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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稱呼她為方四小姐。 方玉露在馬車上,還是呆呆的想不明白,也想不透。先前她曾經猶豫過,與從八少爺這一錯過,是福是禍? 如今看來,大概是福氣吧。 果然,陳氏聽了這個消息,不住的雙手合十念阿彌陀佛,慶幸跟從八少爺結親的不是她:“否則,被克死的可就是你了。新娘子還沒過門,這八少爺命可真硬?!?/br> 何家賢聽了,也只為從八少爺感慨一下,卻并未想到什么克妻上面去。 方其瑞晚上回來,何家賢將此事告訴了他,感慨紅顏薄命,世事無常。 他聽了笑著道:“你還有空替別人感慨,你那個姨娘,今日被先生打了一頓?!?/br> 何家賢先是一愣,后是一喜,忍不住笑著撇撇嘴:“我還真當她所向無敵了呢。平日里父親可舍不得動她一根指頭?!?/br> “她這次是觸犯到先生的底線了?!狈狡淙饘⑹虑榻涍^說了一遍。 原是他跟何儒年學習時,前院子里吵吵鬧鬧,珊瑚過來報,說是春嬌收了一些人的銀子,答應勸何儒年去教他們家的公子或者少爺。 誰知道何儒年油鹽不進,卻被方老爺勸服。 春嬌傻眼,銀子她已經揮霍掉了,如今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廝過來跟她扯皮要銀子。 一時說不對路,就吵了起來。 何儒年聽后,當著眾人的面就甩了春嬌一個耳光。 那些小廝們也是混得人精一般的,見是這樣,只得悻悻作罷,口中還說著給何先生一個面子,就此算了。 何儒年什么都能忍,唯獨讀書人的風骨和聲譽不能被敗壞,春嬌此舉,將他此生苦心孤詣營造的聲譽折騰的一點也無,從云端一下子跌到泥地里,何儒年怎能不氣! “那銀子真的不還了嗎?”何家賢能夠想象何儒年當時的窘迫與尷尬,拿出一百兩銀子:“有勞夫君幫我打聽下,是誰家的小廝,分別拿了多少,這邊幫我還上去吧?!?/br> “不用?!狈狡淙饘y票推還給她:“這種事情還需要你說,為夫我早就已經差人辦好了?!?/br> 雖不是良方,可也是補救的辦法?!拔矣H自去的,當著少爺們的面還的,說雖然銀子不多,但是岳父因為管理不善,導致家人作出這樣的丑事,實屬難堪?!?/br> 那也算是為何儒年扳回一城了,多少傳出去好聽些。 正說著呢,陳氏那邊芍藥過來請方其瑞和何家賢走一趟,卻不是去鶴壽堂,而是去梅姨娘的院子。 陳氏坐在太師椅上,瞇起眼睛:“是不是你家的親戚,等老二來了一問便知。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居心叵測到這個地步……” 梅姨娘無從辯解,只神色淡然的坐在她下首的繡凳上。 方其瑞和何家賢到時,方老爺也從林姨娘處被請過來,一進門就怒道:“大晚上的還不好好歇著,鬧什么鬧!” 陳氏見一來就給她定罪,頓時好不委屈:“妾身不是鬧,而是有真憑實據?!?/br> 方老爺:“什么事,你說吧?!?/br> 陳氏便有些得意的瞧著方其瑞:“老二,你前段日子去京城干什么去了?” “接妻妹回來?!狈狡淙鹨矝]什么好隱瞞的,當初送出去時他就稟明了方老爺。 “去誰家接的?” “何老夫人在京城的舊識,姓梅?!狈狡淙鹦χ溃骸澳雴柺裁??” “玉露,你說?!标愂蠈σ慌郧臒o聲息的方玉露招手。 方玉露便道:“那日二哥來王府找我,本是一個人來的。等他上馬離開時,我瞧著后面還跟著一位騎馬的年輕人,他恰好扭過頭,長得跟二哥一模一樣。我當時就吃了一驚,暗地里留了心。派人瞧瞧跟著,才知道那戶人家也姓梅,據說是以前獲了罪的人家?!?/br> 方玉露說著有些心驚膽戰,瞧著梅姨娘:“我就想,此事可大可小,若真是窩藏罪犯,那咱們家可就麻煩大了?!彼埔谎鄯嚼蠣敚骸案赣H若是不信,大可以去京城那戶梅家看一看。那位公子不僅長得像二爺,更像……更像梅姨娘?!?/br> “然后呢?!狈嚼蠣敽芾潇o的問。 “然后?”陳氏一愣神:“還要什么然后?這個女人是罪臣家的人,還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兒,現在在咱們方家,會給咱們帶來禍患的?!?/br> ☆、188、梅姨娘起底 “老爺,你要讓她走,立刻讓她走。玉露馬上要嫁給并州太守了,要是讓別人知道咱們家里窩藏犯人的親眷,那可是要帶來家禍的呀?!标愂贤葱募彩?,對著梅姨娘怒喝:“你真是惡毒至極,居然敢悄無聲息瞞天過海,躲在方家害我們,害老爺……我們方家與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何要如此?” “再然后呢?”方老爺又冷靜的問。 “?”陳氏慷慨激昂的痛陳了半天,見方老爺和梅姨娘沒什么反應,她又不笨,疑惑了一會兒結巴道:“老爺您知道?” “老爺您既然知道的話,就更不該留這個禍害至今?!标愂弦姺嚼蠣敍]有否認,又大叫起來:“您知不知道,這會給全家帶來殺身之禍的呀……我們幾個老的就算了,也沒幾天好活了??煞郊业漠a業,幾代人努力的心血,還有這幾個孩子……您不能因為一個人,害了這么多人!” “住口!”方老爺怒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真憑實據?你查到梅姨娘犯法了?還是有人證實京城的那個所謂梅家現在還是戴罪的?既然是戴罪的,為何又還能四處走動,還能收留她人?” 方老爺的連聲質問讓陳氏有些招架不住,她有些愣愣的,半響才道:“誰知道使了什么妖。再說,獲罪的她們這一支梅家,那一家不過是殃及,老爺您可不能為了兒女私情,是非不分哪。她躲在燕州城這么些年,誰能找得到!如今叫我發覺,可不能姑息養jian!” “住嘴!”方老爺怒斥:“這是從哪里聽說來的胡說八道?!?/br>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明白!這些年了,你喜歡這個賤人,我從沒有為難過她罷??扇缃駷榱朔郊?,為了兒女,我不得不做一回惡人?!闭f完不理方老爺的憤怒,對金娘子道:“去!” 金娘子猶猶豫豫,有些害怕的瞧了方老爺一眼,陳氏怒喝:“難道你也要看到這個賤人把方家害了才知道厲害!還不快去!” “去哪里?”方老爺問出聲,對金娘子怒斥:“你要去哪里?” 金娘子得了陳氏的令,此刻也不再理會方老爺的命令,一扭身就打開梅姨娘的院門,霎時間沖進來幾個衙役,進屋就嚴陣以待。 陳氏怒喝:“就是這個女人,是朝廷要犯!” 那為首的衙役看了一眼梅姨娘,對陳氏點點頭,沖方老爺一拱手:“方老爺得罪了!” 說完就要拿鐐銬去抓梅姨娘。 方其瑞見狀大驚,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