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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秦齊寂無聲!”這首兒歌,便是牙牙學語的孩童,也能倒背如流。倏忽半年過去,沒有納貢、沒有選秀、沒有惡霸欺凌、沒有貪官壓迫的南楚百姓,迎來了他們有生以來最舒心的一個新年。然而歡欣中也帶著些許陰霾:琴歌公子千好萬好,可惜身體太差,時??妊?,聽說情況越來越嚴重,也不知道……琴歌在新年的鞭炮聲中踏入楚都,迎接他的,除了滿城百姓還有易安帶著的滿朝文武……站在易安身后的官員,一色的新鮮面孔,但他們看著琴歌的眼神,皆是狂熱。齊人的那份名單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如無琴歌,這南楚朝堂不知道還要被那群老家伙把持到什么時候,他們這些人,便是有志、有才,也只能看著南楚上下,一天天糜爛下去。當日,琴歌在他從未住過一日的府邸住了下來,又歇了兩日,便是大年三十,宮中大宴,楚王易安早早便派了人來請。琴歌第一次入宮,帶著韓樸和余生兩個隨著內侍走了好一陣,才到了地方,琴歌皺眉道:“夜宴在這里?”地方太小,人也太少,就算尚未到時辰,群臣還未趕來,也不該連往來侍候的宮女內侍都不見一個。內侍笑道:“不是,宴會在前面呢,陛下想先見見公子,和公子敘敘舊?!?/br>又看看韓樸二人:“兩位……”琴歌道:“你帶他們在附近坐坐吧!”將背上的巨劍取下,遞給余生。內侍連連應了,替他開門,道:“陛下在里面等著您呢!”琴歌點頭進門,轉過屏風入了內間,便看見了易安。時值寒冬,宮里火卻燒的很暖,易安一身單衣坐在炕上,他前面的炕桌上擺著小幾,上面擺了幾樣簡單的酒菜。“你、你來了?”易安似有些醉了,臉頰微紅,醉眼朦朧,見琴歌進門,招手道:“來,過來陪、陪我喝一杯……”見琴歌雖靠近卻并不上塌,易安支起身子,伸手拉他的衣袖:“琴歌,來……過來……呃!”易安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前跌來,琴歌下意識伸手去扶,一個火熱的身軀便落入懷中。易安醉的不輕,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琴歌身上,素白的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防止自己滑落,他的唇挨著琴歌的耳廓,急促的喘息著:“琴歌……琴歌……陪我……我……”落手處是纖細柔軟的腰肢,脖頸耳廓被熾熱的氣息籠罩,琴歌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體溫迅速上升,整個人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的微微顫抖起來……琴歌抬手,按在易安肩頭,易安身體微僵,順從的被他扶著躺在炕上,卻見琴歌替他蓋上薄被,道:“陛下醉了,先休息一會,臣待會再陪陛下喝酒?!?/br>轉身大步離開。易安閉著眼睛毫無反應,似已睡著。琴歌出門,會和韓樸、余生,找人帶他們去了前殿宴席,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見琴歌進門,無不露出驚喜之色,紛紛起身相迎。琴歌三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落座,接下來不斷有人過來寒暄,也有人厚著臉皮占著地方不肯離開,直到易安進門,圍著他的一群人才戀戀不舍的回到座位。國主祝詞,開宴,歌舞助興。酒過三巡之后,離席敬酒的人漸漸多了,來琴歌席前的人更是源源不斷。琴歌好酒,不管誰來,皆是一飲而盡,他記憶力極好,這些人的過往他早便查過,且他們的上位也有他部分功勞,是以和誰都能說的上話。等敬完酒回席,這些朝臣心中原本只有八分的崇敬也變成了十二分的激動:原來琴歌公子記得我是誰,連我何時啟蒙、師承何人都知道!等找到空子,一定要再去敬一杯!正熱鬧著,忽然從上首傳來幾聲咳嗽,注意到發出聲音的是國主身邊的內侍之后,眾臣知道是國主有話要說,忙安靜下來。“琴歌,”易安道:“你護送寡人回楚,后又退去強敵,替寡人巡守天下,除jian佞、平民憤,甚是辛勞,今日寡人也敬你一杯?!?/br>琴歌舉杯道了聲不敢,正要仰頭喝下,易安抬手阻止,從內侍手中接過酒壺,親手斟了一杯,道:“我知道你愛烈酒,這是寡人特意為你尋來的蒸酒……秋韻,替寡人賜酒?!?/br>秋韻上前,將酒壺酒杯放入托盤,送到琴歌身前。琴歌接過酒杯,還未說話,耳中忽然傳來極輕極快的一聲:“別喝!”琴歌一愣,目光落在秋韻臉上,秋韻低頭不看他,聲音壓的低低的,帶著幾分哀求:“別喝,琴歌,別喝!”琴歌微微一笑,令人又取了一個酒杯過來,斟上一杯,交給一旁內侍,道:“陛下身為南楚國君,臣正愁沒有東西可以敬獻,這蒸酒又稱琴歌酒,臣就借花獻佛,敬陛下一杯,望陛下不要嫌棄?!?/br>那內侍將酒送到易安面前,易安笑著接過,道:“琴歌的心意,寡人領了,只是寡人量淺,這蒸酒委實消受不得,只略沾唇都醉的不省人事,豈不掃興?寡人便用這南楚佳釀同琴歌你喝一杯如何?”琴歌道:“陛下說的甚是,既然如此,臣便也換了南楚佳釀便是?!?/br>“且慢!”易安阻止道:“琴歌你向來海量,多喝這一杯料也無妨……這酒是寡人特意令人從北齊尋來,千里迢迢送來南楚,只為給琴歌你一個驚喜,琴歌你真的,嘗也不愿嘗一口?還是說,別人敬的酒,你喝得,寡人敬的酒,你喝不得?”琴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眾臣的目光也凝重起來,他們原本面帶微笑,看著君臣相得的溫馨場景,不想這兩個卻為了一杯酒來回推讓,而此刻易安的話中還帶了幾分火藥味,讓他們心中有些不安起來。琴歌臉上笑容褪盡之后,卻又忽然展顏一笑,只是這看似開懷的笑容總讓人覺得帶了幾分酸楚,琴歌端起酒杯,聲音略低,語聲溫柔,道:“陛下何出此言?你知道的,只要是陛下讓琴歌喝的,別說是酒,便是穿腸毒藥,琴歌也是千肯萬肯的……”易安冷笑道:“那你便喝罷!”琴歌看著易安,目光溫柔而絕望,凄然一笑后,舉杯仰頭。秋韻驚呼一聲:“琴歌!”然而杯中酒,已盡數入喉。琴歌看著易安,緩緩閉上眼睛,似有兩滴無形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讓看得人無不心中凄然,易安更是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仿佛那個深愛著他的琴歌,正隨著這兩滴淚水,緩緩消散一般,深吸口氣平復心境,長嘆一聲,語氣帶著失望失落,道:“琴歌,你我還有秋韻,我們三人在西秦相依為命、苦苦求生,我本以為你信我如我信你一般,怎想你竟疑我至此?我便是自己……”話未說完,只聽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