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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賭注?” 蔣鍵一愣,摸了摸懷里的暗兜,掂量一下,說,先有一百文。 也不怪他花錢快,整日整日的泡窯子,再多的錢也得花完。 小官聽他只帶這些錢,連聲叫著不夠不夠:“若是要掙大錢,前面必得多投入些,需知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br> 蔣鍵便為難起來:“我父親每日就給我這些銀子,今日的已花完,就剩這些了,可如何是好?” 小官依然一臉客氣:“這就不好了,我看您今兒個即便把錢花光了都是討不得什么的咯?!闭f著搖著頭走了。 蔣鍵想著既來了,總要碰碰運氣,跟著投了好幾把,果然顆粒無收,只能敗興而歸。 第二日又早早地來,這日卻沒先去窯子處,只隔著門把與巧姐說了會子話,交代了自己要去掙錢,怕是許多日不能來,巧姐自也放他去了。 誰知那昨日的小官看了他今日帶的錢,還是只搖頭,只說:“這玩意兒要講究個章法的,你不得要領,只胡亂砸錢,哪里能回本?” 蔣鍵懵懵懂懂,再去試了,果然還是不中。 又如此過了好幾日,再見小官時也不待他上前招呼,蔣鍵自一把抓住他:“你成日說什么章法要領,到底是怎么個章法,怎么個要領呢?” 小官嘿嘿一笑,挽著他的肩,兩人進了賭坊后面的一處暗屋。 尋常人都知道這黑心坊子里陰暗手段多的是,即便你有那一兩分玲瓏心竅,不留神還會被騙個二三,更何況蔣鍵這樣的心智呢? 也不知兩人在暗屋里說了什么,只知蔣鍵出來后第一件事便是直奔賭桌,從懷里掏出一兩整銀,穩穩壓到二十號。 至于后來賺與不賺實在不用細說,只單單看蔣鍵的紅光滿面便都知曉了。 這日蔣釗正在家中,幫著隔壁先生家的婆娘刮魚,忽然看見蔣鍵從門外進來,手里提著二兩rou,蔣釗問:“從哪來?這rou哪來的?” 蔣鍵笑呵呵地說:“我去碼頭上找了份抗包的活計,今日剛發了錢,就買來點rou,給咱爹養養身子?!?/br> 蔣釗不疑有他,又去片那魚鱗。 蔣鍵又問:“爹可在屋子里?” 蔣釗答:“不在,剛有學生找他出去了?!?/br> 蔣鍵笑一笑,不說話,先去鄰居家掛好了rou——他們一家子的伙食都是拜托鄰家媳婦打理,每月給鄰居幾個錢做謝禮。 先去掛好了rou,又徑直去了蔣父在的正屋,摸索片刻,又出門去了。 蔣釗在后面喊:“既已帶了rou,今日就著家來吃飯,別再在旁人就又混許多了?!?/br> 蔣鍵聽了十分不耐煩,道:“哪又有弟弟說哥哥的理?你快去殺你的魚去!” 蔣釗一愣,只因他這哥哥平日里總和和氣氣的,今日語氣越發沖起來,也越常不在家中吃飯。 他極怕哥哥交好了一幫子狐朋狗友,自己家本就比較艱難,自己這哥哥可不能再出什么亂子了。 可他不過是長了個心眼,白日里要上學,晚間要做功課,哪里有空去管蔣鍵的事。 這日正午,蔣父正在屋里睡著覺,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屋子里有腳步聲響,他還道是兩個兒子中的一個進房取東西,聽了半刻又覺得不對。 原來那人先在遠處摸索了片刻,又走到近前來,竟將手伸到他的枕頭底下,他忙回去看去,卻不想正看見蔣鍵著急忙慌地將手縮回去。 “這是做什么?摸什么東西呢?” 蔣父爬起來,摸索著給自己搭上一件外套,疑惑地看著蔣鍵。 蔣鍵垂著頭似十分羞愧,半晌說不出話來。 蔣父看他這個樣子心里更疑惑了,又問了一遍,蔣鍵承受不住,也不答話,竟埋著頭兀自跑出去了。 蔣父不由疑惑,忽然腦中靈光乍現,忙乎乎滾下床,將手伸到原本堆舊褥子的箱子里一模,登時臉色就變了,大叫一聲:“逆子!”就要往外追。 誰知匆忙之間被高高的門檻絆倒在地,五十多歲的老人一個沒站穩,重重地面朝下砸了下去。 蔣釗本在自己屋子里讀著書,忽然看見他哥哥奪門而出,心里還納悶,又見他老父摔倒,當即管不得其他,忙丟了書出去攙扶。 誰知蔣父只在那一個勁地拍著地面,說:“快去把那個畜生追回來!” 蔣釗站在原地還猶豫著,蔣父又一陣催促:“你給我快去追!” 眼看著父親雖摔倒在地,卻還中氣十足,只道怕是沒事,忙又出去追蔣鍵。 蔣釗追出門,正看到蔣鍵拐到巷子口,他忙大喊:“哥哥等等,我問你幾句話!” ☆、第七十章 蔣父病重,討債上門 若說是蔣父喊他來的,蔣鍵自然跑得更快,此時聽蔣釗這么說,蔣鍵反而愣神了,躊躇著停了步。蔣釗忙跑過去將他往回拖。 蔣鍵又哪里肯?兩人正在巷口僵持不下,突然自家院子里傳來鄰家媳婦的聲音:“哎呦蔣先生,這是怎么了!” 原來是她聽見這邊動靜大了,想著蔣家沒個女人照應,忙趕過來看看,出門來先看見外面撕扯的兩兄弟,進門又看見摔在地上的老先生,這才叫了起來。 蔣釗也十分擔心父親安危,聽到屋里有人,一邊還死命拽著蔣鍵,一邊扯著嗓子喊:“大娘!我父親怎么了?可有大礙?” 那大娘哀嚎一聲:“釗哥兒你可快進來看看吧,老先生怕是不行了!” 蔣釗頓覺一頭冷水澆了下來,將他淋得骨骼奇寒,蔣鍵看他手上沒使勁了,忙掙脫了逃跑,蔣釗也顧不得他了,大喊一聲“爹!”,就往家里跑。 進的門來,就看媳婦將蔣父平放在地上,正手足無措地在旁邊看著,蔣父卻已白眼外翻,顯然不省人事了。 蔣釗又叫一聲“爹”,一個箭步撲了過去,抱著蔣父一個勁地給他擦著不受控制落下來的口涎,旁邊大娘又說:“釗哥快去請大夫!” 蔣釗這才回過神來,忙拜托了她看著父親,自己則跌跌撞撞地跑出去請大夫。也是他年輕沒經過事,就這么空手去了,現如今那藥堂里即便有樂意出診的,都要先付個出診費才行,這樣貿貿然去請哪里請得到? 只得匆忙忙趕回家來,因家中銀錢幾乎被蔣鍵摸了個精光,只湊夠了個出診錢,問診、抓藥的錢,都是去鄰家借的。 好在老先生身子骨還算硬朗,醫生診著,說不是什么大礙,只是氣血攻心失了神志,人的性命無逾。又說,得好生調養著,不能動大氣,往后腿腳怕是不便,要多捏些硬物。 蔣釗一一答應了,又恭身親送了大夫出門,回到屋里,看著還昏迷著的老父,一時還有些迷茫。 又想,總算沒出什么大事。自己如今也十五了,總算能擔得起事來,這個家還不算徹底敗落。 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