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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雌性一個人扔到了危機四伏的叢林之中,于是他保護了他,并把他帶回了自己的部落之中。而現在,他為自己的決定而感到后悔。塞德咬緊牙關,狠狠地閉上眼睛。如果他沒有把他帶回部落,那么,他會不會成為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寶物呢?而不是成為整個部落雄性爭相愛慕的對象,如果他沒有把葉然帶回部落,那其他人就不會知道他的特別之處,不會知道他的能力,首領也就不會放任“獸神的恩賜”這樣的謠言傳播,使爭奪愈演愈烈,而他也不會……出于瘋狂的獨占欲,想要強迫葉然。葉然……也不會偷偷離開部落,進入危險重重的叢林中。在瘋狂地尋找了好幾天葉然的下落后,他得知了葉然來到了納索部落。聽到自己心愛的人去了敵對部落,不知為何,塞德心里竟然有了一絲欣喜。只要你沒事……就好。同時,他的心中也燃起了戰斗的欲望,他早就聽聞納索部落中西塞羅的赫赫兇名,而現在或許正是絕佳的機會與他較量一番。但是,首領卻給他潑了一瓢冷水。——他們要選在西塞羅等納索部落主力出去巡獵之時前去。為什么?塞德疑惑地皺起眉頭。他現在還記得首領回復他時,眼底閃過的貪婪的光。據說,納索部落也發現了另外一個黑發黑眸的雌性。“趁機把他們都帶過來,不擇手段?!笔最I低沉的聲音仿佛還尤在耳邊。不擇手段……塞德在心里默默咀嚼著這幾個字,心底里仿佛涌上了什么不詳的感覺,獸神賜予的榮譽感也在不安地作祟,鞭笞著自己的心靈。他搖搖頭,竭力忽略掉心頭的不適,將自己的精力集中到葉然身上——他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一定!他能嗅到營地內緊張的氣氛,雖然暫時還沒有人出來回復,但是他確信不會有獸人會忽略他們一行人的存在,尤其是在他們大半的主力都離開了營地的狀況下。突然,塞德察覺到了什么不尋常的動靜。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只見幾個人影分開了草葉,不緊不慢地向他們走來。只見一個黑發黑眸的人走在最前面,他身上有一種攝人的鋒利的美,幾乎讓人感到戰栗,是一種幾乎能夠割傷眼球的鋒銳,但卻也令人感到同樣的危險。幾乎要到數秒之后,獸人們才反應過來:他的身上是沒有獸紋的。而跟在他后面的那個便是蓋瑞亞部落獸人所熟悉的那位“獸神的恩賜”——葉然。他面容平靜而淡漠,緊緊地跟著前面之人的步伐。這讓注視著他的塞德疑惑地皺起眉頭,他怎么覺得……葉然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但是其他獸人則絲毫沒有注意到什么不對勁,而是頓時振奮起來:竟然這么順從地就把兩個雌性送出來,難道是納索部落準備不戰而降了?☆、第111章第九個世界13第九個世界13克勞斯上前一步,保護地站在周白的前方,擋住了蓋瑞亞部落獸人們投來的眼光。他壓低眉頭,火紅獸瞳如同燃燒的烈焰,瞳孔縮成一條幽深的細線,冰冷而又燒灼的視線充滿了沉沉的壓迫力,他微微弓起脊背,擺出攻擊的姿勢,渾身流暢起伏的肌rou線條繃緊成充滿力量的弧度,雪白尖利的牙齒翻出嘴唇,喉嚨深處壓抑著威脅性的低吼。塞德見狀,冷笑一聲,也同樣上前幾步,但還未等他下一步做些什么,就只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低低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塞德?!?/br>他一愣,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葉然叢周白的身后邁了出來,清雋的臉龐平靜而溫和,還是一如既往的斯文清秀,一雙清澈的黑色眼眸注視著他,眼瞳深處卻仿佛有什么令他難以看透的東西。一股無法掌控的慌張感從心底里蔓延上來,仿佛沉重的石塊一樣壓的他難以呼吸,塞德幾乎是慌亂地上前幾步,手指微不可見地張合,仿佛要抓住什么即將從掌心流走的東西。葉然看著他,用極微小的動作搖了搖頭,緩慢卻堅定:“我不屬于蓋瑞亞部落,你回去吧?!?/br>懸在顱頂的利刃瞬間落下,轉眼間便是遍體鱗傷痛徹心扉。仿佛是掩蓋著殘酷現實的幕布被驟然扯下,最冰冷也最堅硬的真實被毫不猶豫地嵌入心臟。塞德有些慌張地搖搖頭,暗藍色的眼眸支離破碎,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保證不會在做出強迫你的行為了,只要你……”葉然依舊用那個平靜卻柔和的表情注視著他,眼眸內甚至還帶著些許悲傷的神色:“我不屬于這里?!?/br>他屬于21世紀的華國,有一對嚴厲卻溫柔的父母,有一個活潑的弟弟,有一群或志同道合或嘻嘻哈哈的朋友,有對他贊賞有加的導師,以及一個光明的前程。葉然狠狠地閉了閉眼,把眼眶里的濕意硬生生地逼了回去。雖然說作為一個普通人,他也會有什么穿越異世界的幻想,但是,如果用拿他的家人和朋友來換,他寧愿從未踏上那輛飛機。母親溫婉卻略帶風霜的面容,幼弟依賴親近的眼神,無數的畫面劃過眼前,一切的一切生動的仿佛昨日,但現在想起卻恍如隔世。葉然的眸中閃過堅定的神色。他為蓋瑞亞部落所提供的技術,基本上都是在華國歷經千年沉淀下來的,經歷歷史考驗的先進技藝,對于現在還處于原始部落時期的蓋瑞亞部落來說,倘若好好利用,足以將他們的發展進度提高百年。這足以報答當初他們收留與保護他的恩情了。其實,他不是沒有認命過,他也想過或許和這里的一個獸人共度一生也是一個可以接受的選項,畢竟,作為一個“被”雌性,他在部落里所獲得的尊重和保護是他在現代社會從未享受過的,這樣的厚待幾乎麻痹了他回家的渴望。直到這個和他同為異界的人的出現,他才發現,他對歸鄉的思念絕非被麻痹或者是掩埋了,而是由于無法實現的絕望而被刻意忽略,因為只要觸及,便會血rou模糊鮮血淋漓,痛的難以自持。而現在,在看到了希望之后,他幾乎被洶涌而來的熱望而吞沒。所以,他情愿拋出自己在這個世界所能得到的所有東西,來進行一場豪賭,來贏得哪怕只有一絲的回家的機會。想著,葉然的臉上露出一個小小的,決絕的微笑。縱使結局粉身碎骨,他也萬死不辭。塞德只覺得心頭狠狠一痛,仿佛有什么東西已經永遠地失去,再也找不回來了。一股摻雜著絕望的狂怒從心底呼嘯而來,裹挾著慌亂與悲哀,過于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