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帝胸腔里的一顆劇烈跳動的心收縮揪緊,他仍是瞧見了自己不想見到的東西。這種恨叫他將被侵犯的帝王之尊都拋在腦后。讓他恨得想打回去,想以同樣的恨去報復魏七,叫他知曉什么是痛,什么是傷心。但他如今只能還給魏七前者,他知曉魏七不會因自己而傷心。皇帝覺得這沒什么意思,總是要動手,再心疼,其實或許魏七是惱羞成怒罷。不若就讓你以另一種方式屈服,一種你與朕都好過些的方式。皇帝眼神淡漠,勾起唇笑,他掐著魏七的臉吻一吻他的唇,“你真是太犟了,這樣要吃苦頭的?!?/br>皇帝這晚成了野獸,成了地獄來的惡鬼。他不停歇地折騰了四回,足足三個時辰,天邊都發白。魏七每回都以為自己會這么死了,每回都被皇帝拍醒,他說:“沒完,朕還沒完?!?/br>第四回后魏七仍是不愿說出留宮二字。皇帝這時也倦了,他將魏七折騰得不成樣子,但也不曾心軟。他喚來宮人,自己又服下助興的藥丸。魏七的眼神中終于流露出害怕,他看皇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他趁皇帝服藥的空隙跌跌撞撞地往塌下爬,不顧儀態,忘了自己未著寸縷。后者的眼神殘忍冷漠,唇角舒展透出興味,皇帝一點都不急。天大亮,荒唐的□□卻未止。侍候的奴才們嚇得不敢呼吸,不敢多瞧一眼。魏七好容易才爬下榻,爬出三步遠。皇帝扔了茶盞叫眾人退下。魏七渾身都在抖,他真的怕了,只是強撐著不愿求饒。皇帝坐在榻上靜默地瞧他狼狽的舉止,知曉今次能將人收服。可若說他得意,其實也不是。畢竟吃了那種藥來對付人,并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魏七如今的模樣也太過可憐,皇帝一面覺得不忍,一面又忍不住更加殘忍。其實這已是他最后的手段,也是最下流最荒唐可笑的手段。黔驢技窮,無計可施。除了威脅與下作,竟沒什么能叫帝王留住一個奴才了。今夜的放蕩即是報復羞辱又是祈求討好。前者浮于表面,后者深埋內心。皇帝的每一次輕柔或是激烈的親吻與撫摸都是在對魏七訴說:朕喜歡你,朕喜歡你。他的每一次狠煞的深入都是對魏七的控訴:為何辜負朕,為何要傷朕。魏七爬得有些遠了,黑色大理石板稱出他白皙中染出艷紅的身軀。皇帝走近,埋下身對他耳語,“你還有機會?!敝灰袢胀V骨罢f了那兩個字,就饒了你。魏七恨不能昏過去,或是將自己埋在石磚下。不然,不然叫他變作一只能飛的昆蟲也行,總之能叫皇帝不要找著他。可惜是妄想,身后灼熱的身軀壓下來,魏七被燙得不住發顫。又兩個時辰后,他終于在羅漢床上對皇帝說:“留……留……嗯……留宮……”輕如蚊鳴,皇帝卻聽著了。他眼眶發紅,竟滾出一顆熱淚落在魏七的額頭上。后者再次昏了過去,這回皇帝未曾拍醒他。皇帝攬著他,亦是精疲力盡,安心昏睡。再醒來時要如何面對這恐怖的一室荒唐,砥足而眠的二人無心去想。皇帝再度醒來時已是兩個時辰之后,季夏早晨的日光暖融融照在明黃的絲綢床幔上。幔簾內的皇帝緩緩睜眼,他比平日晚起了兩個時辰,懷里擁著的人仍舊在沉睡。他垂眼看魏七,神情漸漸清明,目光一瞬柔和。后者的吐息灑在他的臉側,紅腫的唇離他的脖頸很近,像是很想親近。皇帝的指尖纏繞魏七的發,想著如果能一直都如此,那他亦可少去許多煩憂。他罕見地未曾喚人入內,在夏日的暖陽中,在一夜荒唐的乏力后,天子偶爾也會想要偷閑。原來從此君王不早朝這樣的典故也不是豪無緣由的。皇帝湊在魏七的耳旁喃喃低語,晨醒時的嗓音帶著沙啞,“陳宵衣?!?/br>他喚魏七的原名,一字字緩緩自唇齒間流出似含有無限情意。宵衣,宵衣……蕭衣。竟然念出纏綿心思,皇帝輕笑,覺得似冥冥中注定。魏七總得同他有牽扯,便連姓名都取得如他身上的一件衣裳般曖昧纏綿。宵衣是他最為貼身的一件衣裳,與他永不分離。魏七皺著眉昏睡,無知無覺。若叫他知曉雙親替他取的名被皇帝拿來胡亂臆想,定又要氣惱萬分了。王福貴領著人在外頭焦急地等,兩個時辰前里頭仍沒動靜。他心知圣上定是乏力,因而早早地便去后頭侍院里請示安喜。后者只說要他攔一攔求見的大臣,左右兩日前才上的朝。今日只尋個由頭,說圣上要在內書房處理要事便可。王福貴才上任不久,到底不如安喜那樣的人精沉得住氣。若不是一個時辰前他偷偷地入內瞧過,此刻早就要急得六神無主了。好在皇帝總算愿起身了,他喚王福貴進來伺候,收拾妥當后躬身掀開床幔去瞧魏七。后者埋在一片柔軟的明黃中,睡顏安穩。皇帝覺得許久未曾見到他這樣乖巧的模樣了,像是怎么也瞧不夠。“好生伺候,仔細些莫要擾著他,等人醒了呈些溫和的粥來?!被实鄣吐暦愿?。幾個奴才躬身行禮。天子這半日來心情都甚好,他想起民間的說法,什么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皇帝深以為然,真是沒有什么困局是在榻上解決不了的。最后還不是應承下來要留宮,還不是要抱住朕不肯撒手,還不是要同以往一般窩在朕身旁安眠。天子志得意滿,未曾料到自己會等來魏七徹底的崩潰。東偏殿耳房內,魏七悠悠轉醒,刺痛傳遍四肢百骸。他一瞬面色蒼白,昨夜種種不堪一一自腦內閃過。他撐住額角,憶起自己放蕩的低喘和最后的那句留宮。真是低賤吶。他雙目赤紅,想要握拳發泄都乏力不已,身后的異樣時時提醒著他又一次的屈服。小千子掀開幔簾,瞧見魏七頹唐又絕望的神態,一時不敢言聲。幾個奴才俱是沉默,只端了一應事物來伺候。一聲魏爺將魏七自屈辱的回想中喊醒。后者抬眼,舉目四望,滿室皆華貴,刺得他心疼。琳瑯玉器、稀世木具、身前恭敬的眾人、這一聲低柔的魏爺,種種皆是枷鎖。第96章結局(下)將他鎖在寬敞卻又逼仄的鳥籠中,如何都不能逃脫。他的眼神由憤恨漸漸轉為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