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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坐吃山空,他這座山也早就不是金山銀山了,是泡在水里的泥巴山了。呂渭想著扎西在電話里喊著“不賣畫難道想賣身”,忍不住自個兒笑起來,要是賣給梁大頭不知道他要不要,梁大頭是金山銀山真土豪,實在過不下去就把基金會交給梁大頭,誰叫他是大頭呢。呂渭瞎想著,覺得有意思,瞥了眼山間小溪瞅見了幾尾石縫里的小魚,就坐在小溪旁石頭上用手機拍照,拍了又傳上去了。剛傳上去梁誠就發來一條,寫著:“山上溫度還不高,不要待太久?!?/br>呂渭笑瞇瞇回復:“山高皇帝遠?!?/br>梁誠不客氣,寫著:“那你就等著感冒吧?!?/br>呂渭突然打了個打噴嚏,有點心虛,回復:“哪兒那么脆弱,我身體好得很?!?/br>梁誠沒回復,呂渭等了十幾分鐘,還是沒有回復,嘖嘖兩聲,自言自語道:“脾氣見長啊?!?/br>日頭往西邊沉,山里空氣變涼了,呂渭磨磨蹭蹭往回走,到家門口聽見里面鬧鬧騰騰,成佳在院子里扯著嗓門喊道:“你他媽給我放手!給我滾下來!嗷!疼死我了,你給我下來!”呂渭趕緊跑進門一看,成佳這是跟人干仗呢,不過沒打贏,被摁在地上反剪的胳膊疼得哭爹喊娘,呂渭趕緊過去拉架,說著:“哎呀趙醫生,你倆天天嘴皮子干仗就算了,怎么動手了,咱不都是文明人嗎?”呂渭扯著那人胳膊瞧見了臉,一愣,他以為是趙醫生揍成佳呢,原來不是,臉生,不認識。壓著成佳揍的那位漢子拍拍手從成佳身上起來,嚴肅著一張臉說道:“您好,我是成佳他哥?!?/br>成佳渾身滾滿了塵土,從地上爬起來,紅著眼睛紅著脖子喊道:“誰是我哥?你他媽哪門子哥?”成佳他哥長得高高壯壯,一看跟成佳就不是一類人。成佳跟呂渭一路貨色,不管站著坐著走路吃飯,總有種“散”的感覺,有點嘚瑟有點閑適,是那種不會緊繃的人。眼前這位則正好相反,簡直是站如松,繃得很緊,胳膊腿都養蓄著力量跟精氣似的,有股子讓人望而生畏的強大氣場。自稱成佳他哥的人客氣地跟呂渭打招呼,簡單說明來意道:“成佳離家出走,家里不放心,托我過來帶人?!?/br>呂渭狐疑地打量著成佳跟他哥,成佳拉著呂渭的手腕子往屋子里走,甩上門捧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杯涼白開,狠狠道:“他才不是我哥,他是隔壁老王家的?!?/br>呂渭:“……???有故事???”成佳拍打著身上的土,說著:“我就不走,今天我跟你一塊睡。他是隔壁王叔叔家的,當兵當兵唄,顯擺身手好???瞎管什么閑事,貓捉耗子?!?/br>呂渭:“哦,你是挺像耗子??茨前逭逭纳碜庸蔷陀X得不是一般人,對了趙醫生呢?”成佳一臉鄙夷道:“趙半仙?嘚嘚瑟瑟給人看手相,被大姑娘留住不讓回來了?!?/br>呂渭覺得今天這一天槽點實在太多,從孫言到扎西到成佳再到成佳隔壁老王家的兵哥哥,有點亂。他讓成佳換件衣服,自己出門問著:“那什么,好歹成佳是我手底下的員工,咱有話慢慢說,這也到晚飯的點兒了,一塊吃個飯,住一宿嗎?我給聯系聯系村里招待所?!?/br>兵哥哥拎起自己行李,說著:“不用了,我跟成佳睡一個屋?!?/br>呂渭:“……”這還不得掀了屋頂,果然成佳在里面豎著耳朵聽呢,高聲喊道:“你愿意睡多久就睡多久,呂老師,我跟你睡?!?/br>呂渭:“……”眼看著到了飯點趙半仙趙大廚還沒有回來,成佳蹲在屋子里給他隔壁老王家的哥哥高一聲低一聲的吵吵,呂老師抱著一碗雞蛋有點憂傷地進了廚房,尋思著要是再這么鬧騰,他就真去辦畫展消停躲幾天了。燒火的時候發呆,掏出手機看梁誠還是沒回復,忍不住手癢又發了一條:“成佳晚上要跟我一起睡?!?/br>等啊等,鍋里的燉菜都開鍋了梁大頭還是沒回復,呂渭心里更癢,繼續發了一條:“吹了一下午風,還真是有點感冒了?!?/br>這次梁誠倒是秒回,呂渭一看內容,有點想噴血的沖動,人啊,千萬別作,作天作地是要遭報應的。梁誠寫著:“你在跟我撒嬌?”第四十四章呂渭老臉都要羞紅了,沒臉回復,老老實實蹲在廚房里做飯,飯菜準備好的時候,趙醫生終于回來了。吃飯的時候相互介紹,成佳拉著小臉沒好氣,趙醫生已經知道來龍去脈,好奇地瞅著成佳他哥,問著:“他不回去你還能綁回去?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和平年代,您是人民子弟兵,得擺事實講道理,保護老百姓?!?/br>成佳給趙半仙啪啪啪鼓掌,成佳他哥敲了成佳腦瓜子一下,成佳跟他哥又吵吵起來了,中間還有趙半仙跟著摻和,一會幫成佳說話,一會幫他哥說解,呂渭聽得腦袋疼,覺得自己的清凈日子要完蛋。果然吃了晚飯成佳跟他哥又為了怎么睡,睡哪里吵吵起來,成佳非得跟呂渭睡一屋,成佳他哥不讓,要跟成佳一起睡敘敘舊,趙醫生摻和著讓成佳去他那屋睡,三個大老爺們在院子里嚷嚷,呂渭沉默著回屋收拾東西,沒一會拖著一個大行李箱出來,清了清嗓子喊話道:“行了,都是文化人吵什么吵,來的都是客,成佳你客氣點。這樣,我去辦公室睡,順便整理點東西,明天要回京辦點事,你們一人一屋,就這么定了,誰都不許吵了?!?/br>成佳瞪了一眼他哥,去幫呂渭提箱子,問著:“怎么突然回京???孫言早晨也走得匆匆忙忙,你們有事?”呂渭這才想起來,說著:“對哈,早知道跟孫言一塊兒走了,回去幫朋友辦個畫展,你們太吵,我去躲清靜?!?/br>其實呂渭方才在屋里子粗略算了算賬目,基金會各項開銷都算下來,現金挺緊張,有點超出呂渭的預期,下半年大有揭不開鍋的趨勢,這些年自己支撐慣了,現在也沒有跟外面求援的計劃,有幾筆大項資金都是做好預算了,有明確援助項目,不能隨便挪用。呂渭想了想,就打定主意出賣藝術靈魂,回京賣畫。成佳幫呂渭把大箱子拉到辦公室,呂渭從辦公室里又搜羅出不少作品,成佳蹲在一邊瞧著,好奇問道:“你干嘛呢?把畫帶走干嘛?”呂渭點頭,說著:“朋友幫我弄個小型畫展,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可以順便賣掉,哥哥我當年可也是在圈子里混的人?!?/br>成佳豎了個大拇指,說著:“您老還真是藝術人生啊?!?/br>呂渭蹲在地上選畫作,長嘆道:“再藝術也得為五斗米折腰啊?!?/br>成佳嗤之以鼻,說著:“有條好好的金大腿你不抱,自己傷春悲秋有意思嗎?”呂渭一怔,笑道:“你還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