人也不會差到哪里,既然決定了,帶他去見便是?!?/br>白塵放下心來,“多謝義父?!?/br>白塵離開后,陳大人笑呵呵道:“這孩子倒是有禮節,帶朋友去見個人也不忘向你匯報?!?/br>“事有蹊蹺,”白墨道,“若是單純引薦個人,他不會來征求我的同意……阿四?!?/br>話音未落,一個黑衣男子憑空出現在屋中,“去看看塵兒要去拜訪的人是誰?!?/br>“是?!?/br>……公儀林在踏月亭坐了許久,遠遠地看見白塵走來,起身朝前走去,“王爺可是同意了?”白塵苦笑著點頭,“我只是含糊其辭地說帶你去見一個親戚,義父便點頭應允?!?/br>公儀林目光看向樹后的黑影,“恐怕你瞞不了多久?!?/br>白塵嘆道:“走一步算一步?!?/br>白塵要帶他的去的不是別處,正是整個王府最森嚴,也是最重要的地方:祠堂。石臺階和欄桿頭上各有石獅一對,大門繪有彩繪門神,他們像是守護者一般,守著這個盛放族人榮耀的地方。公儀林站在門口,“多謝了?!?/br>白塵擺手,“你若是一開始說要見的人是列祖列宗,我是說什么也不同意的。祠堂一般只在祭祀祖先時開啟,我必須和你一起進入?!?/br>“這個自然?!?/br>門內依稀可以聞見一股香灰的味道,地面是講究的浮雕石刻欄板,白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有秩序地排放在正前方。白塵望著著最中間,先是拜了拜,再道:“這是白家先祖牌位,先祖當年是滄瀾開國四大功臣之一,后得以封王?!?/br>公儀林跟著恭敬地鞠了一躬,“白大爺好?!?/br>白塵眼角一跳,“旁邊的便是先祖的長子,同樣是戰功赫赫的一位將軍?!?/br>公儀林又鞠了一躬,“白二爺好?!?/br>白塵揉揉眉心,“不必一一拜了?!?/br>公儀林直起腰來,“為何白家先祖旁有一空牌位?”白塵搖頭,“這是先祖的意思,至于原因,祖祖輩輩下來,也一起淹沒在歷史里?!?/br>公儀林心中有了計較,“滄瀾的國教是佛教,王府是否也設有佛堂?”“當然?!卑讐m道:“不過佛堂即便是我,也不能輕易踏入,先生若是想去,怕是不行?!?/br>公儀林笑笑,“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br>在白塵為公儀林介紹白家歷史后,阿四也已經回去復命,“回王爺,世子確實是帶府上新來的一個人去拜見親戚?!?/br>白墨,“去見了誰?”阿四是個耿直的漢子,實打實的回答道:“您祖宗?!?/br>“……你說什么?”耿直的阿四重復道:“您祖宗?!?/br>作為暗衛,從小需要接受嚴格的訓練,他們與派出去的探子不同,比起一顆善于隨機應變的玲瓏心,訓練的重點則是放在忠誠和功法上,白墨看著一臉坦然的阿四,心中暗暗決定以后哪怕是暗衛訓練,也有必要加上一門文化課。“他們去了祠堂?”阿四點頭,“世子為那位名叫公儀林的男子介紹了白家的諸位列祖列宗,而那男子,也極其有禮,一一鞠躬相拜,有點像是認祖歸宗?!?/br>隱蔽在角落的暗衛首領聽到這句話簡直要哭了,天知道他自十四歲后,一次次出生入死,哪怕有幾次陷入絕境,也從未掉過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