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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吉言,我家大郎一定還能當上個狀元?!?/br> 雖然沒料到成績會那么好,尤錦的表情卻平和許多,雖然臉上帶著笑意,卻不張狂。讓人看了直嘆是當大官的料,有風骨氣質。 尤錦中了解元的消息傳到席家,尤妙高興的雙眼放光,忍不住在屋子里蹦起來,席慕在一旁冷眼看著,幸好這是在屋里限制了尤妙的動作,這會要是在院里,尤妙估計要飛到天上去。 “就那么高興,不就只是個解元?!?/br> 聽出席慕的語氣有幾分不屑,尤妙瞪圓了眼珠:“什么叫只是個解元,秀才難考,而秀才到舉人更難考,我的大哥可是舉人的第一,這得多少人才能出他一個?!?/br> “能有多難出,爺也不是個解元?!毕捷p蔑地道。 本來席慕不喜歡拿這種事炫耀,他的存在就是一種最大的炫耀,何須那些細枝末節。但是見尤妙崇拜別的男人的模樣,肚里的話便脫口而出。 席慕說完沒迎來尤妙崇拜敬仰的目光,反而是被她用懷疑的眼神看著。 “你那是什么眼神,爺怎么可能用這種小事騙你?!?/br> 怎么不可能騙,哪個男人不好面子。 尤妙沒搭理席慕,整個人還沉浸在尤錦中舉的興奮中,這一世真的跟上一世不一樣了,她的哥哥成了舉人,以后還會成進士,會成為官身,過上跟上世截然不同的日子。 “爺說你到底聽到爺說的話沒有,爺真的是解元,還是京城的解元,你知道京城的解元又多難考嗎?比這個破浪地方的值錢多了?!?/br> “我相信,我怎么會不相信爺呢?!庇让钚那楹?,席慕說什么就是什么,她一點反駁的意思都沒有。 “最最厲害的爺能不能讓我回家一趟,我想去親自恭喜我哥哥?!?/br> 席慕斜眼看她,要是沒聽出她的敷衍,他就是個傻子了。 “這會你不覺得尷尬了,你要是現在高高興興的過去,別愁眉苦臉的回來就成?!?/br> 聞言,不等回尤家,尤妙的眉頭就愁了起來。 見狀,席慕“呵”了一聲:“送點禮物回去就是,你大哥難得好心情,你也不想破壞了不是?!?/br> 尤妙覺得他這話說的難聽,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下意識掐了掐,但還沒等席慕皺眉就下意識放下了。 “剛剛覺得爺的衣裳有些皺,沒掐爺的意思?!?/br> 她也是習慣了上一世動不動就使些小陰招讓席慕不舒服,如今心情好就忘了狀況,想狠狠的掐他一把,讓他曉得什么話能說什么不能說。 席慕歪了歪嘴,笑的張狂:“妙妙就是個寶貝?!?/br> 說著還把爪子放在尤妙的頭上揉,像是揉面團似的。 “謝爺的夸獎了?!庇让铐斨鴣y糟糟的頭發,咬牙切齒地道。 尤妙猶豫到了晚上,最后還是決定像是席慕說的送些東西回家,附上了封親筆的信函,恭喜了尤錦。 現在她回家怎么都還是會尷尬,還是再過段日子她跟尤錦心情都完全平靜,能互相面對的時候再回家更好。 但尤妙沒想到的是,她這回猶豫,等到再見到尤錦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后。 …… “你要上京城?”尤家人都因為尤錦的話愣了愣,尤富先開了口,“好端端的那么早去京城做什么,會試開春了再往京城趕都來的及?!?/br> 尤錦搖了搖頭:“早去早熟悉環境,一南一北水土都不一樣。再者越縣如何都比不上京城,先生為我薦了位老師,早些過去也好多學?!?/br> 尤富跟周氏對視了一眼,都明白除了尤錦說的理由,他更多的是想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你現在過去了,勢必就要在那邊過年,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周氏眉頭蹙起,握著大兒子的手舍不得放人。 “跟書院的同窗們在一起又怎么會冷清,再者考完了試,我就回來不會離開家太久?!庇儒\安撫地說道,聲音猶如春風,“爹娘放心,錦兒已經長大了,懂得如何照顧自己,提前去京城也是我深思熟慮?!?/br> “那也不該那么急??!”周氏擔憂的眼淚都要掉下來,“要不然娘陪你去,在你身邊照顧你?!?/br> “就娘你的身體,如今有大夫調養才好了一些些,就別長途奔波了,還是我跟哥哥一起去!”尤立雙眼放光,十分的期待,“我早在越縣這個小地方待得頭疼了,大哥你帶我去作伴,我保證乖乖的不吵你?!?/br> 尤錦抬手彈了尤立的腦門:“我是去念書不是去玩的,你乖乖在家孝敬爹娘,別光想著到處跑?!?/br> “我已經想好了,我一個人上京,爹娘你們別擔憂我,我不是沒分寸的人?!?/br> 尤富猶豫了片刻,面色看起來差不多是同意了。 他在尤錦這個年紀早就開始四處闖蕩掙家業了,再者尤錦這是去準備考試,也沒什么可阻止的。 “你也不急著這一時就走,東西都要準備,讓我跟你娘再想想,你也好好再想想,那邊人生地不熟的,得把一切考慮好了?!?/br> 見事差不多成了,尤錦整個人松弛了下來,笑著點頭。 不管他這番算不算是逃跑,但終歸會有一個新的開始。 第48章 口脂 南方的秋天過得很快, 仿佛一瞬間席宅金燦燦的銀杏葉便落光了,就見光禿禿的枝丫在風中戰栗。 席慕是個懂得享受的人,生生的把倚云樓改成了暖閣,周圍搭了卷簾的遮棚,圍繞著池子鋪了地暖,讓池邊種的花朵依然盛開, 連著池中的錦鯉都沒有躲起來,而是在池中游來游去。 樓里角落都放了插花的大角瓶,顏色各異的花朵鮮如夏季,地上鋪著厚厚的絨毛毯子, 席慕干脆赤了腳踩上了毯子,整個人懶洋洋的坐在矮榻上跟尤妙品茗。 青山般翠綠的湄潭翠芽在水中化開,片片小巧狀似雀舌,香味濃郁甘醇,盛在玉脂白的茶盅中,宛如美景。 可惜席慕對面的佳人卻不為所動, 席慕抬起茶杯嘗了一口, 才幽幽道:“還在想你大哥不辭而別的事情?” 尤妙看著茶碗不說話,精致的鼻頭皺起, 尤錦啟程幾日后她才知道消息,家人明顯就是瞞著她,連送程都沒讓她趕上, 她怎么能不生氣。 “不過就是去了京城, 又不是人死了, 至于那么一副樣子?!毕讲凰?,剛聽到尤錦無聲無息的走了他是高興的,但是見尤妙就像是失了魂的樣子又不高興了。 尤錦的存在就是讓他不斷懷疑尤妙到底有沒有紅杏出墻,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每次他覺得尤妙對尤錦沒什么,下一刻她都能擺出讓他誤會的態度。 “我從小就跟我哥哥一起長大,突然聽到他遠走了,我不是沒心的人,自然會覺得難過?!闭f著,尤妙心中嘆了一口氣,尤錦走得那么匆匆就是不想見到她,給她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