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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然而,這一寫就是兩年,兩歲的景鑠都會喊娘親和爹爹,還會走路了。 狐貍臨走時給我的擁抱恍然就在昨天,他回信的間隔卻漸漸拉長。好在每封信都是在報平安,兩年后的今天,我知道他們已經打到岐郅城。 繁小冷還命硬的活著,狐貍在信中說好像是徐夫人煉了一種特別的藥丸輔助服下,她不止活著,還活得挺好。 而且,還和高漸離好事將近。繁小天亦毫發無損的陪在她身邊,他和晏初在戰亂中成了真正可以交托生命的好兄弟。兩人好到能同袍同寢。 打仗的進度比巫咸族和魯國風暴掃過一般慢,是為了照顧百姓有點時間喘息。 鳳青軼在百姓眼里威望如山似海,大家都說他是有豢龍氏相助的未來天子。未登皇位,卻儼然成了天下百姓心中的皇上,所到之處百姓皆聞風歸附。 巫咸族那邊就比較慘了,殘暴在先、不仁不義在后,每一仗都是節節敗退。 到現在,全都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岐郅城中,打算踞城而戰。狐貍說,過不了多久就能回臥龍谷了。我拿著最后的絹帛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 心中總是懸著的巨石終于緩緩落下。 提起玉質毛筆,我手下輕快的在絹帛上寫下回信,還樂呵呵抓過景鑠的小手扶著寫下幾個字,然后將她的手在硯臺中一蘸,將絹帛的末端印上可愛的巴掌印。 “夫人,你這是?”早已是范義未婚妻的雀兒皺巴著臉,驚慌失措的看著我。 那模樣,像是我把景鑠的手伸進油鍋而不是盛著墨汁的硯臺。我翹了翹眉,順便把景鑠塞給她:“你那么緊張做什么?本夫人不過想給她爹看看閨女的手掌印而已??鞄ハ词职??!?/br> 我把抱著景鑠的雀兒推出去,回身提起絹帛吹干,小心翼翼的卷好放進竹筒。 又長大不少的狻猊把信送走后,我才靜心坐下來批閱奏疏。不知不覺,已是太陽落山,我正想去看看景鑠,忽見雀兒沖進來。那面無血色的模樣,冷不丁讓我心下“咯噔”一跳。 “夫人,小殿下不見了!”雀兒往房間的地板上一癱,立刻伏在地上哭起來,“剛才還在的,她就在花園里看螞蟻,奴婢不過就是到門口瞧一眼,回去時人就不見了……” 我蹭地站起來:“別著急,可有叫人去找了?” “找了,可是……”雀兒吸著鼻子,近乎泣不成聲,“我自己找不到,就想來告知夫人。路上遇見范統領,他說夫人正在閱奏疏,不便打擾。他會親自安排人手去找……我們幾乎調動全部的宮人和侍從,可還是沒找到……” 豢龍城的皇宮雖然重疊蜿蜒,錯落有致,但在景鑠降生前狐貍就先排除了一切可能出事的隱患。 她怎么還是遇險了?下意識的,我竟然用了“遇險”這個詞。剎那間,我只覺自己心如擂鼓,密實急迫,就連外面的夕陽都變得血般沉沉瘆人:“雀兒,你回憶一下,當時去花園門口是怎么回事?” 我握緊了拳頭,強做鎮定。 “夫人……我……奴婢有罪!”雀兒一聽我問緣由,整個人像是快要瘋掉般混亂。常常帶景鑠的人就是我和她,我知道她心中定然亦是難受。 不過,現在不是混亂和難受的時候,我蹲下,抓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直起身子:“聽著,我不是在興師問罪,是在尋找線索!” “……我,我?!比竷貉蹨I汪汪的眸光漸漸恢復一些鎮定,雖然不是很多,但可見她正在努力回憶當時的事,“我正在陪小殿下看螞蟻,忽然聽見花園的門外像是有人摔壞了什么?!?/br> 她看著我,兩眼發直,唇瓣顫抖:“我以為是前去拿杏花糕的小丫頭摔了盤子,正想出去說幾句,卻發現外面只有一方碎掉的青瓦。我以為是什么小動物弄掉下來的,回去看時,小殿下就不在了……到現在范統領那邊都還沒消息,奴婢怕是出……” “夫人,臣有急事求見!” 雀兒話未說完,范義就到了?!斑M來?!蔽逸p拍著雀兒的肩膀:“沒事的,你先下去歇一歇吧?!彼皇菬o聲的哭,也不離開。 “夫人,這個?!狈读x一進門就遞過來一張竹簡。 ☆、第545章 真是巧,呵呵。 “豢龍城夫人陸淺親閱,孩子在我手上,想救她,明天早晨帶上印綬一個人到海邊來。要是帶上一兵一卒,或是龍族,你將只能見到尸體——賀云飛?!?/br> 竹簡上是這么寫的,我看著最后的名字思索良久。賀云飛是誰? “夫人,這張竹簡是一個小孩子送到宮門口的守將手中的。那人看后不敢有半分耽擱便送進宮來,恰時我的人正在四處尋找小殿下,就把這張竹簡給了臣下。護主不周,臣有罪!”范義單膝跪地,一手扶肩跪在雀兒身邊。 這對小夫妻,往自己身上攬什么罪?這生疏的筆法,一看就是外人用臥龍谷的字體寫的。 人家既然能突破狐貍布下的層層防線,進宮擄走個孩子又算得了什么?我把竹簡放進袖袍中:“你們兩個先退下,容本夫人好好想想?!?/br> 我要好好想想這個賀云飛到底是誰,小娘我和他有什么過節,更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救我閨女。 敢動小娘的人,還是我閨女,這人是腦子不好使、還是心臟不好使?“賀——云——飛?!蔽覍⑦@三個字放在后槽牙里狠狠的嚼碎。 范義扶著已經有些神情恍惚的雀兒走到門口,又不放心轉臉道:“夫人,臣這就去馴龍寮調遣……” “不必?,F在的任何舉動都會引起敵人的警惕,一個人是無法做到進臥龍谷,還能從皇宮中擄走一個孩子的。這個賀云飛有同伙,而且還不少。雖不知他們是怎么進來的,但我們暫時不能打草驚蛇?!蔽掖驍嗨脑?。 范義看著我的神色一呆:“夫人,你怎么斷定劫走小殿下的人是谷外的人?” “他們不但是谷外的人,還極有可能和巫咸族有莫大的干系。爾等只需下去各司其職,不要張揚,表面上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暗地里都給本夫人打起精神頭,命令隨時會下來,明白否?” “明白!”范義神情凝重的點頭,拉著雀兒出去了。 我瞧著外面如血的夕陽,暗暗冷笑,在巫咸族被圍困在岐郅城的時候,我的閨女就被劫了,還叫小娘我單槍匹馬去“救人”,真是巧,呵呵。 不就是想讓我也去送人頭被抓嗎?要么就是用我們娘兩個威脅豢龍城剩下的軍隊和龍戰隊從后面攻打自己人,要么就是直接用我們要挾狐貍他們。 除此之外,小娘我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外面還和姓賀的人結過仇。唯一的記憶,就是巫咸族皇族血脈那一支的姓氏,便是“賀”字。 范義和雀兒離開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