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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啊,他們今天回來得太早了吧?”韓莊蹙眉看了一下天空的月亮,似在估計時辰,“宋姑娘,本座先失陪了。你見過你家兄長后也早些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呢?!彼呐囊律离x去,孤影在月光下拖得長長的。 韓莊去了樹林那邊,不一會,有人急急朝這邊跑來。我料想應該是衛靖遠,心里一陣雀躍,但那人走近時卻不是他。來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捂著胸口氣喘吁吁看著我:“宋姑娘,你家兄長出事了!” “什么?!快帶我去!”我心里咯噔一下,邁開步子跟在他身后跑過去。 我擠開喧嚷的人群,看見衛靖遠正氣息奄奄的躺在擔架上,臉上紅腫一片,鼻子眼睛都腫的發脹,還有不少泛著黑紫色的圓點?!斑@是怎么回事?”我膽戰心驚的伸手,卻不敢直接觸碰他。 “宋姑娘你先別著急,我會讓村里最好的醫士來治療?!表n莊把我拉開,“趕緊把宋大哥抬進房里去,剩下的人繼續訓練!我去找醫士!看護就交給宋姑娘你了?!?/br> 韓莊雷厲風行的吩咐完,剛才還喧嚷雜亂的人群立刻有序行動起來。 我手足無措的跟在擔架后面,看著面目全非的衛靖遠,感覺天都快塌了。隨行的義軍告訴我他是在教單手持劍格斗的時候,鐵劍突然飛出正巧削下樹上一個木桶粗的毒蜂窩。雖然大家及時抽了演武場周圍的火把來驅趕蜂群,距離蜂窩最近的他還是被蜇成這個樣子。 心里閃過疑惑,以衛靖遠的身手別說逃過毒蜂的攻擊,就是群滅了它們也不成問題,怎么會傷成這樣? “都是我們太不小心,竟然沒發現那樹上有如此大的一個毒蜂巢?!币苫蠛芸毂徽f話的義軍打斷,他扶著擔架扼腕嘆息,“我寧愿現在躺在這里的人是我!這隊伍中最不可或缺的正是宋公子這樣驍勇善戰的戰士,可他卻……唉!” 這位大哥,要是躺在上面的是你,同我一起扶著擔架的是衛靖遠那就太好了,我苦著臉心想。對面的人卻沒發現我的異樣,他還在那里繼續惋惜:“弟兄們至多不是被蜇了一兩下,宋公子這滿臉被蜇的,以后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痕跡。好好的一位俊俏公子,怎么就?唉!” 又是一聲沉重的嘆息,連帶著我心里都空洞起來。身陷敵窩不說,現在還連唯一的戰友都壯烈倒下了,我一個人如何力挽狂瀾??? 把衛靖遠搬回房之后,韓莊找的醫士也到了。我們被趕了出來,韓莊在我的肩上拍了拍:“宋大哥不會有事的,你也去休息吧。一有消息,本座就派人通知你?!?/br> “多謝堂主好意,只是我想在這里守著兄長?!蔽颐銖姵冻n莊出一個笑容,轉而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緊閉的門扉。 他沒再說話,悄然離開了。不多時,韓燕就急吼吼跑過來,我知道定是韓莊讓她過來陪我的,但我現在只想自己好好靜一靜,也沒精神去搭理她。 韓燕也很懂事,她只是抱著我的胳膊安靜的陪我站在門口,盯著那扇幾塊顏色不一的木板拼成的門。 ☆、第46章 撞暈不是隨便就行的 整個晚上我的腦子很混沌,有時候什么都想,有時候又什么都沒想。天一亮,面前緊閉的門扉突然吱嘎打開,我一個激靈朝前沖去,然后,手腳僵硬的我一個穩不住朝門口摔去。 糟糕!我忘記韓燕那小丫頭還趴在我胳膊上睡覺呢!兩聲沉悶的鈍響之后,我被門檻擔著,身子一半在外面,一半在屋里。韓燕更慘,直接撞在外面的墻壁上 “哎呦!”我聽到短促的一聲驚呼,然后看見閃在門側的老頭子正對著我吹胡子瞪眼:“你這小丫頭片子,宋公子剛撿回條命,正需要休息!你在這里瞎搗亂什么?”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有勞大夫?!甭牭叫l靖遠轉危為安,我顧不上疼痛朝醫士擠出自以為最真誠的笑容,可我卻看到他老人家的胡子抖了抖。 呃,難道是我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卻聽見外面的韓燕一聲驚叫:“啊,我流血了!” “這個韓丫頭!”老醫士剛緩和的臉色立刻怒意驟升,他三步并作兩步踏出門外,拎起韓燕就走,末了還不忘回過頭對我吼道:“好好照顧病人!要是害的老夫白忙活一晚上,我用銀針把你戳成馬蜂窩!” “是!是!”我連連點頭,老醫士終于放心的拉著鼻血流了一臉的韓燕離開。關上門,我急急走到寢榻前,衛靖遠的臉色沒有昨晚紅的那么嚇人,但還是很嚴重。 養了兩天,衛靖遠還是沒醒過來。他臉上的紅腫雖然消盡,但那些駭人的黑紫色圓點還在,且有結痂之勢,看起來萬分嚇人。 晨曦時分,老醫士來給衛靖遠針灸。韓莊竟也抽空過來探望,我給他倒了杯水,他端過去卻把杯子放回桌上,視線一刻也沒離開過昏迷不醒的衛靖遠。 “黃老,宋大哥幾時才能醒來?”韓莊問了我最想問的問題,所以我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老醫士。 他仔細的取下銀針,一面給韓莊解釋道:“堂主,這蜂毒已經排盡。宋公子其實早就醒了,是老朽希望在驅毒的同時恢復公子的身體,故而在藥中加了助眠成分,以便公子的身子能得到最好的養護。時機一到,宋公子就會醒過來,絕不會耽誤堂主的大事?!?/br> “這就好!黃老,不管你用什么藥、用多少都務必讓宋大哥趕緊好起來。秋祭那天的起義,我們可不能少了他這員猛將!”韓莊激動的搓著手,“對了,細節之處本座還要再去安排一下。這里就拜托黃老和宋姑娘了?!?/br> 韓莊的話如響雷在我頭頂炸開,秋祭當天起義,那不就是三天后?! 我強撐著還算平靜的面色送走醫士之后,在關上門的剎那終于抑制不住心急如焚的緊張,癱軟倒地。 視線觸及桌上的灰褐色水壺,我爬到桌旁拎起水壺倒了兩大杯給自己灌下。不行!小娘我絕不能就此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祁家祖宗的基業被人瓜分殆盡。 我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和平常無異,這才起身去給衛靖遠熬藥。一路上到處都是忙著搬運武器和巡邏的隊伍,姑娘們也縫好了戰甲,此時正一件件發給義軍們。 她們笑著和我打招呼,不時詢問我“兄長”的病情,有的同情惋惜,也有暗自神傷的。這些天,有不少姑娘來探病,都被我拒之門外,美其名曰“需要靜養”。 于是,姑娘們縫制的小物件和她們上山挖的滋補藥草全都往我房間里塞。 硬著頭皮走過小廣場,我近乎是掐著時間按捺住自己快發瘋的心情做完這一天的事情的,掌燈時分一到,我立刻關了所有的窗戶。 確認不會再有人進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