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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的商人……而不是你們這群盤踞在南楚百姓頭上吸血的水蛭!我承認你們有千年傳承的底蘊,可是,我們南楚,除了你們這些以爭權奪利、把控朝政、魚rou百姓為目的的名門世家,也有真正以耕讀傳家千載的名流,你們這些人,我們不稀罕!”老人目眥欲裂:“琴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琴歌微微一笑,死的好不好,他還真不在乎。“琴歌,”熟悉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琴歌回頭,便看見秦鉞牽著馬站在他身后。“秦王陛下?”秦鉞嗯了一聲,低聲道:“我今日啟程回秦?!?/br>琴歌翻身上馬,笑道:“那我送送你?!?/br>“好?!?/br>兩人騎馬慢行,等越過人群,便開始策馬飛奔,一路無話,只有呼呼風聲響在耳側。秦鉞落在后面一步,看著身側神采飛揚、肆意馳騁的少年,唇邊眼角帶上揮不去的暖意。真希望,這便是一生……然而,再遠的路都有走盡的時候,少年望著遠處的城樓的影子,慢慢停下馬,回頭笑道:“前面便是大秦了,我就不送了?!?/br>秦鉞在他身邊停下,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該要這三座城?!睕]了這三座城,他們是不是可以走的更遠一些?琴歌笑道:“若讓陛下空手而回,打仗豈不真的成了過家家了?陛下的萬千子民,只怕真要當了陛下是昏君了?!?/br>秦鉞笑道:“他們只會罵寡人無能,三座城池,也沒能換到一個琴歌?!?/br>琴歌搖頭失笑,這還真是秦人會說的話。秦鉞目光從琴歌臉上移開,落到遠處的城樓上,不愿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傷感,口中道:“寡人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讓齊耀乖乖聽話的?”琴歌笑道:“他心虛呢,回楚的路上,他沒少找人招呼我。我答應他,只要不在戰場上,我絕不對他出手,他就答應了。其實他也沒有吃虧,那些人帶的金銀糧草遠比他打一場勝仗能繳獲的要多得多,而且這些人,會種地、懂詩書、能治國,這些人,難道不是大齊最需要的東西嗎?”秦鉞道:“你可知道,你做的這些,對南楚的影響甚至比改朝換代還要大?!?/br>琴歌的目光落到遠處,哈哈一笑,道:“改朝換代?那有什么意思?”秦鉞一愣。不等他想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琴歌忽然開口道:“秦鉞?!?/br>聲音很輕,還帶著少許傷感。秦鉞愣愣看向琴歌,這少年往日只有在怒極的時候,才會叫他的名字,這般平平靜靜叫他,卻是第一次。“我快要死了?!?/br>秦鉞呼吸一窒,疼痛在眼中蔓延,喉結上下起伏了一下,重重閉上眼睛,聲音低的有些模糊:“……我知道,我知道?!边@少年身體早已破敗,林谷一場惡戰,又損了他多少壽元?他不敢睜開眼睛,怕有東西會奪眶而出。“所以,如果接到我死訊,”琴歌道:“什么都不要做,可以嗎?”許久之后,琴歌才聽到秦鉞暗啞的聲音:“……好?!?/br>琴歌從懷中掏出幾張素箋,上面的字跡灑脫剛勁:“這是你要的文章,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的不是這個,但是,我想不出還有什么可以留給你……我本想著,等我……既然遇到了,就自己給你吧!”見秦鉞僵硬著身子不答話,更沒有伸手來接的意思,琴歌將素箋塞進他手心,緩緩道:“保重?!?/br>扯動韁繩,調轉馬頭,飛馳而去。秦鉞聽到蹄聲,才驚醒般睜開眼睛,看著少年的背影漸行漸遠…………幾聲犬吠傳來,琴歌微微一笑,驅著馬轉進山谷,果不其然看見韓樸和余生兩個正坐在溪邊烤rou,旁邊幾只小狗兒急不可耐的擠來擠去。琴歌下馬,走到兩人身邊,笑道:“也有像你們這樣當侍衛的,溜號一個比一個快?!?/br>韓樸嘻嘻笑道:“與其跟在你身邊當擺設,倒不如烤幾塊rou給你填肚子……諾,最美味的后腿rou,專給你留著!”琴歌笑著接過,咬了一口道:“味道不錯?!?/br>撕下一條想和自己的寵物分享,卻是一愣:“咦?我家小五兒呢?”韓樸有些心虛的看了他一眼,道:“剛被秦王的人搶跑了……”琴歌將本來準備喂給小四的rou報復性的塞進自己嘴里,引得小東西一陣嗚咽,冷哼道:“怎么不見搶你的老大小四?我不信他的人能認出哪只狗兒是我的!”韓樸道:“我說你別這么小氣行不行?林谷一戰的時候,你是沒看見秦鉞緊張的那樣兒,我看著都……你倒好,連一只狗都舍不得給人家?!?/br>余生比較厚道:“公子,要不,我家小三兒給你?”“算了,”琴歌擺擺手:“你們自己留著吧!”說是你的我的,其實都在一處養著,只可憐他家小五,以后就是孤零零的一只了。琴歌吃了一只兔腿,又扯了一只雞翅膀啃著,道:“你們兩個,以后有什么打算沒有?”“什么打算?”韓樸含著rou,聲音模糊不清:“跟著你咯!”余生手里捏著雞腿,看向琴歌,他雖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清楚:他這輩子,唯一自己做主的一次,就是帶著這幾只狗兒,千里迢迢來南楚找他。“那么,”琴歌摸著下巴,道:“不介意我來安排你們的人生吧?”余生嗯了一聲。“廢話!”韓樸終于將rou咽了下去:“我這條命,不是早就賣給你了嗎?”琴歌微微一笑,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又辣又嗆的味道直沖咽喉,琴歌猝不及防之下,被嗆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笑罵道:“缺德的小子,水壺里裝酒!”韓樸哈哈大笑:“這不還是你教我的嗎?”……接下來的日子,琴歌很忙,他沒有回京,而是將整個南楚都轉了一遍。人說治大國如烹小鮮,但他手段卻粗暴之極,仗著手中的劍和底層百姓對他的莫名狂熱,還有一張本該早已作廢的“便宜行事”的圣旨,一路上遇到魚rou鄉鄰的地方惡霸、搜刮百姓的貪官惡吏,只要查明,或殺或廢,家產統統收繳,發還原主,還有先前被送去大齊的高門世家留下的大片土地,也被他分給了最底層的百姓……這個因為七成高層被遣送去齊而亂成一團的南楚,被他快刀斬亂麻的梳順、理清。如果說,先前南楚百姓對他不過是心中沒有寄托之后盲目的崇拜,而今卻漸漸的變為了發自內心的尊崇和感激。到后來,琴歌所到之處,百姓蜂擁而至,以至萬人空巷,百姓或為訴冤或為陳情,或者只為看看這位名滿天下的公子琴歌,給他磕個頭、請個安。“西秦有強將,北齊有鐵騎。南楚出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