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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兩銀子,恩準她出宮回家,這事兒就結了??商m初是個不知好歹的,她死活不肯回去,說家里爹娘死了,她回去也沒舒心日子過,還是留在宮里的好。 德全是很了解她的,對于一個吃油了嘴的人來說,宮外頭簡直滿世界石頭,沒有她下嘴的地方。命婦院挨著典膳廚,什么好吃的都先經她那道,別說家里沒人了,就是父母健在,她也不愿意回去。德全很為難,說做不了主啊姑娘,“你得去求太子爺,看怹老人家能不能體諒你的苦衷?!?/br> 結果蘭初真來見太子了,跪在那里聲淚俱下,就是不愿意出去。太子看著地心里跪的人,腦子都炸了。 這是怎么了?這東宮難道風水不好,怎么盡出妖怪?他嘆了口氣,對德全說:“她想留就留吧,推下井泡上三天,發得海參似的再撈上來,埋到小黃莊就完了?!?/br> 蘭初一聽要死,呆住了??尢炷I半天,還是老老實實出宮了。 接下去就是耗子爪了,他隔窗喊了一聲侍中,對于良娣這個名號,彼此從來都沒認同過。 茵陳捅破了窗上油紙,因為連窗戶都封起來了,她把一個眼睛貼在了洞上:“別的免談,我要見星河姐?!?/br> 太子說別著急,“她后兒就回來了?!?/br> 茵陳一聽有緩,立刻把窗上的紙都撕下來了,滿臉希冀地問:“沒騙人?后天一準兒回來?” 太子有些嫌棄地看著她,“你值得爺費心騙嗎?我來是有句話想叮囑你,宮里發生的事兒,就是皇后和延齡圈禁的事兒,時間往后挪三天,不許說是當晚就判處的?!?/br> 有事相求還這么橫,茵陳十分瞧不上他,“主子爺,我笨得很,不知道您為什么要這么吩咐?!?/br> 他說話不兜圈子,直截了當道:“為了替你留住你星河姐。你如今是太子良娣,這輩子別想另嫁他人了。星河這會兒可是自由身,回頭她跟了別人,你就哭去吧?!?/br> 這么一分析,還是為她?雖然她知道太子的小九九,打的是整個宿家的主意。但她是個明白人,知道宿家的事一天解決不了,星河就一天不能踏實嫁給太子,自己想和她在一起的愿望就實現不了。宿家的生死存亡她并不關心,她只知道幫助太子圓了這個謊,星河就能天長地久留在宮里了,這么一想很上算,交易隨即便達成了。 然而有些事,并不樣樣盡如人意。 刑部大牢前的長街上,銀袍金甲的人緩步而來。需要打點之處自有副將料理,他推開那扇厚重的牢門走進去,天牢里白天都燃著火把。一直向前,走到盡頭才看見蜷縮在草垛子里的人,曾經那么不可一世的錦衣使,褪去了光環反倒平實可親起來。只是精神不濟,睜開眼認了半天,才認清來人是誰。 掙扎起來,她走到牢門前,面帶愧色地寒暄:“霍大人怎么來了?” 霍焰蹙眉看她,“你還好嗎?” 她說還成,捋了捋身上囚服道:“怪失禮的,讓您看見我這幅模樣?!?/br> 霍焰倒并不在意那些,他只是覺得一個姑娘落到這步田地太坎坷。太子這回算是求仁得仁了,可她呢,好好的女孩子身陷囹圄,說不定最終還會被犧牲。 “宿家是救不回來了,不用抱任何希望。你愿意離開嗎?我可以想法子帶你出去?!?/br> 第72章 東風西風 星河很驚訝, 霍焰在她眼里一直是個沉穩內斂的人, 就算天塌地陷,他也可以泰然處之??伤軄碚f了這通話,讓她意外之余又很受感動。雖然他們從來不是朋友, 但大難臨頭的時候有個人說愿意帶你越獄, 這種情分,實在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 她扣著牢門微笑, 說:“謝謝霍大人了, 我落難的時候您還能這么對我,真叫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你也知道我冤枉,聞長御的死和我無關, 我從進來到今兒,已經五天了, 他們既不提審也不過問, 這么大的案子沒有擱置的道理。其實我真想出去,把我關在這兒,我都快瘋了??晌也荒茏? 一走就是畏罪潛逃, 家里人還在昭獄關著,我一走我省心了,他們呢, 就都得死?!?/br> 可她有沒有想過, 如果不走, 萬一一個都跑不了呢? 霍焰不了解太子對她的感情有多深, 生在帝王家,最終的好與壞,也不完全由他們自己做主。位高權重,永遠不會缺女人,也許今天對你掏心挖肺,轉天大局當前,那些赤城就隨風而散,全都不算數了。 霍焰道:“我并不強求你作決定,只是為你提供一條退路,具體怎么辦,還是你自己考慮。眼下的情況是這樣,你們宿家一門三位高官,一夕之間全部下了大獄??厝炙镜闹笓]使暫且由蔣毅擔任,星海手下的兩軍都督府轉移到我麾下,你們兄妹已經徹底被架空了,就算結案釋放,也回不到原來的位置。況且這樣謀害皇家血脈的大罪,不會輕易翻篇兒。照現在的情勢來看,皇后的自身難保僅僅是因為以孫充子,并沒有承認謀害聞長御。否則就不會只是圈禁,應該判處極刑?!?/br> 他這里分析得頭頭是道,星河卻聽懵了,“皇后那事兒已經有首尾了?” 霍焰說是,“讓延齡公主入宮待產,生下來的孩子冒充皇子?!?/br> 星河覺得腦仁兒又突突地疼起來,她喃喃自語:“太子沒有和我說起……” 霍焰遲疑了下,“太子來過?”怎么突然有種壞了別人好事的感覺? 星河沒好說太子在牢里住了一夜,天亮才走的。腦子里那些因驟然入獄被打散的邏輯開始飛快拼湊,一面問他:“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我是說什么時候穿的幫?” 霍焰愈發猶豫了,竟不知道這話當說還是不當說。但她急切看著他,他也不好推諉,便照實道:“當夜就拆穿了,一切早在太子掌握之中?!?/br> 牢門里的人面色驟變,原本美麗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那緊扣木柵的手也沒了血色。 “霍青主,這個大騙子!” 她跺腳咒罵,罵完了淚如雨下。 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他要打壓宿家,光明正大不是不可以,為什么偏偏要用這種方法!虧她還在為他cao心,日夜擔憂惠后會對他不利,誰知他早就已經除光了政敵,一個人邊舞邊唱風生水起了。 這個混賬,順勢而為讓宿家一敗涂地,轉頭又裝可憐上她這兒來訴苦,害得她丟了心不算,連身子都丟了。這個仇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