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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抬眼望著何家賢:“想不到何二小姐不僅飽讀詩書,嘴皮子也這樣利索!” 何家賢冷笑:“女人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哪里架不住人不要臉,竟往別人相公床上爬呢?!彼@話說得極為**難聽,春嬌臉色紅變白,又變綠,最后帶上一抹恨意,咬牙切齒說道:“何二小姐就要嫁人了,還是多cao心方二少的床吧?!?/br> 徐氏本來聽何家賢說話直白,有些受不住,不過多少女兒是為自己撐腰,也就默認了?,F聽春嬌說話也這般口無遮攔,詛咒自己女兒,當下忍不住,將手邊上的瓷碗憤恨擲了出去:“不知羞恥!” 只聽一地破碎之聲。 春嬌并不害怕,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徐氏,挑釁說道:“meimei請歐陽大夫看過了,我這一胎是兒子,到時候,只怕jiejie求著我進門呢?!?/br> 兒子?又是拿兒子說事。何家賢咬牙憤怒,自古天下間的男人都是這樣,眼里只有兒子,沒有女兒。 現在的父親何儒年,千年后的爸爸何書禮,都因為母親只生了女兒,便管不住下半身,找人生兒子。 兒子就一定好么?無非是多了那二兩東西。想到何書禮帶小三兒子玩游樂場,門票就要大幾百,而對自己,兩百塊的補習費都不愿意出,那可事關她的前程,牽扯到她的后半生。 愈發心疼徐氏,站起身再也不想忍耐:“家慧,咱們把她扔出去,省的她在這里胡說八道,敗壞何家名聲!” 本來彪悍的何家慧此刻卻慫了,她怪異的看了何家賢一眼:“她懷了爹的兒子呢……” “孬種!”何家賢輕輕罵了一聲,伸手就上去拖春嬌,卻被春嬌敏捷閃開,一把拍向她的手,很用力:“我要有個什么閃失,何二小姐你擔待得起?” 何家賢的手背立刻紅了起來,可見春嬌是下了狠手的,徐氏看在眼里一陣心疼。 “家賢!別鬧!罷了,去請老爺過來?!毙焓涎壑泻瑴I,聲音沙啞,頭疼欲裂,不停的揉眉心。 春嬌聞言眼睛一亮,顧不得與何家賢較勁,反而柔柔弱弱地坐下:“這樣最好。meimei真的沒有什么惡意?!?/br> 沒有惡意?何家賢冷笑,斜著眼睥睨春嬌,沒有惡意趕在正室生辰上門來添堵?真是“好小”的惡意。 其實她是不贊同請何儒年出來的,男人在兩個女人打架的事情上,最擅長的是和稀泥,何儒年不管怎么樣處理,徐氏的心是傷定了,只看是輕傷還是傷殘。 ☆、十三章 籌碼 不過此時她說話并沒有分量,連何家慧聽說春嬌懷了兒子,都不敢再輕舉妄動。徐氏也是一樣,剛才她去打春嬌,徐氏面上的緊張可不是假的。何儒年對兒子的盼望有目共睹,誰都不敢在他心尖上戳洞。 何家賢既無奈又心痛。 說起來,這是她心里的痛楚。前世爸爸何書禮外遇,跟黃珊珊搞在一起時,她才七八歲,既沒有心眼,也沒有武力,只能害怕地瑟瑟發抖,無助地躲在房門后,看著爸爸mama吵架,一而再,再而三,最終何書禮厭倦陳麗,投向小三的懷抱,連帶著拋棄女兒。 那時候她連哭都不敢哭,她一哭陳麗就會打她,劈頭蓋臉的打得她鼻青臉腫,再抱著她哭的心疼的直后悔,說就是她哭的爸爸厭煩,才不愿意回家,跟小三廝混在一起。 待她大一些時候,不止一次的回想小三爭奪男人的那些套路,不住地回憶陳麗在婚姻保衛戰中干得將老公往外推的蠢事,無數次在網上查,到圖書館翻書,看看導致小三勝利mama失敗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徐氏在生兒子方面估計是沒有指望的,何儒年對兒子是志在必得。若是徐氏認命,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了。 何儒年今日回來晚了,并非什么學生求學耽誤,而是在春嬌那里糾纏。這一點春嬌便得意起來,能為了她耽誤為夫人慶賀生辰,說明何儒年心里有她的位置,因此才不管不顧上門來。 何儒年夾在兩個女人中間難纏,疲憊不堪,剛回房躺下沒多久,黃伯就進來跟他稟報。何儒年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心又皺起來。 外邊廂,春嬌斜眼瞧著桌子上擺著的“桃花粉”的錦盒,笑嘻嘻的嬌嗔:“沒想到老爺真是有心,這脂粉可是有銀子也難求呢?!?/br> 說著嘆一口氣:“老爺就是會心疼女人,如此金貴的東西,卻也不忘了給奴家也帶一份?!闭f著,從袖中掏出一個同樣的錦盒,放在桌上:“meimei今日是沾了jiejie過生辰的光了?!?/br> 又指了指桌上她帶過來的錦盒,與原來何儒年的錦盒放在一處:“原來jiejie也喜歡用桃花粉,巧的很,meimei也喜歡用,我那里還有好幾盒,都是老爺平素順手買的,jiejie什么時候用完了別去買了,meimei到時候送過來便是,都是一家人,別浪費了?!闭f著挑釁的用手摸了摸肚子:“我現在懷著身孕,大夫說,還是要少涂脂抹粉,所以許多香氣重的,顏色亮的,我都不大用了?!?/br> 徐氏氣的渾身直哆嗦,伸手顫抖著指了指,卻不知道說什么,只渾身像是沒了骨頭,癱坐在椅子上,勉強吊著一口氣,挺直了背脊,身上卻已經是沒有半分力氣。 何家賢聽到她無禮挑釁的話,再看徐氏的臉已經氣得煞白,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經堵心了,何家賢起身,朝春嬌走過去:“滾!” “家賢!”徐氏厲喝一聲,從未用過這么嚴重的口氣:“等你爹來!你給我坐下!再多說一個字,你給我滾!” 何家賢回頭望著徐氏陡然之間老了十歲的蒼白面容,心下疼的抽搐,嘴唇哆哆嗦嗦的很想說,若是容了她,此后的后半生都將不好過。 可是,若是不容她,真的讓爹爹失去了得到兒子的可能性,娘的后半生就好過了?何家賢幾乎能想到那些惡毒的話:自己生不出兒子也不讓別人生兒子,讓何家斷了香火,徐氏真是惡毒…… 而且何儒年的威嚴和冷漠,她已經領教過好幾次。 一次是剛醒來斥責她不許提親事,幾乎是就是罔顧女兒的意愿強行出嫁;二次是前段時間她悄悄的看一些話本,被何儒年發現,罰跪了兩個時辰,不許進水米一口,直直把膝蓋跪腫;還有一次就是前兩天,何儒年不知道從哪里得知在她出門后去了方家的鋪子一趟,狠狠斥責了徐氏,說她教女不嚴敗壞家風,摔了茶杯傷了徐氏的手,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好幾天沒回家。 就這,她還是三個女兒中最受爹器重和喜愛的。 再瞧瞧平素一向機靈潑辣的何家慧聽說春嬌懷了兒子,便不敢輕舉妄動,畏畏縮縮的模樣,不難想象在何儒年心里,真的斷了他兒子的念想,該是何等自找苦吃! 徐氏想必也是知道這一層,盡管臉色難看至異常,卻還是強自鎮定,請老爺出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