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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咳一聲,收斂了臉上的震驚,回過身子表情冷淡嚴肅地盯著他。民間傳說他也是看了不少的,世人可不會知道,有些話本子,就是他本人寫的!這會兒,裴酋對他的認知,讓他心底陡生欣喜,可見自己的話本子在民間是多么的深入人心!“你可知自己該當何罪?”陸有才可以壓著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盡量的粗獷低沉,這樣才能夠威懾他人。“死罪?!迸崆跽J命的說道。作為張官那種人的師爺,他雖然從來不參與張官的閑事,卻深知他的品行和他的惡行,由于懼怕從來不曾揭露過他,造成那些傷亡,他也難辭其咎。尤其是在醉歡閣,他沉重地背負了一條人命。“我不是故意的?!编硢〉恼Z氣,帶著幾分無奈。在沒有探到周如是鼻息的時候,他的心猛地下沉。不想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陸有才沉著地聽著他自白。喉嚨因為尖叫過度,疼得厲害,半邊眉毛在說話的時候皺了起來,吞了口唾沫接著道:“我是人,我沒喝血?!?/br>在身體極度叫囂的時候,臉上猙獰著扭曲了本來的形態,牙齒不受控制的想要一口咬住別人的脖子,他掐住了自己的腿,在掙扎中遮住臉的折扇落在地上,叫周如是看到那副鬼樣子,收到了極大的驚嚇。驚呼一聲,便暈了過去。他穩住了自己的手,過去探了鼻息之后,才知道她死了。睜大的眼睛里,全都是驚恐,讓他不堪直視。“為什么非要喝血不可?”“為什么……為什么……”喃喃地重復著,裴酋眼神失去了焦距。張官死后,新來的縣令就把他趕了出來,無論他如何相求都沒用。喝了幾天的悶酒,毅然決定回鄉下隱居。落寞的秀才,當上了鄞縣縣令的師爺,最后還是被逼還鄉,裴酋苦笑著看著頭頂的新月,手里打著一只破舊的燈籠,勉強可以照見腳下的路。也沒有雇馬車,全靠自己一雙腳。身上的包袱里帶了足夠的干糧,走了一天的路,再往前過了一個小山坳就到了。“咚——”一聲響,裴酋不知道自己踢到了什么,又用腳踢了踢,不明所以地彎著腰把燈籠放在貼在地上,為了看的更清楚。一塊落了漆的木板?疑惑的拿起燈籠又找了找周圍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就近幾個村子的墳地,本來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么過去的。照見周圍還有一塊兒板,就多看了幾眼。一時沒有留心到身后有東西的靠近……“咚——”又是一聲響,裴酋確定自己的確沒有再踩到或者踢到這些木板,因為他壓根就沒動!若不是自己,那就是——鬼???身體里的血液猛的凝固,手上的動作有點顫抖,蹲在地上的腿被人拉住一般難以動彈!臉上一片慘白,急促之下連連呼吸著,拿著燈籠的手始終在顫抖,背脊發涼,從脖子后跟傳來的涼意,讓他的心也跟著寒了起來……“咚——”又是一聲,脖子也僵住不動了,裴酋一咬牙,心道:莫不是真的有鬼?這些想著,迫使自己的雙腿站起來向前奔跑,身后咚咚的聲響緊隨其后,呼吸愈加粗重,背上的衣衫已然濕透。“?。。?!”微涼的夜里,一聲尖叫,驚動了夜間的鷓鴣聲。脖子上被狠狠咬了一口,裴酋白著臉舉起燈籠,披頭散發的“女鬼”眼睛里閃爍著恐怖的光,靠過來的身體冰冷的像塊寒鐵。眼睛里的瞳孔開始渙散,寫滿了驚恐,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咬的。燈籠落地,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知覺,砰地一聲倒在地上。醒來之后,已經是下半夜了。燈籠已經被燒沒了,裴酋顫巍巍地直起身子,摸了摸自己被咬的地方,倒吸了一口氣,傷口很深,卻已經停止了流血。環視一圈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還在這片墳地里,不敢置信地用力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只傳來幾分痛感。嘴邊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敢置信自己竟然還活著!抬了抬腳,卻不敢再往前走。倏然轉身,用他自己也想不到的速度,快速的狂奔而回。回到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亮了。正值盛夏季節,裴酋可以感覺到天氣的灼熱,但是從街口回去的時候,受到陽光照拂的手上,卻出現了一大片……被曬爛的皮膚!院子朝陽,裴酋臉色慘白,伸出另一只手試探性地放在陽光之下……“嘶……”口中發出疼痛的呼聲,急忙退后了一步,睜大著眼睛看著被灼傷的手背……心驚膽戰的在家里躲了一個時辰,兩眼呆怔地盯著自己的手背。肚子里空蕩蕩的,卻絲毫沒有饑餓的感覺。摸了摸胸口的銀票,這些年全部的家當。換了一身衣服,拿著把折扇就沖出了門。“我是人,我是人,沒什么不同!我是人……”一路上就這么念念叨叨的,渾渾噩噩的躲避著人群,咬著牙忍受著陽光在臉上的凌遲,從街上直接鉆進了一家青樓。越說話喉嚨越痛,躺在地上,手腳無力。裴酋看了一眼,紅衣的判官一臉嚴肅地在盯著自己。迷茫地問了一句:“到了這里,也會感到痛嗎?”“你覺得呢?”許久未發一言的陸有才,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他。“不知道?!北鞠霌u搖頭,卻發現頭也動不了,歪在了一邊。陸有才背過身子打算離開,然后良心發現的提醒他:“你還沒死?!?/br>“沒死嗎?”身后的聲音喑啞細微。“沒有?!?/br>地上的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嘴唇微動:“讓我死了吧?!?/br>紅色的身影已經從眼前消失,隔著鐵門,外面門口站著兩個陰差。陸有才沒有回頭,想起冥主說裴酋現在是個行尸走rou,見人就咬。忘了問他,他是不是裴酋想下口的目標?還是說,能分辨出人和其他物種?“我可沒這權利??!”一聲隔空回復,除了他自己,誰也聽不見。看他滿身不是腐化就是抓痕,執著地強調著自己是人,大概真的不是故意的,陸有才抿著唇想。感覺身后有人在靠近,跪坐在蒲團上的容離皺了皺眉,道:“最近冥界出了事?”“沒有啊……”君珩從冥界出來之后,又半道折了回去,拿了換洗的衣服,在就近的河里洗了個澡。舒天聽見里面的對話,默默在心底給君珩點了個頭打了個招呼,打道回冥界去了。“判官最近想重修下冥法,覺得冥界之前的法度,有失偏頗,我也就跟著看看熱鬧?!本癫坏靡寻岢鲫懹胁胚@個借口,一邊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