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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店里的招牌菜便行了?!?/br> 韓振原本好靜,此刻只覺得那小二分外聒噪,因而也不等他說完,便直接淡然出聲,引得那小二微微一愣,一看眼前那冷面公子有幾分不耐,當即極為有眼色地點頭應聲道:“好嘞,小的這就下去為二位客官叫菜?!?/br> 眼見著那小二要走,謝昀這才溫和出聲道:“再上一壺西湖龍井?!?/br> 那小二聞聲回頭,只覺得有幾分訝異,眼前這般溫和的公子,怎會與那般冷面的公子相處甚好,當真是奇怪。 “好,好,小的這就去?!?/br> 話音一落,那小二便手腳麻利地退下了二樓。 幾乎是一瞬間,耳畔頓時清凈了一般,韓振不由暗嘆了一口氣,引得一旁的謝昀不由唇角勾起,當韓振轉而看過來時,早已化為一抹平靜,只是難得欣賞般將目光探出窗外,看著這雨后初晴的杭州府,的確如古人筆下的西子一般,美的不可方物。 韓振隨著謝昀的目光看向窗外,看著遠處水色空濛的美景,再看樓下喧囂而熱鬧的場景,厲鋒一般的眉宇間不由微微一皺,語中雖沉,卻輕的只有他二人能聽到。 “看來還是有人快過了我們,如今只怕這整個浙江都早已得到了風聲——” 說到這兒,韓振的眸光深邃,默然看向對面的謝昀道:“你我此行,只怕是不易了?!?/br> 謝昀聞言似乎并未有那般肅然,反而唇角微微勾起幾分溫和的弧度,正當其轉過目光將要說什么,便見那伶俐的小二“噔噔噔——”上了二樓,喜氣洋洋的直奔這邊來。 “這是您二位的茶?!?/br> 一邊說著,那小二儼然要親自為他們倒,一旁侍立的檀墨見此當即插手而入道:“我來便好?!?/br> 小二見此當即明白,這富家子弟的習慣總是與旁人不一樣的,因而也不多言,笑著抬臉道:“好,那小的便不擾二位了?!?/br> 話音一落,那小二便朝后退,方走到下樓梯口時,眸中又滿是殷勤地泛著光亮,遠遠兒便恭敬道:“喲,陳捕頭,什么風把您老也吹來了?!?/br> 只見那小二哈著腰,隨即便聽得樓梯響起嘈雜的腳步聲,下一刻,便有一身著捕服的中年男子滿臉不耐地上來二樓,那小二早已尋好了位子,擦干凈了桌子,恭敬請那男子入座。 “快,快去給爺上幾個小菜來,娘的,一天要把爺的腿走跑廢了?!?/br> 那小二見此也不敢再聒噪,當即應了聲,便麻利兒地下了二樓,而隨著那男子一同上來的幾個捕快也隨之坐了下來,仿佛也累的筋疲力盡,耷拉個腦袋,喘著粗氣兒。 周邊桌子上的人許是好奇,不過多看了幾眼,其中有一個捕快便當即抬手指著鄰桌那人極為兇狠地罵罵咧咧道:“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關進去?” 那被指的人一聽嚇得當即回過頭去,不敢再抬起頭來,那捕快似是有幾分得意,吊兒郎當地轉了轉頭,誰知卻是被猛地一敲頭頂,愣神間,便見那捕頭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頓臭罵。 “關你娘的腿,你還嫌咱們里面擠得人不夠多?再給我胡謅縐,老子第一個把你送進去!” 那捕頭中氣十足,怒喝聲幾乎響徹整個二樓,嚇得那捕快當即如龜孫一般縮了縮頭,不敢再說話,一旁的捕快見此不由吞了吞唾沫,強忍著一腦門兒的冷汗,殷勤地勸慰道:“捕頭您消消氣,你還不知這小山子,就那德行,您別動怒?!?/br> 恰在此時,那小二正好上的茶來,那陳捕頭勉強壓了壓火氣,當即便有人小心翼翼替他倒了一杯熱茶,只見他抬起仰脖便是一口,下一刻便“哐當——”一聲把茶杯撂在桌子上。 “捕頭,您說那一大活人,怎么就跟長了翅膀似的,勞得咱們這不眠不休地跑了幾夜,也不怪小山子來火氣?!?/br> 聽得那勸慰的人抱怨了兩句,那陳捕頭也是沒來由地火氣,轉而橫了一眼道:“你們來火氣?老子的火氣還沒處發呢!” 聽到那捕頭怒意漸盛,那幾個小捕頭不敢再說話,都默默縮了脖子喝茶,只余那捕頭怒然的喘息聲,在這寂靜的二樓顯得格外突兀。 而遠在窗邊的謝昀與韓振默然品著手中的茶,悠然將目光落于遠處的景上,這幾人的話似是入了耳,又似是未入耳。 第三百八十章 在杭州府最為喧鬧而熱鬧的街市上,獨獨有一條寬闊的巷子卻是極為清凈,只見這巷中道路可四車并駕齊驅,干凈的幾乎沒有一絲灰塵,而在這巷中坐落著一座極為寬闊敞亮的府衙,高懸的名匾之上書著“總督衙門”的字樣,門前的石獅子凜然地坐在那兒,恍然間仿佛能看到它們張口吼嘯,不怒自威。外人只從外面一眼而去,便能感受到那震懾旁人的肅穆與威嚴, 而一路走近總督衙門府的內院,燦然的陽光下,只見院中樹木蔥蘢,那碧綠欲滴的葉子將陽光擱成斑駁的光影,星星點點落在樹下的地上,遠處亭臺游廊,荷池花圃與那外院的景致全然不同,更多了幾分居家的安逸與自在。 因著正值盛夏,這杭州府更是分外濕熱,那樹干枝葉之上趴著的知了許是受不得那熱辣的暑意,拖長的嘶啞聲此起彼伏,叫的讓人無端的心煩。 眼看著日漸正午,那一輪火球般的太陽懸在正中,那熱意儼然是背在背上一般,連一絲一毫的風都未有,院中仆人行走間,動輒便是一身涔涔的熱汗,忍不住拿袖子扇一扇,便是連那風也是熱乎乎的風,只扇的人更為燥熱難耐。 就在此時,一個管家模樣的男子正疾步行走在廊下,約莫四五十歲,留著胡須,行走間神色雖沉穩,可眉目中卻是微微皺著,額際明明浸著汗,腳下卻是絲毫未停,仿佛絲毫感受不到熱一般。 當他轉而來到一處極為清幽的院落,只見此處遍植綠竹,高高地竹枝伸在頭頂,重疊的竹葉將陽光擋去許多,行走在其下倒也清涼了幾分。 那管家腳下生風一般迅速穿過腳下的路,直直走上臺階,站在緊閉的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似乎未聽得回應,那躬著的腰便又小心壓下了幾分,扣門的聲音也更耐心了許多。 “誰?” 屋內響起了男子低沉而頗有幾分威嚴的聲音,那管家當即出聲道:“大人,是小的?!?/br> 屋內約莫靜了片刻,隨即便聽得那人再一次淡淡出聲道:“進來?!?/br> 那管家雙手輕輕推門,頓時覺得撲面的涼意絲絲扣扣浸入皮膚,清爽而舒服,隨著門再一次被掩上,管家轉身朝里去,便見屋內的角落擺了許多的冰鑒,那剛取出來的冰塊冒著咝咝的寒意,一點一點的落入空氣中,幾乎一瞬間便將他身上的熱意沖散了。 當他穿過紗幔,走至里間,便見一人只松散的著中衣,神色雖淡然,卻是難掩威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