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0
算粗大,端著青花瓷茶盞,白生生地晃人眼。皇帝有些想歪了,想起昨夜的龍陽圖。他的目光轉回至折子上,心里卻有幾分異樣,好似被人撩動了心。這日晚間西暖閣內,召幸的妃嬪來前,皇帝坐在龍榻上,突然便問:“安喜,今兒白間內書房里侍茶的奴才是誰?”御前總管安喜回到:“回圣上的話,您說的那奴才是魏七。魏七原是在外頭一層當差,因他前頭的那一個犯了錯,奴才這才提了他至御前?!?/br>皇帝只嗯了一聲,安喜遲疑,又試探地問到:“圣上,魏七當差不久,可是出了什么岔子,惹您不快了?”哪有什么岔子?;实坌牡?,挺好,瞧著賞心悅目的。“只瞧著眼生罷了?!?/br>安喜放下心來,有意替魏七在御前討些臉面。“圣上您日理萬機,定是忘了這奴才原是老祖宗宮里的,您三年前瞧他伶俐,特向老祖宗討了來?!?/br>“哦”皇帝確實不記得還有這一樁事了。他有些興趣想繼續聽,可這時外頭駝妃太監扛了人來,便就此打住了。其實這原本也沒什么,皇帝不是那等喜歡嘗新鮮的君主,什么男男女女都要試上一試。是以他問過后也沒放在心上。次日下朝回,御駕至內書房,依舊是昨日那個叫魏七的奴才侍茶。皇帝見他垂首立在寶座后頭,站得直挺挺的,青嫩如幼竹。同旁人相較實在是有些顯眼,一時多瞧了兩眼。他徑直走到寶座旁坐下,手邊的茶盞里茶水正溫熱。皇帝飲下一口,問:“上的什么茶”他突然出聲,魏七心下一驚,這還是自己調至內書房以來頭一回被圣上問話。只是圣上應當品得出來才是,還是說今日的茶不好“回圣上的話,是龍井?!蔽浩呱锨耙徊?,答得很是謹慎,不敢多言。皇帝卻想:嗓子也不錯,清朗悅耳。只是一直低著頭,瞧不著全貌。“你是新調上來的眼生得很?!彼穆曇舻投婢?。安喜立在另一側,心下很是奇怪:圣上不是昨兒夜里才問過怎么這會子又挑起來。“回圣上的話,奴才魏七,半月前升至御前,原是司內院庫房的?!?/br>也不諂媚,也不慌張。皇帝覺得這奴才年紀輕輕卻很懂規矩。他嗯一聲,也不再多問。魏七又默默退了回去,只是手心與后背已全都汗濕了。第三日白間,皇帝路過內書房往外院那頭去,正撞見魏七端著一套茶具出來。幾個奴才行禮請安。皇帝不知怎的就停了下來。魏七將茶具端穩了,躬身低聲道:“圣上大安?!?/br>“魏七?!睒O其自然的一聲。魏七不知是皇帝在喊自己。“啊”他抬眼,與天子的目光撞個正著。“茶湯灑了?!被实劬従彽?。魏七被他那一眼瞧得魂不附體,頓時慌得手忙腳亂。好端端穩當當捧著的東西霎時嘩啦啦歪倒。皇帝這會子只想:果然眼睛也生得好。他抬腳走,留下慌張的人愣在原處不知天子究竟是何意。兩個時辰后,皇帝自壽康宮回,徑直去了內書房。安喜便只好叫人捧了衣物到內書房來。幾個御前的貼身內侍在屏風后頭替皇帝更衣。魏七等人立在外間等候吩咐。替皇帝穿靴的太監跪在地上,動作有些慢。“換個年輕麻利的來?!被实郯櫭紝Π蚕驳?。“是,奴才有錯,是奴才疏忽了?!卑蚕策B忙請罪,又朝外頭喚人,“魏七?!?/br>魏七應一聲,走了過來。“替圣上著靴?!?/br>“嗻?!?/br>魏七半跪,將皇帝的腳捧在腿上,撐開短黑低常靴,一瞬便套了進去。他將靴面上那些繁復的扣子一一擺動好,動作輕柔又快速。“倒是手快,從前做過”皇帝垂眸打量他纖細的腰與藏在寬大下擺里的修長的腿。還有隨著他動作間隱約可見的挺翹的臀。天子覺得自己被龍陽春宮圖帶偏了。“回您的話,奴才從前在壽康宮時曾有幸服侍過您?!?/br>“嗯”皇帝來了興致。“一回是三年前您初登基不久,夏日突下起了暴雨,您淋濕了衣裳來壽康宮更換?!?/br>魏七一面動作一面低聲答,“還有一回是四年前您大婚,奴才在太和殿大典前替您整了衣帽?!?/br>皇帝心下驚異。這奴才該不會是喜歡朕罷,記得這樣清楚。魏七絲毫不知自己的好記性給他帶來了無窮的麻煩。皇帝懷著一絲愉悅的心情,下了一個不甚重要的決定。晚間東暖閣。這回未召妃嬪。皇帝坐在羅漢床上看閑書。他突問安喜:“安喜,朕問你,你覺著這乾清宮內誰生得最為標致?!?/br>安喜雖奇怪,不解圣上今日突地問起這個來,卻仍舊討好地回:“回主子爺的話,那自然是您生得最為標了!普天之下恐再也尋不出哪位能與您相較量的?!?/br>“耍什么滑頭,你這老東西,明知朕是何意?!?/br>“回萬歲爺的話,奴才冤枉,實不敢在您跟前耍什么滑頭!奴才最是實誠不過。心里怎么想,嘴上一快就說了出來。冒犯了主子爺,還請主子爺降罪?!?/br>“得了,你老實回話?!?/br>“回萬歲爺的話,奴才自個兒覺著若問起這宮里宮女奴才中最為標致的是哪位,當屬魏七那小子?!?/br>“嗯……魏七?!被实鄢烈?,“朕也是這么覺著的?!?/br>“主子爺英明!”“既已道起魏七,那奴才現今年幾何”“回圣上的話,魏七現年虛歲已十七?!?/br>“還是小了些?!被实鄣吐暤?。安喜聽圣上這語氣,還以為是要給魏七進品階,心下思索一番,道:“雖是小了些,人卻是再沉穩不過。瞧著面上只十七,觀那言行舉止倒像是個而立的?!?/br>“呵?!笔ド纤葡肫鹦┦裁?,輕笑一聲。“前幾日安余王曾獻了一本龍陽春宮與朕,朕閑來無事,略瞧了幾眼,倒也有幾分意思?!?/br>安喜聽聞這話心下一咯噔,只道自己是想岔了,要遭,要遭。他一時驚出一身冷汗,低了頭不敢也不愿去瞧圣上。皇帝見安喜不回話,沉下聲道:“安喜?!?/br>安喜又驚又急,滿頭是汗,慌忙跪下。“奴才在?!彼澲暣?,抬起頭去看皇帝。可皇帝就等著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