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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且他們都是背誦藏地史詩。你卻是背誦華國古來的典籍篇章,而且,”嚴澹頓了頓:“我是否有說錯?你的知識體系,都是大楚以前的。大旻朝之后哪怕很尋常的事件,你似乎并不熟悉?!?/br>陶清風心中暗自高興,嚴澹居然給他腦補了一個那么完備有邏輯體系的原因,來解釋他知識和作風前后不一之事。他決定盡力配合嚴澹的話說下去:“這么說來,或許大概,我的靈魂是大楚某個古人覺醒的?雖然好像沒有太完整,斷斷續續的,所以我有時會記憶混亂?!?/br>嚴澹心中一緊,大楚,又是大楚。他夢境中栩栩如生的事——忽然嚴澹愕然意識到,自己去替陶清風解釋的理由,似乎也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件悄然吻合。那些夢境是不是一個古代的靈魂在自己身上覺醒?難道那個靈魂,是燕澹嗎?可是,如果是燕澹靈魂真實的記憶,歷史上,真的應該有“陶清風”存在吧?既然“陶清風”存在于古老的歷史中,一模一樣的他,連名字都沒改變,會出現在這里呢?難道陶清風身上被“神授”的靈魂,也是屬于大楚那個時代的陶清風嗎?要證實這個問題,在陶清風說他記憶混亂的前提下,嚴澹心想,首先需要證實的,是歷史上到底有沒有一個和燕澹同時期的“陶清風”?然后才能進一步去考證更匪夷所思之事。不得不說,嚴澹已經基本上觸及到了真相的邊緣。頭腦之清晰,邏輯之明確,絲毫不輸于理科生式思維。嚴澹心想,這種資料,他得回去好好找一下。歷史上有太多人被湮滅在洪流中,任何史料上都不會記載他們的姓名。如果按照夢里的記憶,陶清風是和燕澹同科的探花……有科舉出身,縱然后來并沒有官至高位,應該能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當然不會在,而在多如牛毛的各式歷史要籍的角落中。這就需要用到他積攢的功底,認真去查找了。眼下是沒有條件的。嚴澹決定放下這個讓他大腦CPU差點宕機的念頭,去想點別的事情。反正他那驚世駭俗的推測,看上去似乎得到了答案。陶清風看上去是類似“神授”靈魂的覺醒。嚴澹暫時不想對更多的人暴露這個秘密,西藏那邊有針對格薩爾王傳說唱藝人專門研究的機構,華大也有個超自然靈異現象的機構??墒翘涨屣L目前演藝工作似乎很忙,這會給對方添很多麻煩。更何況,嚴澹心想,他可以自己先近距離地觀察、詢問和研究。他還是第一次這樣靠近這種靈異現象,當然要所謂的近水樓臺先得月。而且今晚氣氛這么好……嚴澹又小心地把那只“大鉗”在心里揮舞了起來。“除了華文典籍,廣川你腦海里,是不是還覺醒了一些西哲的知識?你今天在庭審中說的薩特身份認知論,你也認可薩特用這個理論,來為同性戀者辯護嗎?”陶清風在庭審上就沒聽懂鞠律師口中的什么薩特身份論,更不知道他辯護之事,連忙說:“不是的,嚴老師。庭審時候我說的話,只是巧合?!碧涨屣L困惑,又小心翼翼:“同性戀者,什么?”嚴澹本來是打探陶清風對這方面接受程度的,見狀意識到這是個可以灌輸或開導的機會,道:“薩特說過,一個同性戀者,會因為想和男人zuoai感到十分內疚、有罪惡感?!?/br>陶清風的臉刷地就紅了,不僅因為從嚴??谥新牭胶敛槐苤M的“zuoai”字眼。更是觸動了他夢到燕澹生的作為,結結巴巴道:“不,不是嗎?當然會,很愧疚吧?!?/br>嚴??吹教涨屣L這反應,差點笑出來,他強忍住內心那只大鉗子耀武揚威地,就差點朝著對方夾下去的念頭,道:“薩特說,那其實是一種認識的偏見。同性戀者和每個人的職業、喜好這些事一樣,也只是一個人生活的一個方面。如果只因為這一個方面,就否定了整個人的生活,被束縛在愧疚中,不敢接受真實的自己,就無法前進。一個人,只有坦誠地面對自己,才能走得下去。所以這種事,不需要愧疚,而是要積極地面對事實,并且接受?!?/br>陶清風脫口而出:“可是圣宣教化,陰陽倫常就不該——”“圣人心胸寬博,”嚴澹笑吟吟地看著陶清風,對方此時的思想清晰得像一個齒輪,仿佛能讓自己一枚一枚數出齒輪,然后握住發力點,按照他的意志去運轉:“若此道天不欲明——”“若此道天不欲明——”陶清風滿臉震驚,仿佛第一次明了那些在心中翻覆過千百遍的訓詁真正含義:“則不使今人有知者※?!?/br>如果老天爺認為這條路是錯的,就不會讓人走上去了。然而自古以來,此道從未中斷。所以天道,或是壓在他頭頂重于千斤的圣人教化,其實也默認過,這些事是有存在意義的。陶清風只覺得嚴澹說的這些有道理的話,像是把他從黑暗泥沼中拉出來的繩索。嚴老師是他的救星。陶清風雙眼模糊地想,和自己落到謝國珉手中那次一樣,再次把他……從痛苦里拯救出來了。第65章假裝戀愛嚴??粗涨屣L一副仿佛才明白這些道理的樣子,那種如釋重負,又有點激動的模樣,嚴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心疼:這孩子從前大概一直呆在自我懷疑和愧疚里,負擔著自己是不是正常人、不能這樣想的心結——搞不好因此才暗戀無疾而終的。那種自我折磨能把人逼到一個很極端的地步。嚴澹并不曾領受過這種痛苦——他少時就學漸東西,很早就懂得很多科學的道理。他又是個極端自信自矜之人,也不存在活在世俗目光的壓力中。但畢竟不能人人都和他一樣超脫灑然,顯然陶清風似乎才恍然大悟般走出來。嚴澹毫不意外地聽到對方下一句說:“謝謝嚴老師,教我懂得這些道理?!?/br>嚴澹想,所以那只鉗子,現在可以溫柔地撬開一點縫隙了吧,道:“廣川,說說你那個故事吧,如果你愿意的話。而且沒錯的話,令你那么痛苦……他也是個男的?”陶清風瞪大雙眼,心中一陣慌亂,“我,我什么?故事?”他以為,自己藏得很深,從前是深到連自己都不自知。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更是嚴厲地,把燕澹生放在心中最深最遠的地方,只在夜深人靜時,才敢輕輕地取出來略作回味……為什么嚴老師能看出來?對方也太聰明了。嚴澹說:“很容易看出的,你也沒有自以為的,藏得那么好?!?/br>陶清風嘆了口氣,苦笑著想,竟然如此么。嚴老師的言下之意,或許可以幫他消弭那些痛苦。朋友做到這個份上,陶清風覺得,值得向對方坦誠相待這個他再也不會當作不堪的秘密:“嚴老師,我要是早知道這些道理就好了。他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