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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了?快說!”“是渴的?!碧t道:“這房間太熱,他又長時間沒喝水,就成這樣了……幸好我們來的及時,再晚一些怕就救不回來了……先趕緊找些水給他喝,再換個地方,這里不能呆……”李淵怒道:“還不快去找水!”他親自沖到飯桌前,卻發現飯桌上,有魚有rou有,有菜有湯,可是唯獨沒有水,連裝水的水壺和碗都沒有……李淵手顫抖起來,他明白這少年為何對著一桌好菜,卻幾乎碰也沒碰一下了,他不是在絕食,而是……沒有水……這么熱的地方,沒有水,一滴水都沒有……他正要發怒,卻聽李建成欣喜道:“這里有水!”轉身便看見李建成拿起書桌上的硯壺遞給太醫,太醫雙手接過,掀開蓋子,神情卻變得有些遲疑。李世民不耐煩的搶過硯壺,正要遞到林若唇邊,卻猛地神色大變,狠狠將東西摔在地上。“砰”的一聲,破碎的瓷片飛到到處都是,一股難聞的腥臭味彌漫開來……李淵氣的渾身發抖,一腳揣向獄卒,臉色猙獰:“朕殺了你!”他是生氣,他是想問個清楚,可是他從來沒想過要這樣折辱他,哪怕是他真的欺騙了自己也是一樣……這些人,將他故意放在這種地方,故意不給一滴水,就是為了逼他喝這種東西……他們怎么敢?怎么敢!“陛下饒命,陛下饒命!”獄卒被踹飛又爬起來,連連叩頭:“陛下饒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陛下,小的、小的有功的!林公子他脾氣硬,要了幾次水沒人肯給之后,就不再繼續要了,是小的每天早上趁林公子昏睡的時候,給他喂半碗水,他才能活到現在……陛下,小的是有功的,求陛下饒命!饒命??!”他才能活到現在……李淵眩暈了一下,李建成連忙扶住,終于有人從外面找來了水,太醫先沾濕少年的雙唇,小心翼翼的喂下幾口,道:“久渴的人不能大口喝水,只能緩緩飲用,最好還能補充些食鹽,而且林公子這幾日飯也沒怎么吃……”他也頭大的很,他是來治傷病的,帶了各種藥物,唯獨沒帶吃的喝的。李淵親手端了桌上的半碗湯遞給太醫,道:“這個行不行?”太醫恭敬接過,道:“待臣看看?!?/br>此刻少年脾胃弱的很,許多東西不能入口。條件有限,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太醫親口嘗了下,神色頓時古怪起來。李淵哪還不知道這里面肯定又有名堂,一把奪過,不顧李建成的阻攔,親口喝了一口,又立刻噴了出來。咸,發苦的咸,簡直讓人覺得,這一碗湯里,鹽放的比水還多。李淵一腳踹翻桌子,咬牙道:“裴寂!”虧他這么信任他,聽他說這個人雖然在牢里,但是好吃好喝,沒人敢虧待半分,他說他就是不肯說話,似乎篤定了陛下要心軟……他也就信了,他萬萬想不到,所謂的好吃好喝,竟是這么一回事!太醫戰戰兢兢道:“還是先從這里出去吧,等到了外面,再找點粥給林公子喝?!?/br>李世民淡淡道:“走吧!”李世民彎腰將少年攬入臂彎,正要抱起來的時候,卻見林若睫毛煽動幾下后,睜開了眼睛,頓時欣喜道:“阿若,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又苦笑一聲,道:“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邀你一起喝酒,也許就不會有這場禍事了……”林若閉上眼睛,歇了下才又重新睜開,看清楚周圍的人以后,將目光落在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復雜的李淵身上。看著少年帶了幾分黯淡的眼神,想到他往日那逍遙快活的模樣,那燦若星辰的笑容,李淵長嘆一聲,心里對他的憤怒和猜忌早已被憐惜取代,道:“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吧,你好好將養,不管事實如何,朕總是待你與……”少年靜靜看著他,目光平靜,沒有感激沒有感動,李淵在少年的注視下,忽然覺得有些說不下去,嘴唇動了幾下,沒再繼續。林若再次閉了閉眼,睜開,平靜開口道:“我問你?!?/br>因為缺水,少年的嗓子暗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但每個字,都說的果決清楚。我問你。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少年身上,以前你“不知道”陛下的身份也就罷了,這會兒總該是知道了吧?怎的還這般無禮?只見林若歇了歇,才繼續說下去,聲音干澀緩慢道:“我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很重要?”廢話!李元吉翻了翻白眼,明明知道陛下身份,卻欺瞞哄騙,這是欺君之罪!這樣逗著皇帝玩兒,砍腦袋都是輕的,你說重要不重要?李世民的心思和李元吉差不多,正苦笑著想著如何勸解李淵,卻見李淵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僵立在當場。我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很重要?這在別人或許很重要,可是這個人,是林若,他是林若……那個只因一縷琴音,就將對方視為知音,以琴相交半年,卻不見一面,不問一聲,連姓名年紀都不打聽的林若……這是以琴交友、以畫交友的林若,他和人相交,只看志趣相投,何嘗管過別人是什么身份?回想起來,他們的相識,從來都是自己主動的,費盡心思去紫藤樹下同他“巧遇”,一次次上門尋他游玩……以這個人的性子,他的身份自己不提,他便不問,這不是最正常的事嗎?為什么他會覺得可疑?他對他無所求,他不要官不要財,他從未在他面前掩飾過自己的懶散和心無大志,他整天想的就是玩和吃,還會不務正業的沉浸在算命卜卦中廢寢忘食……他對他無所懼,他一身的錚錚傲骨,他是寧愿在這火爐似得地方,里將自己熱死、渴死,也不肯央求一句,喝一口臟水的人……這樣的人,他會千方百計、費盡心機的來巴結他、討好他?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他原本就不在乎這些。那個人,原本就活在這紅塵之外,干凈的讓人自慚形穢……他自己千方百計的隱瞞身份,到頭來,卻怪別人明知他的身份,卻沒有點破嗎?從頭到尾,在乎身份的人,恰恰是他李淵自己,他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想要一個真正的布衣之交,真正的知己,但到頭來,卻從未放下過自己的身份……少年看著他,黯淡的眸子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漠,李淵清楚的讀出了它的含義:你是皇帝,所以,我視你如知己,你視我為走狗嗎?“阿若,這……”只是個誤會……他說不出口。李建成和李元吉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李淵:他爹是魔障了吧,欺君之罪啊,這么大的事兒,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