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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為了學生能多學一點,和各個培訓機構也有聯系。 “那就八個吧。一對多是七個人為一班,我教一個大班一個小班,一共四個小時,時間都定在下午好嗎?” “可以,我一會給那些老師打電話,不出意外明天你就可以來上課了。五樓還有一間空教室,我帶你去看看?!?/br> 汪玲起身將戚茹帶往五樓,好巧不巧遇上學生們的課間休息,引起一番竊竊私語。 “有新來的同學誒。不知道她在哪個班上課?!本砻邪侵T框說道。 “臥槽,終于來了個美女?!毖坨R男透過他酒瓶底一般厚的鏡片看清了戚茹的面容。 “好白好瘦好羨慕!”胖胖的女生捏了捏手臂上的肥rou,無不憂愁得嘆道。 …… “那么我明天下午兩點過來。先走了,再見?!?/br> 戚茹跨上山地車溜得飛快,不一會就消失在汪玲的視野里。徒留汪玲在原地煩惱——戚家沒有電話,只能靠戚茹跑腿才能聯系得上。若是萬一明天沒招到學生,可算白跑一趟。 但戚茹一點不在意這些運動量。久違的輕盈讓她想要更多地奔跑,騎車能飛起來的感覺實在太爽。她在美國那些年,除了參加減肥節目,出行全靠小汽車。不是不想騎,她怕把車壓壞了。 等她開學,一定要好好在塑膠跑道上跑個痛快。 搞定兼職沒花去多長時間,戚茹回到家才五點。劉全友不再睡覺,各家各戶串門,老遠都能聽見他拍著肚皮粗魯的大笑。 未到飯點,戚茹重新拿起二胡練起來。若是不能讓徐弘滿意,往后的學藝道路會艱難很多。徐宏的水平放到整個中華民樂的圈里都是數一數二的,失去這樣一個老師是人生遺憾。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一個小時過去,戚茹堪堪將換把練習順了一遍。 收好曲譜,戚茹站起來活動手腕,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讓戚茹腰背酸痛。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這話一點不假。僅是一年的空窗,原本的戚茹就已經力不從心,何況現在這個,丟了二十多年。 每餐吃rou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又輪到了接連一禮拜的蔬菜湯和白米飯。戚茹草草扒完飯,和戚奶奶說了句自己找了個給小學生補課的兼職,下午會晚點回家。 不敢說是教英語,戚奶奶會起疑心的。 戚奶奶夾菜的手一頓,放下筷子,老懷欣慰地說道:“我們茹茹是個好孩子,知道體貼家里。補課是件好事,自己也能長知識,只是別太辛苦。家里還有錢,別把身體熬壞了?!?/br> 戚茹心里五味雜陳,方才沒滋沒味的空心菜這會讓她品出一絲苦瓜的味道。 “知道了,奶奶。你也是,制衣廠那邊不用起太早,你多睡會,晚上也別洗衣服,我來就好。有空多去徐爺爺家喝喝茶,看看電視。你不是很喜歡看京劇頻道么?” 戚奶奶為了攢錢,每天早早去制衣廠報道,就為了多剪幾個線頭,等制衣廠關了門就回來洗澡洗衣服,夏天用冷水,冬天也只是燒一些熱水兌著冷水一起洗。省水省電,哪里像是家里有錢的狀況。 戚奶奶一聽樂了:“我小時候聽的戲比你讀的書都多,哪還有心思聽呀,早聽膩了。電視有什么好看的,我也看不懂,喝老徐的茶還不如自家的白開水,我不愛那個味。他那日子是資本家過的,咱們不學他。聽說當老師是要備課的,你上去吧,下邊我來收拾。備完課你別忘了練琴,昨兒還說要向你徐爺爺拜師呢?!?/br> “知道了知道了,就去?!逼萑銢]有說幫忙一起收拾的話,奶奶不會讓她動手。在她心里,讀書人應該干讀書人的事,其余事情都有她呢。 邁著沉重的步子上樓,戚茹在心里說了句對不起,運起弓拉出一聲長長的哀鳴。 第8章 第二天早晨六點,戚茹就被太陽曬醒了。她的臥室向陽,窗簾又不厚實,太陽光直直射在枕頭上,神仙也得睜眼。 輕手輕腳洗漱完,戚茹帶著二胡去了老街后方的一片荒地。這個點巷子里還有好些人家沒起,她再一拉,劉全友又要來拍門了?;牡厍屐o,周圍還有些樹木可以吸走聲音,是個練習的好地方。 等戚奶奶喊她吃早飯的時候,她已經能自如換把并且運快弓了。浮躁的心情平靜下來,心境平和,努力也給予了回報。 吃過早飯戚茹去敲徐宏家的大門:“徐爺爺,你在家嗎?” 名角兒在里頭‘汪汪’兩聲,以示回應。 徐宏是個講究人,早飯和戚家天壤地別。炸的酥脆的春卷配上絲滑的豆漿,桌上還有一碟桂花糕。 戚茹咽了咽口水,默念著‘我吃飽了我吃飽了’,然后恭恭敬敬低頭問好:“徐爺爺早上好?!?/br> 徐宏夾起一根春卷,點點對面的位置讓她坐:“我就不招呼你了,春卷是我的,桂花糕你自己拿著吃。朋友送來的,黏牙,老人家吃不動?!?/br> “謝謝爺爺?!蹦堑鸹ǜ鈹[明是專門為她準備的,戚茹若是推辭,指不定他就喂了狗。 飯畢,徐宏沏了一壺普洱,慢悠悠晃動紫砂壺,嘴里問著:“練得怎么樣了?” “不太好,忘了一年,手生得厲害。給您看看吧?!?/br> 戚茹打開琴盒,從拿出二胡那一刻開始展示。調弦,試音,擦香和運弓,一步一步按照戚爺爺教給她的來做,又將今早才練熟的換把、快弓長弓及頓弓演示了一遍。她已經拉不出在琴行的效果了,還不如選首簡單的。 一曲畢,徐宏放下茶杯,神色未變,叫人猜不出想法。 半晌,他答道:“確實是生得厲害?!?/br> 戚茹神色一變,感覺要糟。 徐宏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一紅,就知道小姑娘懊惱了。桌上另一個空著的紫砂杯被他倒了個半滿推到戚茹面前,徐宏一笑,三層魚尾紋顯露無疑。 “今天上午還練換把,然后把基本的頓弓練練。目前先按你那本譜子來練,過兩天我去給你找本更好的?!逼萑闶稚系氖亲罾习姹镜目技壡拷滩?,還是她初學二胡時徐宏送的,如今改版好多回,早就不適應時代發展需要了。 戚茹活了三十多年,自然聽出了徐宏的畫外音。她恭恭敬敬舉起茶杯,兩腿一彎跪在了石板上:“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師父,您喝茶?!?/br> 徐宏和戚爺爺都是從戲班子里出來的人,同根同源,拜師學藝循古禮,至今戚家還擺著祖師爺的牌子。但戚茹最早學二胡時并沒有正式拜她親爺爺為師,兩人都只把二胡看作祖孫之間一項增進感情的愛好,而非收徒授藝。 如今戚茹拜在徐宏門下,名正言順,并無不妥。反正歸根到底,師祖還是同一個人。 名角兒在兩人身邊轉來轉去,時不時咬咬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