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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浮現幾許粉嫩,此刻在他身邊正纏著一名青衫綠底裙的俊俏姑娘,那位姑娘笑得風情萬種,與他貼得極緊,宋祁卻好像并未發覺有何不妥。也對,許這場景才是淮南王爺的一貫作風罷。 察覺到常樂的不對勁,棉兒順著常樂的視線探過頭去時,恰巧望見了同樣的“風景”,登時擼起袖子,火冒三丈,打算上前與那人理論一番。常樂笑了笑,一把按住棉兒的胳膊,微微搖了搖頭,棉兒卻氣得雙頰通紅,“夫人,雖說棉兒不希望你與淮南王府再有干系,可王爺他也太過分了些,偏偏要跑到你在的地方做這些風流事么?” 常樂輕輕呢喃一句“風流事?倒也算不得?!眳s不料,可巧正當此時,那名女子自行剝落肩頭薄如蟬翼的紗衣,而后拉起宋祁便打算向二樓房間走去。 常樂心頭猛地一跳,不知為何,面上竟有種火辣辣地灼熱感,常樂冷不丁咳嗽兩聲,此時一曲終了,眾人掌聲還未響起,她這聲咳嗽也就顯得格外突兀,乃至于宋祁禁不住回頭向常樂的方向望了一眼,常樂先一步拉過棉兒隱入人群之中,遂他并未瞧見自己想見的人。 宋祁打算走向二樓,此時,卻聽見一首莫名熟悉的曲子,琴聲婉轉悠揚,空靈有序,情到深處,更是引得人心弦錚錚作響。他記起了,這是樂樂曾經讓琴師為望江樓重新開張而排演的曲子,只是尚未來得及演奏,她便被送進了西禁司罷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轉身,臺上一抹泣血紅衣狠狠抓住他的心,他會隨著她每一次跳躍,每一次轉身,每一次回眸而揪心,他會情不自禁想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哪怕她恨他終生。他從不知道,她還會跳舞,而且翩若驚鴻,不若凡塵。她的眸中一直含了絲笑意,很輕很淡,似乎只要細風一吹,便會散得一干二凈。已經管不住自己的腳步,曲音將落的那一刻,他縱身躍到臺上,將她一把抱起,抬步離開了春風樓,直到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石黑色的夜幕中,眾人這才將將反應過來,仍是熱鬧地響起了一陣難息的掌聲。 宋祁的下巴貼在常樂臉側,他的鼻音很輕,眸光卻沉得發亮,雙手牢牢箍在常樂身上,就如以前在淮南王府的那些日子一般,每每都讓她覺得自己明明已經離他足夠近了,可到頭來,卻還是看不透他。 “宋祁……” 常樂壓著嗓子喚了他一聲,起初宋祁并不搭理她,只自顧自抱著她向前走去,常樂有些著怒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領,恨恨地打算說些什么,宋祁卻趁機利落地低頭,順勢貼上她的唇,與她輕輕纏綿,纏在她腰間的手亦越收越緊。在旁人看來,此般情景,倒像是常樂強吻了他一般。常樂的腦子有些發暈,只那一瞬間,之前那股熟悉的感覺便再次洶涌而來,淹沒了她的理智,似乎世間萬事都可以先拋之腦后,只要是為了這個人。 她本該掙脫的,她明明早便想好了要忘卻一切不是嗎?不再糾結于前塵過往,可她仍是不想掙脫,只因這也許便是他們今生今世最后一次的交集與糾纏。 “樂樂,我不妄想你能原諒我,我明白,這一切都不可重來,可我還是想與你相處三日,就三日。?” 宋祁的眼神出奇地真摯,眼眸深處似乎還聚了層水光,滟滟隨波,清亮攝人。常樂一開口,就毫不意外地瞧見那人眼中瞬間消逝的光芒。 “是么?可惜,我不愿意……” 常樂伸手覆上他的眉心,聲音溫柔坦然“宋祁,你知道嗎?我累了,今日這支舞本是當初我為你而學的,如今也算是跳與你看了。從此,你我就算兩清了罷?!?/br> 宋祁,我想我們不該再繼續拖累彼此,多年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今后山高路遠,后會無期,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宋祁的手似乎有些微微發顫,常樂再次開口,笑道:“其實,過幾日我便要和子緹成婚了。若是王爺有空,也可留下來觀禮,之后再走也不遲?!?/br> 宋祁的身形晃了晃,笑容亦有些勉強和蒼白,“呵,原來這世間蒼茫,總有太多猝不及防的事情?!?/br> 似乎想起什么,常樂拿開宋祁的手,沖著宋祁溫聲道了句:“宋祁,對不起?!?/br> 宋祁淡淡笑了笑,面色融進一片漆黑的夜色中,了無痕跡。 “為何道歉?” “雖說我能記起前世大多的記憶,可我還是我,從來都不是你心中的月瑯。若是如此,你在我身上花了太多的力氣,卻沒有嘗到一絲報復的快感?!?/br> 宋祁本是倚在路邊的扶柳下,聽到常樂的話,只微微轉身離開,聲音被夜風吹得有些零散搖亂,“你不是她,我也不再單單只是戚常遠了?!?/br> 今次一別,譬如今朝昨日,雖有最熟悉的經歷,卻無法期待來日重逢…… ~~ 常樂帶著棉兒回到白子緹的住處時,已是深夜,知他出到鄰鎮看了燈會,遂常樂并未多想,當時便回屋睡了過去??烧l知如此過了三日,白子緹仍是沒有一絲消息,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常樂這才有些著急地出去尋找,可等她們問遍了留川城的熟人,愣是沒有一人得知白子緹在哪,學堂的孩子更是稱先生前兩日便把他們親自送回了家中。 ☆、一日相陪 冬霆正在廚房煎藥,火灶的熱氣從屋中涓涓涌出,隨風直到云霄之上。宋祁手中捧了本書,就倚在離廚房不遠的垂柳上。晨光熹微,層層鍍在他略顯蒼白的面上,有種難以言愈的凄美之感。常樂跑到齊公館后院時,見到的就是這副淡靜和諧的場景。 “安姑娘來我這兒可有要事?” 似乎感覺到她的腳步,宋祁頭也未抬,只幽幽傳來一聲問候,還是喚得她安姑娘…… 常樂沒有搭理他的話茬,自顧自急走兩步,雙手揪住他的領口,“子緹呢?!”宋祁靜靜地望著她的雙眼,只見她眸中波光蕩漾,可落在宋祁眼中,卻全是對另一位男子的擔憂。 “安姑娘這便為難宋某了,在下與白先生既無先怨,亦無近交,又怎會知曉他的去處?” 宋祁輕輕拂去身上零星幾片落葉,語氣淡淡,若是常樂并未與他那般接觸交往過,怕是當真就相信了他的所言所語。 “宋祁,我只希望至少有一次,你不會再騙我?!?/br> 常樂的怒氣剎那間飄得很淡,只見她側身學著宋祁的模樣倚在樹旁,呼吸亦是淡淡,只留下晨風中那一絲細細的余波仍在起伏蕩漾。宋祁幾不可見地嗤笑一聲,欺騙?原來,無論他多么努力,在她心中,都只是一個騙子,罷了。 “呵,果然還是你最了解本王,既然你如此開門見山,本王也不妨就直說了,不知前幾日宋某的要求,樂樂你想的如何了?” 常樂雖然心知這件事許是宋祁所為,可聽見他當真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