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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收起,這樣,一條從營門口直達大營中心的道路便會展現眼前。而每次沐子白回營都會直接從這條大路直達自己帳篷,軍妓營因為一些特殊的需要,安排的更靠近大營中間,也就是離沐子白的營帳反倒近了,六十萬人的大營啊,如果光形容是無法言辭他的大小的,只有當軍營中所有的人都在恭候一人時,那種雄偉的感覺,才一覽無余。黃沙鋪就的大路上,顯然已經被人打掃的很干凈了,軍妓營的人似乎在這點上有些優待,他們被安排到了大路最前方,圍著營內的大道伸直了脖子探望著大路另一邊,但其實不管他們多么努力的看也是沒用的,這路實在是太長了,從營門口到這,光騎馬也得十多分鐘,何況,沐子白這一路來,必定是騎著馬走的。白魄不得不靠近蔣月浪的耳朵才能跟他說話,現在周邊滿是興奮的討論聲,他要是輕一點,恐怕身邊的少年什么都會聽不到,“你好像很期待沐子白?”月浪本來也伸長脖子等待著,突聞耳邊涼涼的話語,扭頭就見小峰正神色古怪。“沐子白是長勝將軍,是咱們大周最厲害的大將軍?!毙±吮撅@慘白的臉蛋現在卻無故透出分嫣紅,看的他身后的白魄楞眼,所以,他只好陰測測的再笑問一句,“哪怕他把你們囚禁在這過著比狗還不如的日子?”這一句話總算讓對面神情激動的少年冷了下來,黯淡的望一眼周邊人群的歡呼,淡漠道:“崇拜強者,依附強者,這不就該是弱者的生存之道嗎?!卑灼遣恢郎倌赀@句叮嚀似的話是不是反問,但他還是不舒服的皺了下眉毛,嗤笑幾聲道:“所以,弱者就該一輩子是弱者嗎?到底是命運如此,還是你認了?!?/br>“不認又如何?”一直對白魄柔聲細語的蔣月浪現在卻突然拉下了臉,放冷了語氣,似是不屑般質問到。白魄瞪大了眼睛還想跟他爭論幾句,可邊上維持秩序的人卻不會容忍他們繼續說話,幾聲安靜,讓大路兩邊的人都肅靜了下來,這時候,就見路盡頭慢慢來了一群馬。白魄瞇了瞇眼,迎著晨光,馬上的人還看不太清,只仿是踏著日光從天盡頭而來一般,這景象顯然唬住了大道兩邊的人,所有的人都自主或者不自主的接二連三跪下,白魄卻在人群跪下后,快速抬頭打量了一眼領頭的男人,他沒猜錯,那就是沐子白。馬上的男人一襲戎裝,戴著個鐵制的頭盔,頭盔下是一張極其年輕的臉,有一對刀眉,尤其是那刀眉下的眼,仿若閃著幽火,偶爾跟人對視便不自覺流露出凌厲的眼神,可那凌厲眼神下的身子卻有些瘦弱,雖不失高挑,但跟白魄心目中粗壯的大將軍形象還是有些差距。雖是如此,白魄依舊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氣質,一種不被侵犯的氣質。別人都跪下的時候,白魄卻只撐了手在身側,勉強裝出個樣子,等那男人領著手下的將軍行至自己身前的時候,重重的吸了口氣,膝蓋一彎曲,借著撐在身側的手發力,一下就從人群中躍了出去,可以說,白魄這一下的動作很突然,他撲出去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沖著沐子白座下的馬腿去的。邊上站著的兵卒根本沒能反應過來,誰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么大膽的人存在,可邊上維護秩序的兵卒沒反應過來,不代表沐子白身后跟著的那些將軍也沒有反應,他們在白魄剛撲出來的時候,能上前的都同時控馬上前,不能及時上前的,也在一瞬間拉滿了弓,只待白魄稍有動作,就能立馬了解了他。反倒是被這變故所擾的沐子白,眼神只微微掃了下,輕提韁繩,把馬控著后退了兩步。他若不拉那韁繩,估計他座下的馬就會直接一蹄子往白魄身上去。在拉住馬后,他才把目光落到了撲上來的人身上,看著裝,是軍妓營的人。輕挑下眉,沐子白懶散的朝后一擺手,制止了那些要上前的人,控著馬在原地停了下來。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幾天高燒不退。☆、第九十章:伺候看馬蹄子從身上移開,白魄總算微微放下了心,還以為今天這一蹄子是不可免的,其實,他也沒想到,力道一下沒控制好,會直接撲著對方座下的馬過去。雖然現在并不意味著脫險,但沒被當成刺客在第一輪秒殺,就是短暫的勝利了。速度從地上起身后,白魄抬頭看向馬上的男人,男人并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呵斥自己,只用一雙凌厲的眼沉沉盯著他,莫名讓白魄顫抖了下,若不是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殺虐極重的人,恐怕男人的這一眼,就足夠讓自己跪伏下來。很張狂,這是白魄的第一感覺,哪怕男人連口都不曾開過,光是把目光沉沉落到他身上,白魄都能察覺到,男人渾身似乎燃燒著火焰,周身氣勢絲毫不加收斂,如此放蕩卻又獨絕。男人雖然沉穩,但男人身下的馬卻不太安分,渾身漆黑,獨額間一撮紅毛,比一般的軍馬更為健壯,白魄只看一眼就知道,那明顯是馬中之王,而現在,這馬王,對白魄這等小雜蟲的打擾正萬分不滿,不停的在原地刨著馬蹄子,打著鼻息,似是挑釁和不屑面前低矮的人類。北疆有無數的野馬,最大的馴馬場,從小在那生活的白魄不可能不了解馬的脾性,看沐子白座下馬的那姿態也知道,這畜生居然在鄙視自己,雖然是在北疆也難得一見的馬王,但這般盛氣凌人的畜生,還是宰了好,想是這樣想,可現在,打馬也得看主人,他也只能怪笑著瞅那驕傲的畜生一眼。可這馬似乎很通人性,被白魄那一眼一瞧,更發焦躁起來,打著鼻息就想上前踩扁身前的人,馬上的沐子白只能越發勒緊一些韁繩,渾厚的聲音透著絲不耐,“何故攔馬?”直到沐子白這一句發問落地,周邊那些仿佛被集體冰凍的人才一下子融化了開來,雖還是不敢發出聲音,但彼此之間卻瞪大著眼睛張望起來。尤其是白魄剛才所在的位置,那些軍妓營的少年們全部驚恐的瞅著傲然立于大將軍馬前的白魄,那人是軍妓營的,若惹惱了大將軍,大家豈不是要一起跟著倒霉嗎。可若說這些人里,受到驚嚇最深的人,就是和白魄最為親近的蔣月浪了,雖然他對白魄剛才說的那一句,弱者就永遠是弱者嗎,有些生氣,但他也只是氣白魄的語氣,讓他看到了五年前不服輸的自己,白魄的那些話就仿佛是拿著根最尖銳的針一下下刺著他本已枯死的心,所以,他的生氣并不為白魄,他真正氣的,不想面對是,是現在的自己。看著現在萬人焦點所在的白魄,他不由狠狠吸了口涼氣,林青峰的膽子也太大了吧,就算他再想抗爭,也不能去攔沐子白的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