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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那里私下會面,他連個貼身隨從都不帶了,會是因為什么清白好事?”李明達試探性地質問。 江林皺了下眉,“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好端端的和付三郎在那里見什么面?!?/br> 李明達示意了下,當即就有人將尖狀的鐵杵放在了地上。 “還裝糊涂?” 江林驚訝地看了眼地上的東西,狠狠地皺眉。 隨即一雙裝著木腳的鞋被放了上來,接著又有一雙也被拿上來。這后一雙正是梅花庵惠寧等尼姑們偽裝男人腳印所用。 江林看到自己的那雙,已經不覺得奇怪了,畢竟她的這雙是跟兇器放在一起。這些衙差找到了兇器,自然就找到木腳。但是看到另一雙時,她難掩臉上的疑惑,弄不明白為什么會有兩雙,很是不解地看向李明達。 “梅花庵的惠寧、安寧,你應該都聽說過?!?/br> 江林轉了下眼珠子,看著那雙鞋,面容似有悔意。 這時候白天明得到了屬下的回稟,立刻拱手向李明達告知當初跟著付三郎“遠行”的兩名隨從已經被恩典放了歸鄉,由奴隸身份轉為良民。 “兩個月前他帶人到京兆府辦理,有他當時他簽字畫押的契書為證?!?/br> 白天明話音落了,就轉頭示意先前回話的小吏,小吏這時候雙手呈上契書給田邯繕。 田邯繕立刻將契書呈給李明達。 李明達快速覽閱之后,轉眸凌厲地打量江林。她身材并不高大,只是略微豐腴,但是一雙手臂卻比普通女子強壯很多。 小吏又道:“屬下們已經快馬加鞭去了這兩個家仆現今的住處,分別查問了二人。所得證言一致,皆說是付三郎主動放他們走,還說他以后不會回長安城了,請他們幫忙保密?!?/br> “保密?”李明達好笑地把目光掃向了江林,“在家的時候還說要歷練自己,只帶兩名隨從隨行。偏偏卻在沒有離開長安城之前,就將兩名隨行的家仆放了,還請他們保密。付三郎顯然是有所圖謀,才計劃離開了家。但而今人還沒有離開長安,就死在了齊家的舊宅里。誰都知道那座宅子當時沒有人,他愿只身去那里赴約,必然是等著見什么重要的熟人。而且二人該是打算做什么隱晦之事,不然他不會連家仆都給打發了。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江道姑?” 江林垂著腦袋,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撐地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江道姑這身打扮倒是清秀可人,令人見了不禁想多看兩眼。我一女子尚有如此的感覺,卻不知男子會如何?那付三郎正青春年少,又時常在家見你,會不會起了什么別的心思?”李明達繼續逼問。 江林蹙眉,兩只手的拳頭攥得更緊。 “若非是為了私奔和你相約在那里會合,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別的緣故?!崩蠲鬟_又道。 狄仁杰聽到此,驚訝地挑了挑眉,恍然意識到原來是因為私奔,之前公主說那鋪墊些話的時候,他就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倆人在那見面是為啥。 魏叔玉在旁一眼看穿了狄仁杰的表情,無奈地搖搖頭,嘴里含笑著小聲嘟囔著:“你還是閱歷少,這都不懂!” 狄仁杰瞪看一眼魏叔玉,臉立刻就紅了,隨后他往周圍看了看,驚訝地沒有發現他想看的身影。 魏叔玉瞟見了,忙對狄仁杰悄悄打眼色,意在問他要找誰。 狄仁杰小心地看一眼那邊正在審問犯人的公主,然后用極低聲和魏叔玉道:“蕭鍇呢?剛還是和我在一起給公主回話,怎么轉頭人不見了?!?/br> “我瞧見了,剛剛看他捂著悄悄肚子出去,應該是不太舒服,又怕打擾到審案,所以沒有吭聲就走了?!蔽菏缬竦?。 狄仁杰點了點頭,轉即看向那邊面容秀麗的晉陽公主。此時她正逼問江林,一張嘴就舌燦蓮花,話說得有理有據,比她的容貌還要漂亮。身形并不算高大的她,腰板挺得筆直,微微揚著下顎,一雙秀氣的眼炯炯發亮,英氣十足,一點都不輸于男兒。在別人眼里如何他不知道,至少于狄仁杰來講,是十分耀眼的,看得眼睛有點直了。 魏叔玉發現狄仁杰的目光不對,悄悄地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給他使眼色,似在問他看什么。 狄仁杰眨了眨眼,然后尷尬地笑著搖頭。 這時候江林忽然發出一陣大笑,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這樣笑能掩蓋什么?”李明達又問。 房遺直斜睨一眼江林,見她不講話了,便緩緩開口:“必然是她自以為高潔,不想承認她和付三郎私奔的事。眼下作案兇器已經找到了,她承不承認已經沒有關系,臟的就是臟的,改變不了。一邊和辯機私通,一邊又想和付三郎私奔,你怎么會姓江呢,姓私多好?!?/br> 房遺直一張嘴就氣死人不償命,再一次戳了江林的軟肋。江林眼睛瞪得發紅,又開始要發狂,但這一次侍衛們早有所準備,立刻就按住了她的肩膀,死死地把她的臉扣貼在了地上。 “什么私奔私通?你到底是什么人,學什么狗叫!”江林氣罵道。 “我弄不懂了,她這樣瘋性子的人,怎么會人緣兒好?”狄仁杰疑惑不已。 房遺直嗤笑,“因為能裝,而今丑事被大家揭發出來,自然就裝不下去了,露出了本性?!?/br> 江林兇悍的目光立刻朝房遺直投射過去,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魏叔玉忍不住勾起嘴角,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么針對房遺直,倒是覺得挺有趣。他很想看看這個江林得罪房遺直的下場會如何。 “為什么污蔑我!我不許你污蔑我,不許你污蔑我!你到底是誰,離我遠點!滾遠點!”江林對房遺直暴吼道。 “看來你很不喜歡大家說你臟?!崩蠲鬟_嘆道。 江林愣了下,臉色漲得青紫,此時此刻才恍然明白,大家都是在故意刺激她。 江寧林回過神來之后,冷笑得直晃肩膀,“你們這么刺激我,不就是為了知道真相么?都很想知道這案子到底是不是我做的?想讓我認罪?可以!但要和我道歉,收回你們之前詆毀我的話。特別是他說的那些話,必須好好給我收回去?!?/br> 江林說罷,就憤怒地指向房遺直。 “我的天哪,我還是頭一次在堂審的時候,碰到你這么理直氣壯的犯人。誰給你的膽量敢指責房世子,讓而今堂堂的大理寺少卿為你賠罪?”白天明差點驚掉了下巴。 江林怔了一下,然后用稀奇地目光轉頭打量房遺直,上上下下反復很多次。 在旁待命的衙差和侍衛們見到江林如此冒犯,都緊握著手里的刀和木杖,蠢蠢欲動。若非公主和房世子早有交代,讓他們不要隨便對江林動手,此刻他們只怕早就用木棒把江林兩個眼睛戳成窟窿了。 “原來你就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