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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臉說:“拍戲時一件嚴肅的事兒,怎么能只是應付呢,我既然學了,就要做到最好,才不辜負觀眾和影迷的支持?!?/br> 謝玉梧白了他一眼,“謝老師真是敬業?!?/br> 姐弟兩一見面就是要打嘴仗的,回回都是經頤出來調和,六年前如此,現在仍舊。 “不敬業的話,也拿不到‘影帝’的,話說回來,玉梧,罔罔倒是也有做旗袍的天賦,回頭等成了,讓他給你和阿姨都做一件?!?/br> 謝玉罔蹬鼻子上臉的沖著經頤笑,湊上去說:“謝謝師傅夸獎?!表珓尤?,又是刻意的討好,乖巧非常,外人哪里瞧過這樣的謝玉罔。 經頤卻沒有同往常一樣摸摸他的頭,只是清淺一笑,不言不語。 午飯都來不及吃,謝玉梧的秘書已經驅車在門外等。 經頤是想送她的,只是謝玉梧把她攔了下來,說屋外頭熱,讓謝玉罔送一步就行。 經頤心下明白這是姐弟兩有話要說,便也沒再堅持。 出了門,姐弟兩都收了嬉皮笑臉。 謝玉罔幫他姐拎著包兒,說:“姐,那塊兒地查清楚了,之所以被法院查封,是因為華豐之前的重組公司有一個是破產的國有企業,之前拖欠債款,這些年雖說還清了不少,但是領導班子換了幾茬,有很多問題都已經不清楚,這塊兒地的債權就是之前被稀里糊涂的賣給了德誠?!?/br> 謝玉梧皺眉,說:“你的意思是,德誠那幫人現在冒出來,是早有預謀?” 謝玉罔說:“德誠只是被人當了槍使,到底是什么人,我這邊兒還在查?!?/br> 謝玉梧點了點頭,說了句辛苦,這幾年她還算順利,少不了是弟弟出謀劃策,在后邊指點江山,想到這兒,她說:“罔罔,有沒有想過什么時候回來,爸爸嘴里不說,其實也是希望你回來的,別再跟他鬧了,你這個做兒子的還跟爹置氣???” “再等一等吧?!蹦嗽S久,謝玉罔到底也沒說個具體日期。 謝玉梧也不逼他,姐弟兩并肩而行,心里各有計較。 到底是謝玉罔沒忍住,先開了口問:“姐,你昨晚和和經頤姐說什么吧?” 謝玉梧道:“我還真以為你能憋住不問了,怎么沒說啊,我說了?!?/br> “你說什么了?”謝玉罔臉都白了。 “也沒什么,我就問她,覺得你怎么樣?!?/br> 謝玉罔心里咯噔一下,問:“她,怎么說?” 謝玉梧把包兒從弟弟手里拿過來,嘆氣,說:“罔罔,有些事兒是不能勉強的,經頤沒那種心思的話,你在她身邊待再久也沒用,只是更加讓她為難?!?/br> 謝玉罔怎么不知道,只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如果可以,他又等這六年干什么?費盡力氣做這演員干什么? 哪里是真的熱愛這份職業,只不過是多年前,她看李孚林時眼底依稀的那份熱愛的目光。 他奢望,有一日,她看向他時,哪怕半分,分一點給他也好。 “她說什么呢?”謝玉罔面無表情,聲音卻出賣他,喑啞沉悶。 謝玉梧拍拍弟弟的肩膀:“她說,她有一個meimei,也是做演員,同你很般配?!?/br> 言盡于此,話里意思還有什么不清楚的?經頤雖對感情遲鈍,卻也不是傻子,之前或許不大確定,可謝玉梧既然問她‘覺得謝玉罔怎么樣’,這樣直白的話,她心里多少曉得什么意思。 只是不好點破,故而將江旆旖與他做一道而說。 謝玉罔低頭,嘴角勉強牽出一絲笑意,眼底暮色藹藹,明明身在九月艷陽天,怎么卻如同大雪將至。 他說:“姐,你走吧,我要回去了?!?/br> “罔罔···” 他笑:“她想甩開我,哪有這么簡單?我等那么多年,她一句話就想叫我放棄,做夢?!?/br> ☆、寒星 經頤模樣好,從幼兒園開始就有指名道姓要跟她挨著睡的小男孩,等上初中了,小臉越長越開,站在人堆兒里都能發光似的,準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可奇怪的是,反而沒有男孩子敢追她了,在她身邊嘰嘰歪歪的倒是不少,就是每一個敢表白的。 這么一耽誤,就是二十七年。 經頤自個兒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她對什么都是淡淡的,感情也是如此,嘴上不說,但心里總是覺得談戀愛這種事情還沒做旗袍有意思。 至于謝玉罔,純屬意外。 她以前從未想過這小孩會對自己動心思,畢竟她與他的緣分,也不過是六年前相處過一月,時隔六年他主動來找她,她也真的以為是‘旗袍’的緣故,把他當親弟弟來照顧,一半是覺得這小孩可愛,一半是因與他jiejie的情誼。 只時越相處越覺得不對勁,可怎么個不對勁,她又說不出來,還以為是自己思慮太過,于是一切都照往常那樣過。 直到昨夜,玉梧開口問的那句話,她就大約確定了。 謝玉罔,可能真的是沖著她來的。 怎么辦? 她的性子,是在沒辦法直截了當的對玉梧說‘我只是把他當弟弟,不會跟他在一起的’這種話,只好拐著彎把旆旖介紹給他。 中午,謝玉罔去送謝玉梧出門后,經頤同常昇說,謝玉罔下半個月的學習就交給他。 常昇有些可憐小師弟了,有心幫他一把,帶著些為難,說:“老師,他都在您這兒學的差不多了,突然換了方法,很可能會不適應?!?/br> 經頤性格雖溫和,可一旦決定了的事兒向來是說一不二的,聞言淡淡瞥了常昇一眼,說:“常昇,你在我這兒也學的差不多了吧?” 常昇一噎,利索的答應下來:“老師您放心,就算再不適應,我也能教好師弟,不給您丟臉?!?/br> 經頤恩了一聲,叫了何吟行到她的工作間,準備靜下心做謝玉梧那件兒旗袍。 謝玉罔回到正堂,等他的只剩常昇。 心里那份不安終于升到最大值,他本以為自己能受得了經頤的拒絕和冷漠,可原來只是逃避都讓他這樣的難受。 他臉色蒼白,好不容易扯起一個笑來,“師哥······” 常昇拍拍他的肩,嘆了口氣,和他說:“師弟,老師把你托付給我了?!?/br> 謝玉罔嗯了一聲,說了句麻煩你。 按照謝玉罔之前那種對著經頤的黏糊勁兒,常昇還以為他要反抗反抗,沒想到他竟然逆來順受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安慰他,就把自己之前艱難求學的事兒拿出來跟他說,指望能激勵激勵他。 可謝玉罔聽了半天,只說了一句話:“你進去過她家?我沒有······” 經頤接連躲了謝玉罔一個禮拜。 其實也不能說是躲,謝玉罔沒來之前,她常常帶著何吟行在后院兒悶頭工作好幾天,只是被謝玉罔打亂了節奏,現在把謝玉罔交給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