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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連批奏折的心思都沒有了。 方啟瑞小心翼翼的告知道:“說是抓到了重要的嫌疑犯,要連夜審問?!?/br> “唉,”李世民悠長地嘆了一口氣,“有那么多人在,干嘛非得親自審?!?/br> “貴主是明鏡司的主事,這種緊要時候,自然是她在場主持比較好?!狈絾⑷鹳r笑解釋道。 李世民覺得方啟瑞的說法也對,便不再吱聲了。隨即就繼續批閱手中的奏折,接看下一本,李世民的眉頭便越皺越深。 方啟瑞立刻就察覺出異樣,詢問李世民:“陛下,可是有什么事發生?” “這是年初官員考績的結果,百余名里被評為上上等的官員中,崔姓的竟然有三十二名?!崩钍烂窈咝σ宦?,舉著手里的奏折,“這崔氏果真不愧是第一士族?!?/br> 任誰都知道,這排名第一的士族是皇族李家,前兩年圣人親口所點。而今圣人說崔氏是第一,顯然是故意譏諷,心中對此大為不滿。 崔氏一族里確有不少人扎根于朝廷之中,李世民心中多少也清楚,但而今見到被評為上上等的官員之中崔氏竟占了如此多的數量,這讓李世民難免驚訝了一番,也被提了醒。崔姓果然是大族,即便他們都安分守己,這股力量仍不容小覷。 李世民因此想到崔清寂及其父親崔干,斟酌再三之后,臉色漸漸地沉郁起來。 晚飯的時候,只有李世民和李治父子二人一同用飯,飯畢李治才開口問李明達的去向,得知他依然在明鏡司當值,李治立刻在李世民面前不吝言辭的夸贊自己的meimei十分有能耐,隨后他就提起了崔清寂,想和李世民商量,讓崔清寂常進宮來,到他這里坐一坐。 其實李治當下會有此提議,是想順著李世民的意思撮合自己的meimei和崔清寂。 “崔家六郎剛剛在工部上任,忙得腳不沾地,你就不要打擾人家了?!崩钍烂竦?。 李治不以為意,還以為李世民是在為崔清寂著想,笑嘻嘻道:“他才華橫溢,聰慧異常,只怕是去公布兩日就能熟了自己手頭上的活計,倒也不會耽擱什么?!?/br> 李世民聽李治此言,眉宇間閃出很多不快,眼神也陰冷起來,李治至此才發現李世民的態度有所不同,他愣了一下,轉進連忙附和李世民的說法,表示是自己思慮欠周了,想得太簡單,李世民便不再說什么,點點頭,就揮手打發走了李治。 李世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吏部程奏上來的折子,目光在那一排‘崔’上頭徘徊了很久,才終于把折子合上。 …… 明鏡司。 李明達高興地見了風塵仆仆歸來的蕭鍇和狄仁杰后,便忙問他們調查齊鳴一家的情況如何。 “到了地方之后,我們二人就立刻去齊府問話,所有人都搖頭說不知,都無法想象他們以前在長安住的宅院的池塘底下,竟然堆了二十多具白骨?!笔掑|道。 狄仁杰接著說道:“后來我們不甘心,挨個問下來,在齊家七郎的嘴終于套出點東西來。齊七郎說他少時曾年幼無知,嘲笑過一人是弱雞,笑他連蟲都怕沒出息,根本不及他叱咤疆場的將軍父親的一根手指。那人一氣之下就發了毒誓,說終有一日他親手殺的人會填滿他家的池塘。當時齊七郎不過是以為對方在說大話,并不以為意,至今也是如此。他起初聽我們講池塘里發現尸體的時候,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并沒有說出來,畢竟對方而今在長安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將軍了。那些少時說過的話,誰又會當真,所以他不好隨便說出口誣陷對方?!?/br> 魏叔玉此時也在旁,聽說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怕蟲,臉有點兒紅了。 “這人到底是誰?”李明達問。 “當今的威武大將軍季望?!笔掑|道。 “想起來了,前年子承父業的那個,并沒有上過戰場?!?/br> 李明達在這位季望有些印象,他確實怕蟲,而且他少時身體羸弱,卻偏偏是個好出風頭的人,也確實受過不少人笑話。李明達所以知道他,是因她四哥李泰在她少時很喜歡給他講一些外面的趣事,有關于季望的‘趣事’絕對不在少數,所以她至今都記得。 “不瞞公主,那時候他在貴族子弟并不受歡迎,不過大家都是識禮之人,卻也沒有人挑破?!笔掑|嘆道。 “那你們現在看,季望的為人如何?”李明達問。 “最是小心眼,記仇?!蔽菏逵竦?,“他這個人脾氣不好,易怒,很愛沖動。為了堵一口氣,倒是很有可能犯下這事?!?/br> “我對他不太了解,不過房世子還有可能知道,有一段時間,我記得季望一直變著法地黏著他?!笔掑|回憶道。 “齊七郎和季望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多久前?”李明達邊提筆邊問。 “三年前?!笔掑|道。 惠寧和安寧在三四年前去了梅花庵;江林在三四年前被付家領了回去,并和辯機相識;季望在三年前放了狠話給齊七郎。 三年前的這些,都不像是個巧合。 “房世子把江林緝拿歸案了?!毖貌钰s緊來報。 隨即江林就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 李明達看著堂下的人,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荷葉綠的裙裝,竟頭頂著烏黑的發髻,只看打扮和普通女子無二。 江林就一直垂著頭,安靜不動。 房遺直隨后進門,對李明達說了句話,江林當即發瘋了。 第134章 大唐晉陽公主 “這就是和辯機私通的臟道士?!?/br> 房遺直只說了這么普通的一句話,江林就像瘋了一樣,欲往房遺直身上撲。 誰都沒有料到這才被押送上來的江林,竟然立刻發瘋。等大家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程處弼掃腿絆倒。江林一個側摔,扭了腰,撞了頭,原本插在她頭上的兩根珠釵也哐鐺掉在地上。她跟不怕疼似的,眼睛瞪得溜溜圓看著房遺直。 “你說誰臟——”江林底氣十足地叫著問,本來一張清秀好看的臉因憤怒而猙獰得五官扭曲。 再看房遺直,紋絲不動立在原處,一臉果然如此表情,大概是早就預料到江林會有此反應。 看來臟這個字,是江林的軟肋。李明達也想起之前蕭五娘曾和自己說過的話,江林自詡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所以該是很忌諱臟這個字,這一點房遺直倒是抓得很清楚。 “道姑和和尚私通都不算臟,那這世間還有臟的東西么?!狈窟z直垂眸睥睨她。 江林急急辯解,“我沒和他私通,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br> “付三郎呢,和他之間也清白嗎?”李明達問。 江林底氣十足道:“這是當然?!?/br> “你們之間若真是清白,他又怎么會為你單獨去了明鏡司所在的老宅。那時候宅子荒涼,沒有一個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