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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坐在椅子上的,結果不知怎么就摔到地上去了。呵呵!”“你今晚別睡書房了,睡我的床吧?!碧镏逻h想了想,書房那張小床太小,尹真喝醉酒還睡在那兒不合適,萬一他半夜稀里糊涂翻身掉下來怎么辦,還是讓他睡自己的大床去好一些。田致遠說著就去攙扶尹真。尹真愣了一下,“你怕我喝醉酒亂折騰嗎?放心,我酒德很好,絕對不會瞎折騰?!?/br>田致遠卻不聽他解釋,半抱半扶強硬地把他弄進自己的臥室。田致遠幫尹真蓋了一條夏涼被,然后關燈關門,離開。黑暗中,尹真緊緊抱著田致遠睡過的枕頭,把臉深深地埋在里面,腦子里不斷回想多年前的一幕——安靜的深夜,他因發燒體力不支摔倒在校園的一角,男生從他身邊走過,然后又折返回來,蹲下將他背在背上,把他送回自己那間教師宿舍,幫他找來退燒藥喂他服下,幫他蓋上被子……不知為什么,尹真哭了,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不住發顫。陪了尹真三四天之后,田致遠要投入到工作中去了。次日一早,尹真起床的時候,田致遠就已經出門。驕陽西斜,在河面上投下點點碎金,致遠剛剛投完魚食。“致遠,你家的黃骨魚又賣光啦?生意好??!”不遠處,一位老者頭戴著遮陽的草帽,腳下踏著一筏小舟,撐著長長的竹篙,從遠處而來,靠近正在放置網箱的田致遠,距離兩三米的時候慢慢停下。“沒有啊,您聽誰瞎說吶?賣是賣掉了一批,不過沒您說的那么夸張?!碧镏逻h蹲在木排上洗手,看見老者,他起身擦了一把臉,沖對方一笑,“老黃叔,要不要下來到小屋里歇會兒?”“不用不用?!崩宵S叔探頭看著河面上大片的網箱,嘖嘖贊嘆,“不愧是上過大學的娃兒,這養殖技術就是比我們強。你看看這黃骨魚和鯰魚,這個兒大的,嘖嘖,真是愛死人哦!”一排排網箱里,肥胖的魚兒靈巧地來回游動。田致遠呵呵笑著,牙齒又白又整齊。向明拿了礦泉水出來,沖老黃叔招手,“老黃叔下來,喝口水再回去?!?/br>田致遠鉆進小屋里,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手上抱了一兜橙黃的橘子,透明的塑料袋緊緊扎著,然后朝老黃叔的筏子上扔過去,“老黃叔,這是前幾天李老板順便給我帶的,您嘗嘗鮮?!?/br>老黃叔古銅色的臉上笑開了花,彎腰撿起那兜橘子一看,登時變了臉,“哎喲侄子,你這兜橘子可不便宜啊,就這么幾個都要五六十?!鳖D時手足無措,“致遠,你還是拿回去給你姑娘兒子吃吧,這太貴了?!?/br>橘子是從市里某商場里買的,包裝袋上還有過稱之后貼上去的價格標簽,上面有商場的名字,田致遠也就隨手一拿,根本就沒注意,想不到老黃叔心細地給看見了。田致遠笑著說:“沒事兒,家里多的是,那兩個小家伙也不愛吃水果。您別跟我見外?!?/br>老黃叔十分不好意思地收下了,“你呀,總是這么大方,老黃叔我都不知吃了你多少,太不好意思了?!?/br>本來橘子這玩意兒在本地也不算稀罕東西,可這不是季節不對嘛,本地橘子還沒熟呢,再說,這品種跟當地的橘子還是不一樣的,又是另外一番滋味。“瞧您說的,像占了我多大便宜一樣,鄉里鄉親的,有好吃的相互分點兒,這有什么?!碧镏逻h從向明手中接過一瓶水,仰脖兒喝光,水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打濕了他胸前一片衣衫,隱隱勾勒出強健的胸肌輪廓。“那就謝啦!”老黃叔重新撐起了竹篙,正要劃水,突然想起了什么,正經地說:“侄子,我兒子放暑假,要從省城的大學回來了,說到時候會帶倆女同學回來,你記得到時候去我家玩兒哈,讓我兒子給你介紹一下。你啊,姑娘兒子都快六歲了,也該再找一個啦!”田致遠一愣,而后笑了,“老黃叔,謝謝您,不過我暫時沒有再娶的打算。再說了,人家都是省城的大學生,看不上咱農村人的?!?/br>“哪兒的話??!”老黃叔一跺腳,“誰不知道這元水鎮除了余家,就數你田致遠最有錢,能吃苦,腦筋好,還是大學生,為人處世更沒的說,這樣的男人都看不上,那這姑娘是眼瞎了呀?!?/br>田致遠一聽這話就笑得更深了,不過他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好了老黃叔,這事以后再說吧,您還不回去,大嬸的菜刀又得架您脖子上了?!?/br>老黃叔一拍膝蓋,趕緊撐篙,“哎喲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我家那老婆子啊,哎喲,這輩子被她坑完咯!”田致遠笑看著老黃叔漸漸遠去,直到他在河道上轉彎后看不見。“致遠啊,老黃叔說得對,你是該再娶一房?!?/br>田致聞言轉身,看見向明憂心的神色。致遠深呼吸一口氣,吐出,笑道:“明哥,我要是有那個意思的話,早五年前就找了?!?/br>向明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上泛油光,用手抹了一把,說:“哥知道,你這么好的條件,長得端正,又是上過大學的人,就算有倆孩子,那鎮上的七姑八姨還不是一樣樂著給你推銷自家姑娘么?哥的意思是,你趁現在孩子還小不懂親媽后媽的再找一個,別等孩子大了,對后媽這個詞有抵觸情緒才考慮,那時候想找就沒這么輕松了?!?/br>田致遠失笑,抬手又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卻沒搭話。向明很著急也很無奈,每次跟這個表弟說起續弦的事,他都是這種能避則避的樣子。他大學剛畢業回來那兩三年里,一邊要忙著創業、掙錢,一邊要給他親爹治病、張羅自己的婚事,后來他爹沒抗住去了,后事還沒料理完孩子又趕在這檔口出生。田致遠那時候可真是cao碎了一顆心,沒日沒夜的,人瘦得不成樣子。偏偏他那個大學里找的媳婦不省心,孩子剛過百日,就跟他離了婚,硬生生撇下兩個還沒斷奶的孩子走了。向明給田致遠打工也不是一天兩天,這些年致遠是怎么挺過來的,他都看在眼里,雖說不是一媽生的親兄弟,可他還是忍不住心疼。搬了兩只小塑料凳子,明哥拉著田致遠坐下。“致遠,你別每次跟說這事你就只是悶著笑啊笑啊,你不為自己,也得為兩個孩子想想。你看鑫鑫和妞妞一晃就滿六歲了,性子又鬼精鬼精的,你后媽哪兒克得???這幾年你家走了多少小保姆?還不是給那倆小祖宗給鬧的。孩子要從小管教,你看看你兒子鑫鑫,才五歲多一點,幾乎成了元水鎮上的小霸王,哪家孩子見著他都躲。你自個兒成天忙著掙錢又沒多少時間管教他們,你說你不找個女人回來,這倆孩子今后可怎么辦?!?/br>田致遠仰脖喝完最后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