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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往外走。容離沒有回頭,聽見外面的動靜,君珩應該進了廚房。早上煮粥的時候沒有難倒他,現在……修長的身形站在灶臺前,墨色長發半束著,胸前的黑色發絲悠閑地搭在里面白色的衣襟上,顯露出慵懶的美態,和他此刻擰起濃眉的窘態形成強烈的反差。起鍋的菜色是黃色的,全被煮爛了……“撈起來吧?!比蓦x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君珩的手頓了一下,又聽他輕嘆了一聲,似乎帶著笑意道:“重新做~”聲音軟軟糯糯的,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頃刻間就消失無蹤。“開始——”話沒說完就被君珩長臂撈進了懷中,君珩一手抱著他,啄了一口他軟軟的臉蛋。容離別扭低著頭看鍋里,一鍋顏色煮的發黃的青菜,上面漂著幾許油星子。耳邊低沉的輕語:“這樣抱著你,滿懷是你,眼里是你,才真的確信你是真的在這里?!?/br>“也許要天天把你拴在腰上,時刻看著才行?!本耖]了閉眼睛,斂去眼底狂涌的澀意,另一只手托在容離的腋下。聞言,心尖忽的一刺。容離的目光游移到他臉上,聽見他胸膛有力的呼吸聲,小手主動圈住了他的脖子,湊上前去“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頰上。“我在?!彼f。“嗯?!?/br>第36章始末由來“寫什么呢?”舒天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陸有才偷偷在寫東西了,就那么一閃身的功夫,陸有才已經收起了筆墨和簿子,轉身惡狠狠地瞪了他兩眼。臉上明擺地寫了幾個大字:就不告訴你!舒天無奈地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搖搖頭。“你近日很閑!”陸有才繞過他往外走。里面嵌套了一個暗房,里面大多放著他從外界弄來的話本子和各種雜記,當然也有他自己寫的各種話本子。正室里除了桌椅和床以及案牘,幾乎沒有別的東西。舒天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暗房的門,藏起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跟在陸有才身后往外去。繞過刑罰場,穿過幾道門,陸有才領著他去了最里面的牢房。里面關著的正是裴酋。疑惑地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又望著地上如同死尸一般的男人,臉上只有一只眼睛半閉著,另一只眼睛已經完全腐化了。尸體?舒天奇怪的問道:“給我看這個做什么?”“冥主今天帶回來的?!标懹胁哦⒅媲暗蔫F門,下巴揚了揚。這么一說舒天臉上的疑色更重,冥主帶回來的,想必就是就是害死周如是的兇手,將人給殺了還帶回來是什么意思?陸有才見他臉上神色一番變化,又道:“還有一口氣?!?/br>冥主竟然沒有殺了他???是想留著一口氣再慢慢折磨?舒天抱著手臂,覺得這的確是他現如今這種狀態的作風!除了王爺之外的人,他恐怕是看一眼都覺得多余。空氣凝住了許久,陸有才指著裴酋道:“冥主說他喜歡咬人,喝血?!?/br>“但是——”舒天等他頓了一下,便轉過頭看著他。聽他道:“對你沒反應……可見你不是人!”我的確不是人??!舒天臉色一沉,覺得這句話聽上去有點不對,陸有才又在拐著彎的針對他……不過,他更關心的是他的前半句。“喜歡咬人,喝血?”就算是牲畜,也沒見有這么一種癖好的。“據說是這樣?!标懹胁爬蠈嵉卮鸬?,從這人口中執著地自我強調和暗示來看,他的確是有這種愛好?!暗亲詮膩砹诉@里,就再也沒動過?!?/br>身體的部分已經腐化了,舒天打開門走進地看著地上的裴酋。樣子看上去凄慘又無力,低聲道:“周氏的身上沒有傷口?!?/br>不見一絲血腥氣。“這么說起來,他是有罪還是無罪呢?”陸有才覺得冥界的刑罰制度上,想來就賞罰分明。舒天道:“有罪無罪的,暫時也不在你的管轄范圍內,陸判?!?/br>“說的也是?!标懹胁艖艘宦?,紅色的衣袂快速一閃,已經消失在他眼前。低頭望著滿身是傷的裴酋,頭畸形的歪向一邊。指甲已經呈現黑色,手背上卻像是被燙傷和燒傷的痕跡,雙指輕觸了下他的手臂,發現他的身體的溫度很低,翻了翻他的眼皮,渾濁發青。從整體現象顯示,這的確已經是個死人了,雙指接著探向裴酋的頸側,幾乎沒有任何動靜。“殺了我!”喑啞的聲音突然在沉寂的石室中響起。手一頓,舒天的視線移到他臉上,眼睛沒有睜開,像是囈語一般。想著是不是應該立即稟告冥主,腳步剛抬出去,又邁了回去,如此來來回回地在牢房里走來走去,始終沒出去。一大一小的身影皆是側臥著,君珩一手支著腦袋,一手的尾指被容離抓在手心里。“她患有心悸的病,受不得大的刺激?!比蓦x低垂著眉目平靜地開口說道,忽然提起周如是。見君珩沒給他回應,又道:“你不必瞞我,而且——我想知道?!?/br>臉色平靜,心底卻是另一番感慨:如果全都忘了,作為一個孩子,他是不是會輕松許多。君珩道:“在我身后不好嗎?”“不好?!比蓦x直言,抬頭直直望著他閃爍著幽光的眸子,定了定目光,“我想與你并肩?!?/br>可是之前都是你將我擋在身后的……君珩盯著他滿眼的誠意,張了張嘴沒說出來。月色透過高窗輕灑進來,屋里昏黃的燭火倏地滅了,君珩揉了揉容離的腦袋,容離見他勾了勾唇角,輕聲道:“明天一早帶你去看?!?/br>黃泉路上來往的死魂一個個朝君珩臂彎上清秀安靜的孩子看了又看,因為這個孩子身上穿著白色的布衣,臉色帶著些紅潤,是個活生生的人!走了一段露出一段橋面,下面是常年沉寂如死水的忘川河,彼岸站著一個老嫗,見他們走的進了,裹著面紗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擺弄著手邊的碗。沿著彼岸走了一會,穿過一個回廊,到了一座巨大的地宮前,門口站著排排陰差。容離被徑直領進了牢房,直達深處。隔著鐵欄柵,看見了躺在地上的裴酋。“嘶——”聞見活人氣息的裴酋,突然睜開眼皮,泛黑的手指甲扣了一下身下的地,就著奇怪的角度虛弱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顫巍巍地走向容離。“血……”君珩瞪了他一眼,將他伸出的手,折在欄桿上。腳步聲在身后響起,陸有才和舒天也趕了過來??粗崆醯姆磻?,兩人一對眼,他對活人的反應很大!“若是給他一些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