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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二殿下、秦大人,琴歌有禮了?!庇謱η镯嵨⑽⒁恍?。“有禮有禮,”秦逸笑道:“今兒難得有幸聽到你彈琴,不是說你們這些好琴之人彈起琴來,最忌人打擾嗎?嚇得我們大氣都不敢出,你倒是自個兒停下了?!?/br>琴歌令人設座,一面隨口道:“我實在算不得什么好琴之人,彈琴與我不過是消遣而已,何來那么多的臭規矩?”末了轉向秦鉞,苦笑道:“前日外臣多喝了幾杯,發起酒瘋驚擾了陛下,是外臣的不是,還請陛下莫要怪琴歌酒后無狀?!?/br>秦逸看看雖身披枷鎖,但落落大方、舉止灑脫的琴歌,再看看站在秦鉞身后,清冷自若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易安,最后偷瞟一眼看起來冷漠、冷酷,實則是不知道怎么接話的秦鉞,心中腹誹:那琴歌一身的爽朗之氣,哪里是能給人做孌寵的,你就不能喜歡易安嗎?長的漂亮,氣質如仙,出身尊貴,人又聽話乖巧,這么多好處看不到,非要捂著那塊硬石頭不放……關鍵是,那家伙是能捂得熱的嗎?只聽秦鉞終于開口,道:“無妨?!?/br>秦逸搖頭:真是笨拙的讓人跟著著急。席位尚未設好,易安和秋韻便上前告辭,將秦鉞送來,他們已是盡了主人的義務,再坐下去的話,兩廂尷尬。席位設好,幾人入座之后,仆婦就退了出去,余生上前上茶。秦逸瞟了他一眼,再看看站在琴歌身后的韓樸,笑道:“琴歌你也是,誰身邊要能有這么兩位高手,不好生捧著敬著,偏你整日拿他們當丫頭使喚……”琴歌淡笑一聲,道:“我倒是想將他們當刺客使喚,就怕有人不安啊?!?/br>秦逸一噎,又笑道:“說真的,我送你二十個俏丫頭,你將這兩個,勻我一個如何?我保證待他們敬如上賓,親如兄弟!”琴歌道:“我也說真的,這兩個死皮賴臉、哭著喊著要給我做丫頭,趕都趕不走,你若是能將他們弄走,莫說給我二十個丫頭,我倒賠你四十個都行?!?/br>韓樸嘻嘻笑道:“你不如把那四十個丫頭給我,我以后少煩你一些也就是了?!?/br>琴歌聳肩看向秦逸:你看吧?又問秦鉞,道:“秦王此次準備坐多久?”秦逸佯怒道:“怎么,我們才剛坐下就要逐客了?”琴歌搖頭笑笑,低頭喝茶不說話。秦鉞用眼神示意正要開口的秦逸閉嘴,問道:“你覺得,寡人應該在此處坐多久為宜?”“這要看陛下想要得到什么了,”琴歌道:“若想讓我王再多送些嫁妝過來,陛下喝杯茶便該走了,走時勿要理會任何人;若想讓楚人安心,陛下不妨在這里用過晚飯再回;若是為了齊人,陛下不如去二皇子殿下那里……”心中莫名一痛,“歇一晚”三個字,便沒能出口,神色也微黯。秦鉞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目光從琴歌身上移開,落在門外,耳中卻聽琴歌繼續道:“其實依我看,陛下若對公主無意的話,最好的選擇,反而是真的將親退了,可令南楚惶恐,令北齊迷茫,而不敢輕舉妄動。不過陛下既然此刻過來,想來并無真正退親的意思?!?/br>琴歌說完,不等有人回答,便又道:“不管陛下要坐多久,此地乃秦地,想必不需要我一個楚人盡地主之誼,陛下只管自便就是?!?/br>讓韓樸將面前的茶盞撤了,擺上瑤琴,抬手欲拂,卻聽秦鉞道:“去替他把脈?!?/br>這個“他”字,自然是琴歌無疑,琴歌放下手,抬眼看向秦逸,秦逸也看了他一眼,又對秦鉞稟道:“把脈就不必了,只看他的模樣,那長春訣,想必是一時片刻也沒練過的,他既不聽醫囑,便是再把多少次也沒有用?!?/br>秦鉞望向琴歌,沉聲道:“寡人也不慣欠人情。當日你能殺寡人而不殺,這長春訣,便當是寡人的謝禮,你不必因不想欠寡人什么,而棄之不用?!?/br>琴歌笑笑,道:“既然是謝禮,陛下交到我手上便夠了,用與不用,我自會斟酌,不勞陛下掛心?!?/br>秦鉞皺眉,秦逸輕笑一聲,道:“我記得琴歌你說過,不慣用自己的性命來要挾別人,這次又算什么?”琴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撥動琴弦,叮叮咚咚仿佛雨落芭蕉……他琴技之高,原就舉世無雙,此刻熟練之后,意境又高出一層,區區數聲之后,眾人便仿佛置身于淅淅瀝瀝的春雨之中,鼻端隱隱有帶著青草芬芳的濕氣撲面而來……秦逸一愣之后回過神來,有些惱羞成怒,道:“琴歌!”琴歌雙手虛按,止住琴音,望向面色惱怒的秦逸,問道:“秦大人是要勸我練那長春訣?”秦逸冷哼道:“命是你的,練與不練,與我何干?不過是想不到你琴歌也是口是心非之人罷了!”琴歌將琴推開,看了秦逸一陣,忽然搖頭失笑,道:“秦大人醫術無雙,武功也高明,想來平日修習也辛苦的很?!?/br>秦逸皺眉:“你到底想說什么?”琴歌道:“我想說,秦大人又要學醫,又要習武,想必沒什么時間讀書吧?”他從懷中掏出幾頁紙,交給余生遞過去,淡淡道:“秦大人可知,這世上,有文筆二字?”秦逸一愣,接過余生送來的幾頁紙,待看清楚上面的內容,看清楚上面用紅筆圈出的幾處之后,臉色頓時變得極為精彩。琴歌淡淡道:“需知便是武功秘籍,也是人撰寫的,只要是人寫的東西,那么遣詞用句,總有自己的習慣……何況這種傳承千年的東西,更是千錘百煉,一字不得更替——秦大人不會覺得,花上幾日功夫,隨隨便便改上幾個字,就可以以假亂真吧?”他還沒本事真從文法上看出刪改,但他看到某些字句的時候,會本能的覺得不對,所謂文筆,用來忽悠忽悠秦逸罷了。他搖搖頭,道:“秦大人,我勸你,有空還是多看看書吧!”秦鉞終于聽明白了,猛地站起來,看向秦逸,神色冰冷,語氣森寒:“你給他的長春訣,是假的?”秦逸心中慌亂,忙站起來,急聲道:“陛下,臣……”話猶未落,秦鉞已經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想要的答案,一語不發拔出長劍削了過去,秦逸萬萬想不到,秦鉞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驚得亡魂喪膽:“陛下!”只聽“當”的一聲脆響,秦鉞長劍一震,貼著秦逸的肩膀滑了過去,帶走了一大片皮rou,僥幸保住胳膊的秦逸驚魂未定的捂住傷口,臉色蒼白的看向琴歌。琴歌神色平靜的將彈弓收回袖子,看向秦鉞,道:“若陛下是因為外臣,而要處置秦大人,我會看輕了陛下,若陛下是因為秦大人陽奉陰違而要處置于他——請陛下恕罪,我這院子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