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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細細的描繪著,直到標注了最后一個點十二月二十九號中國才打上截止。 她用不同顏色的筆在他的行程下面附上了自己的賽程,然后在他們極為可能相遇的城市畫了一個圈,線的末尾最終與他交匯在十二月二十九號,也就是四大州花樣滑冰錦標賽開幕的那天。 她放下筆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然后將它貼在了床頭的墻壁上。 ☆、第59章 晨風微起,湖泊蕩漾,岸邊的的垂柳飄飄揚揚。 太陽還沒露頭,天空只有一片淡色的魚白,在這座大型體育館外邊的廣場上,晨練的大爺們穿著清一色的白大褂,左右手上下劃著空氣,在打太極。 夏千修白短袖黑寬褲迎著風呼哧呼哧的繞著體育館跑圈。 大約跑了五圈后,他面色微紅,呼吸極速,心跳加快,原本拔涼拔涼的內心隨著身體的變化也跟著燥熱了起來。 幻想里,在這個美好的早晨,他應該和其他隊友一樣穿著冰鞋在教練的指導下美美的訓練的,而現實是當教練看到他腹部微鼓的小肚腩時,終于氣得更年期發作,一腳把他踹了出來,并明確的指示道:“夏千修!你給我繞著體育館跑二十圈,跑不完別回來找我訓練,不只是今天,之后的幾個月也是一樣,我會定期給你稱體重,別讓我發現你又腫了!” 瞧瞧,這什么話呢?還要定期給他稱體重,完完全全就把他當豬看了嘛! 夏小哥一臉委屈的加速快跑著,雖然他心里很不開心,甚至還有小情緒,可是身體卻非常誠實的遵守了教練的指令。 他風sao的步伐在經過體育館大門時特意放慢了下來,撇過眼,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里面,而后又戀戀不舍的收回來,重新加快了速度。 圈數沒跑夠,不敢進。 半分鐘后,他身后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剛開始還很微弱,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他好奇的回過身,就見詩渙穿著一身簡單的運動服,腳踩一雙白球鞋,雙手輕握成拳,一言不吭的沖了過來,然后超過他,跑遠了。 夏千修:“……” 他快步的跟上詩渙,朝著她的背影大聲喊:“小兄弟,還是你比較有良心,知道心疼哥,還特地出來陪跑?!?/br> 詩渙連回頭看他的力氣都懶得使,劈頭蓋臉的就開始懟他:“大兄弟,這太陽都快出來你做什么白日夢呢?” “不是陪跑那你出來干嘛???閑著沒事哦?” “是師娘讓我出來饒體育館跑十圈的,不然你以為我愿意??!” 夏千修見詩渙一個女孩子居然跑得比自己還快,心里很不服氣,卯足勁跑到了她前邊,別有深意的笑道:“哦~原來是被迪爾女士趕出來的啊,咱們果然是難兄難弟!” 詩渙膝蓋中了一箭,氣極反笑:“誰跟你難兄難弟了?咱們區別可大著哩!你這是出來減肥,而我是訓練前的熱身,能一樣嗎?” “……” 夏千修感覺自己脆弱的小心靈受到了一萬噸的傷害,更委屈了。 他大腦迅速的轉動,在找法子懟回去。 可還沒等他找到,詩渙就已經跑夠了圈數,她躬身停下來,累得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看著他:“我……我跑夠了,你……你一個人要加油,不管怎樣,等你瘦下來了依舊會是個安靜的美男子,真的!” 于是他剛要懟她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太陽終于升出了地平線,淡金色的光圈投射在地面上,詩渙站起身,嘴角慢慢的勾起,最后彎成一個燦爛得快要閃瞎人眼的笑容。 她對他伸出掌心。 當了好幾年的搭檔不是蓋的,夏千修想都沒想就默契十足的一掌拍在了上面:“知道啦!知道啦!” 不急不慢的跑遠了。 詩渙擦了擦額間的汗,回到冰館里。 迪爾女士說,她這兩個星期缺少鍛煉,身體太僵硬,不適合立即做高強度的訓練動作,得先熱完身,回來再壓腿,讓身體慢慢的舒展開,等它達到最佳狀態時,保證不會拉傷,才能開始正式訓練。 詩渙抬起一只腿,搭在高桿上,然后緩緩的側彎腰,微使力將腿壓成一字形。 有點痛,她想,這就跟學芭蕾舞時要做的基本動作一樣,許久不堅持,動作就生疏了。 迪爾女士在和符念她們幾個講解編排,可她不能過去聽,從某種程度上講,她和夏千修的遭遇是一樣的。 只要她基礎動作沒完成好,迪爾女士就絕口不提編舞的事,連簡單的跳躍都不讓她做,頂多只會讓她做陸地練習。 迪爾女士拍了拍手:“好了,大家先照著我給你們糾正過的動作重新訓練一遍,有什么問題可以單獨找我談?!?/br> 幾個隊員聽話的散開了。 詩渙換了一條腿,繼續做壓腿動作。 符念有些幸災樂禍的遠遠向她比了一個“你好自為之”的手勢。 詩渙接收到她的目光,嘴唇動了動,無聲道:“你個小浪蹄子,趕緊滾滾滾!” 迪爾女士走過來,余光輕微的瞥了一眼,詩渙就立馬安分了。 “腿壓好了?” “壓好了?!?/br> 迪爾女士上下打量她,好看的眉微微蹙起,語氣自帶半分嚴厲感:“那就換成貝爾曼旋轉姿勢?!?/br> 詩渙得令,抬高腿,用雙手后拉住自己的浮足,慢慢的舉高,直到超過頭頂,立于頭的后上方。 迪爾女士轉到詩渙身前,盯著她的臉:“腿伸直了,不要彎曲?!?/br> “好的,師娘!” “腰背挺直,下巴抬高,不要垂頭喪氣?!?/br> “是,師娘!” 詩渙照著她的指示,調整了自己的動作,然后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 迪爾女士向前走了兩步,捏住詩渙的下巴抬高,一字一頓道:“要微笑優雅美麗才能撼動人心?!?/br> 迪爾女士肅容的表情和蕭澤溢有輕微的相似,詩渙近距離的看著她的眼睛,心臟開始嗶哩嗶哩的狂跳。 在她懷疑自己要激動得腿軟時,迪爾女士終于松開她背過身:“動作太笨拙了,不過沒關系,這幾個月我總會讓你深刻的體驗到什么叫優雅?!?/br> 一整個上午,苦逼的詩渙連冰鞋都還沒摸到,就到了吃飯的時間。 她壓下想要暴飲暴食的沖動,選了份量適當的簡餐,和符念躲到了角落里。 若大的餐廳里,運動員們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邊聊天邊吃飯。 符念特意壓低聲音對詩渙說:“我和幾個隊友已經開始學習編舞的動作,你那邊進度怎么樣了?” 詩渙愁眉苦臉的將符念碗里的紅燒rou,夾了一塊放到自己碗中,可憐兮兮的道:“哪來的進度?還停留在最基礎的階段呢,連冰鞋都沒讓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