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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只是她絲毫沒有緩和過來的神情卻明白著告訴何家賢,此事,徐氏也不樂觀。 更遑論,古代納妾乃是最平常的事,即便傳出去,也沒什么,誰叫徐氏沒能耐生個兒子?若是賢惠些的,都不用老爺自己動手,主動就提出納妾的主意了。 思及此,再想到不久之后就要嫁給方其瑞那個紈绔子弟,既然紈绔,女人必定少不了。何家賢愈發恨的牙癢癢,去他娘的古代一妻多妾制,去他娘的必須生兒子!難道生不出兒子,不是主要怪男人嗎? 何儒年出來時,穿戴很整齊。他一向如此,一絲不茍。 春嬌聽見腳步聲,原本是坐著的,霎時站了起來,撲通一聲朝著徐氏跪了下去:“是奴婢不好,不請自來給夫人賀壽,夫人生氣也是自然,還請夫人原諒則個?!?/br> 好快的變臉速度。 何家賢心中冷笑,方才還故意jiejiemeimei的叫,恨不得氣死徐氏,這會子倒是守起規矩來,知道即便進了門,妾也是奴婢,哪里就敢跟正室夫人稱姐道妹?這春嬌貫會做小伏低,玩的一手好計謀啊。 這兩面三刀的招式,她在爸媽離婚后,爸爸偶爾回家來看她時,黃珊珊可沒少使。那時候她就勸mama假裝大度接受,畢竟男人嘛,最喜歡妻妾相安無事,他便高枕無憂。 奈何陳麗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沒有哪一次聽她的勸,總是毫不留情揭穿黃珊珊,然后破口辱罵,撒潑彪悍,弄得爸爸既不相信她,又還討厭她。 若是陳麗罵完能夠及時止損,好好帶著自己過日子也就罷了,可偏偏又心有不甘糾纏不休,自己看著都累! 徐氏與陳麗是兩種人,她大概隱忍得了,只是其中的關節,她素來溫良,缺乏心機,想不明白也是自然。此刻,何家賢倒是不擔心徐氏的表現。 果然,徐氏只是淡淡驚訝,大概是無力與她糾纏:“姑娘快起來,剛才還坐著呢,怎么好端端的跪下說這些。我既說了一切由老爺做主,斷不會苛待于你?!?/br> 何儒年出來時,恰好聽見這句話,幾不可見的微微點了點頭,贊許地看了徐氏一眼,卻并不打算向夫人解釋什么,只嫌惡地看了春嬌一眼:“不是說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擅自過來么?” 徐氏此刻的態度,何家賢忍不住要給她點個贊。若不是看見她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著,表示她正在極力隱忍,何家賢幾乎要以為她本就是知情的,或許是默許何儒年養外室的了。 春嬌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氣勢,柔弱不盈一擊:“平時老爺不讓我過來就算了,妾身想著,等生下兒子,遲早還是要進門的。只是今日是夫人的生辰,實在不敢怠慢,這才擅自過來,還請老爺恕罪?!?/br> 何儒年淡淡說道:“既然如此,賀也賀過了,你回去吧?!秉S伯黃嬸這才敢上前送客。 何家慧此刻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爹爹,她是何時……”她不敢動春嬌,怕不小心傷害了她腹中的胎兒,但是到底還是小女孩,藏不住心事。 她瞧著對她們來說,是晴天霹靂的大事,在爹爹身上,卻是再平常不過時,一時好奇便問了出來。 “此事不容你們姐妹二人多嘴?!焙稳迥晖琅?。 果不其然,何儒年是何家的權威,他說的話便是圣旨,何家慧討了個沒趣,縮了縮身子,閉口不言,只是眼里的桀驁與冷笑,顯示她并不服氣。 黃伯黃嬸客客氣氣地送走了春嬌,瞧著她扭著不甚靈活的腰身,春風拂柳般走出大門。徐氏已經面無血色,癱倒在椅子上,何儒年到底有幾分良心,扶她回內堂說話。 黃嬸回到偏廳,去收拾那一桌子根本沒人動過的菜,卻瞧見何家賢一個人自顧自就倒了一小杯給何儒年準備的酒,一口下去立刻被辛辣味道嗆得眼淚直流,咳咳咳的趕緊吃菜,不由得淚眼婆娑:“二小姐?” ☆、十四章 敗陣 就聽何家賢幽幽地說了一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黃嬸也一起來吃吧?!敝皇窃捳Z中帶著nongnong的鼻音,她是心疼徐氏。 若是春嬌沒有懷孕,一切都好多,她有很多方式,可以讓何儒年厭棄她,可如今春嬌懷著孕,還信誓旦旦說是兒子,那就是何儒年的命根子……稍微動手,只怕吃虧的就是自己和徐氏……徐氏因為她醒來后性子大變,被何儒年罵她教女不嚴的還少嗎? 黃嬸聽了這話急忙擺手,二小姐以前吃得很少,老說家里的菜味同嚼蠟,大部分時間都用在看書上。自從摔了一跤醒了之后胃口極佳,吃相也比以前大方,不再挑三揀四,反而吃嘛嘛香,每次都不住的贊嘆這里的菜果然是無添加純綠色,香脆可口,讓她都對自己手藝自信了三分。只是此刻,黃嬸知道她也不好受,家里愁云密布,哪里真的能沒心沒肺地吃得下。 看著桌上那兩個精致的錦盒,黃嬸心里也一陣凄惶,忍不住噗通一聲跪下:“二小姐……您先去看看夫人吧,奴婢怕她,怕她想不開?!?/br> 徐氏是典型的賢妻,丈夫只是沒知會她娶了個妾,郁悶是正常,尋死應該不會。更何況,此刻何儒年正在跟妻子解釋,暫時還輪不到她。 何家賢心里明白,卻不忍心看黃嬸白白著急擔憂。 “您快起來?!焙渭屹t起身去攙扶黃嬸。 這么大年紀的人跪她,她怕折壽。只是黃嬸到底身材粗壯圓潤,她一只手扶不起來,兩只手連拖帶提的才將她拉起來。 “夫人命苦啊,二小姐?!秉S嬸摸一把眼淚,坐在椅子上抵著后背:“夫人為了給您一份體面的嫁妝,這大半年一件首飾沒有買,一套衣裳都沒有做過,還當了不少首飾,說要給您壓箱!”黃嬸越說越替徐氏委屈:“偏老爺還拿那銀子養婊子,你瞧那個狐媚子身上穿的戴的,哪一點不比夫人小姐們好了遠去?” 何家賢如何不是作此感想?她方才瞧得真真切切的,春嬌的衣料油光水滑,顏色單單昀昀,別提多好看。徐氏卻從未穿過這樣的料子,額……她也沒有。 “上次去給旺兒上墳,我那不成器的侄子就說過老爺在外頭有人,偏我和老頭子都不信,如今人家找上門來了。若是我們早些防備,也好……也好……”她似乎說著又覺得碰上何儒年的性格,只怕根本沒有破解的辦法,囁喏了半天,也說不出來,最后咬牙只得一句:“至少夫人不用受今天那些窩囊氣,我真怕夫人氣出個好歹來?!?/br> 敢情黃嬸是因為知情不報,心聲愧疚,這才找個由頭先跟自己坦白,免得徐氏責怪? 她說的這一點,何家賢如何不知道。只光憑能讓大半生循規蹈矩、飽讀圣賢書的何儒年把偷偷她養著,就知道是個有手段有心計的女人。 只是如何勸?怎么勸?她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