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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指點一分真招。 又因總覺得項景昭歪門邪道上一點就通,正道上反而百教不會,故而也不像之前那般防備,這才被項景昭將他的絕技套出個七七八八。 閑言少敘,只說今日,卻是高云長與項景昭一道前來。陸嘯好幾日沒見高云長,正著急著,今日既見到了,眼里已帶了三分喜氣。又見高云長雖還是一副健壯模樣,可細觀眼神,確實有些憂傷,兼還帶著幾分掌家人的狠厲。 即便以前他只將項景昭的話信了八分,如今也該全信了——若不是大當家身子不好,如何能叫他還未及冠的兒子早早出去接下掌事呢? 正亂想著,卻見高云長過來請安,先告罪自己連著幾日缺席,只說父親委派了些大事,忙得腳不沾地,實在沒空過來習武。陸嘯自笑著安慰說家里事要緊。 寒暄片刻,高云長話鋒一轉,開始說起了正事:“……如今我也將十八了,是要當家的年紀了,父親總說叫我多歷練一番,現已委派了好幾樁,往后恐怕更多。我一思量,跟著先生學武已有好幾年,跑漕該是夠了,往后沒了閑時來向先生討教,卻圈先生在我府中,實在有負先生這一身武藝……” 說到這里就停下了,似乎在仔細斟酌余下的詞。陸嘯卻全聽明白了——這是要趕自己走??!他臉色登時變了,項景昭在旁看著形式,忙又加了把火,做興奮狀:“這樣甚好,先生在高家,卻還連帶著教我武藝,我早過意不去了,如今既云長肯放人,先生便隨我去項家,正好全了這拜師禮,正正經經教我武功?!?/br> 陸嘯的臉已帶不出笑來——項家那爛攤子自有云起顧著,高家如此大好形勢,自己又哪能說放手就放手? 還擔憂著,卻不想高云長先出聲,卻是呵斥項景昭:“平日里見你還算有些臉色,怎么如今倒這般沒臉?” 項景昭驟然被呵斥,臉上還帶著迷茫,又見高云長狠瞪著自己,眼神中困惑之意更甚了。 高云長看他那神情,心里暗罵一聲:這小子真好演技,若不是早對好了詞,如今連自己都要被他騙了。 嘴里卻依然說著狠話:“我雖與你是兄弟,到底是兩家人,如今眼看著我與師傅在談公事,你又湊過來做什么?快去旁邊練劍去!” 項景昭委屈地一癟嘴,狠狠看了高云長一眼,這才去了。高云長這才轉過身來,說起自己的意圖。 卻原來是邀請陸嘯入漕幫! 陸嘯先還擔心著自己要被掃地出門,主子交代的任務怕要辦不好,心里正七上八下,轉眼竟得到這意外之喜,登時愣得說不出話來。 高云長還躬身解釋著:“父親雖也給我留了些人,不過那些人都是多年前就跟著父親的,有的早已年老身退,有的……有的子弟跟了我二叔,也跑熟了,我不好再要過來?!?/br> “偏偏近日事情又極多,我幾日跑下來,實在有些費心,因覺得師傅武藝高強,若只是坐在府中后院教人習武,實在有些浪費了,故而……特前來相請?!?/br> 說著又仿佛極怕陸嘯拒絕似的,深深鞠著躬,竟叫不起來。 陸嘯又哪有不應的理?只假意推脫的幾番,仿若真是耐不住高云長的再三相請,才應承下來。 彼時兩人才出了屋,都帶著幾分喜氣,項景昭遠遠看見高云長眼神都快飄蕩起來,就知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慢悠悠走到跟前,酸溜溜地問:“你跟師傅又說了什么呢,瞧著如偷腥的貓似的?!?/br> 高云長被他一瞪,才略醒悟過來,知道項景昭是在提醒自己,不過他也腹誹:既已事成,還如此謹慎做什么?倒連人高興片刻都不許了。 ☆、52 沒過幾日高家便宣布陸嘯為山西漕運的副堂主。這個職位也有些考究,既不會叫他真在短時間內就得了實權,又足以籠絡人心,況山西漕運這一股一直被大房一脈緊緊握在手里。陸嘯既做了這一股的領頭人,雖說可以傳送許多消息給二房,可是他也相當于孤立無援,與二房的武力聯系徹底切開了。 “……不過既入了這一脈,我們只需放出口風,說你漸漸已接管大房所有事物,高伯伯雖然還身兼大當家一職,卻已是有心無力,權為穩定局勢罷了……” “這又是為什么呢?”高云長如今總覺自己勝券在握,平日里還能收斂點,只與項景昭獨處的時候,便放浪形骸起來。此時他正勾了一個舞姬攬在懷里,張嘴吃著舞姬喂給他的葡萄,十分愜意。 項景昭自然看不慣,抬腳踢他屁股:“正說正事呢,你快收斂點?!?/br> 高云長不屑地撇撇嘴:“既定了在這青船議事,自然得叫歌女為伴,否則別人不用細想都能知道其中的不對頭了?!闭f著話手還不正經地亂掐,惹舞姬一陣嬌笑。 這隊歌舞小船也是高大當家當年調教出來的,是一艘有十幾二十間客房的中等船只,中間一處大屋用作歌舞娛樂,平日里供自家人飲酒作樂,偶爾也來會客,故不用擔心將他們所說的話泄露出去。 雖是這個道理,項景昭還是覺得不自在,高云長看他一眼,眼神一閃,突然湊了過來揶揄:“往日哥哥們是看你年紀小,有些事不好當著你面做,你卻不知我們平日玩的可比這有趣多了,偏每逢精彩時節,叫你你卻總不來?!?/br> “那時你年紀小,還說得過去,如今你也十三了,也是該通人事的時候了,我這里有許多好貨,你若喜歡,只管跟我要,即便挑是天仙下凡,哥哥我也不帶眨眼的!” 項景昭不禁扶額道:“我此刻只盼你能好好聽我說完正事,我好早點回家歇息罷了?!?/br> 高云長見他說得認真,便知他真無心與此,只得放了舞姬讓他們去廳堂跳著,自己自跟著項景昭去了里間。 項景昭這才算找到個說話的地方,接著剛才所言又道:“……我想陸嘯既得了你要掌家的消息,必得又與你接觸一番,他只要露個底,到時你心里自明白誰好誰壞了,到那時……” 高云長立刻打斷他:“到那時,我就假意順從,又挑撥他與二叔的關系,然后我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誰知項景昭卻搖搖頭:“錯了,錯了,到那時,你也能硬下心腸殺了陸嘯,陸嘯一死,你二叔那邊沒了給甜頭的主家,自然……” 高云長插嘴:“自然孤立無援,到時還不是任我拿捏!”說完還一臉興奮地拍一下項景昭的背,“果然還是你腦子靈光,若我要挑撥他與二叔,平白費好大力氣,不如挨個殺過去,倒還利落些?!?/br> 項景昭又搖頭輕嘆一聲:“又錯了……”話音一頓,他抬頭看了高云長一眼,又將目光轉到青船窗口看著外面的黑夜,輕聲道:“到那時,你二叔沒了主家,自然不會再有異心,你自可與你二叔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