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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常服,頭戴烏紗帽,胸前的補子紋樣是只孔雀,是個三品文官,看年紀四十有余,只一雙眼珠子透亮,說話時恨不得將人看穿。“王大人又所不知,大夫說我這不是胖,是水腫!”這位大人看樣子是個耿直的,言語間盡是對自己疾病的憂慮,年紀較輕,不到四十,身上常服胸口的補子是只云雁,這是個四品。這位王大人很快湊到他耳邊道:“哎呀,我聽說水腫可能是腎經不通,張大人日后可要多多節制呀!”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說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腎不好?凌雁遲有些牙疼,在后面扯了扯陳韞玉的衣服,低聲道:“這里的官員都這么活潑么?”陳韞玉緩緩點頭,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不是沒有道理的,你看到文萱說的那個呆子沒?”眼看世子的注意力有些歪,他也不好多說什么,把周遭的人飛快一瞥,道:“你往南面看,玉柱前盯著這位王大人一臉不恥的那位是不是?”“……”陳韞玉把臉轉了個方向,果然看到一個一臉憤世嫉俗的年輕人,一雙眼就差把這王大人的常服燒個窟窿。陳韞玉總算能理解一點祁文萱的感受了,就這個看法指不定哪天就會把腦袋看掉,于是他上前幾步,隔絕他視線的同時還對他笑了笑,這蔣風雖然性格直了些,可基本禮節還是有的,掃了眼他腰間的玉,認出他的身份,見他沒有言語的意思就朝他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很快教坊司的一群人就來了,懷里或抱各類樂器,或著華美舞衣,在一旁立著靜靜等候,一旁尚酒尚食的緊隨其后,而奉天殿內布置御座和黃麾的尚寶司的人已經徐徐走出……原來是時間已經到了,已是戌時,本次宴會的主角皇帝本人卻還沒到,等候通報的禮儀司一眾人頭上都急出了汗,過了一會才有個太監急匆匆走過來高聲呼道:“皇上駕到……”眾人高呼萬歲后,禮儀司的管事便接道:“恭請皇上升座……”很快一抹明黃的身影攜著一位冶艷美婦便走了出來,這位陳景帝看起來只三十出頭,面上既看不出威嚴又看不出和善,隨意朝那跪著的百官一瞥就把目光收了回去,倒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禮樂隨即響起,陳韞玉突然想扭頭看一看凌雁遲,可這還跪著,只好伸出手在后頭探了探,凌雁遲看到這手有些不解,捉住他的手,在手心寫道:“何事?”陳韞玉卻只是捏了捏他的指尖。這是在怕自己緊張?凌雁遲心里一暖,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隨后將手收回去。皇帝入座,太子、親王起身入殿,緊接著文武百官入殿,依品級入坐,自此宴會始?;始已鐣蔽目d節居多,光祿寺給景帝敬酒敬湯,序班給朝臣敬酒,教司坊跪奏禮樂,文武百官也得跪聽,欣賞完后總算到了光祿寺來收御爵,序班也給朝臣收了杯盞,這時樂起,臣子謝恩,齊恭?;实廴f壽無疆,一番客套話之后序班這才上菜。陳韞玉在晉王下首,上頭依次是齊王,五皇子,二皇子,太子,主位是坐著景帝和端貴妃,對側是一眾大臣,隔著幾個人,陳韞玉終于又見到了他這位堂兄,模樣是一等一的好,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人時總喜歡目光閃躲,總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而那位二皇子卻是落落大方,行事禮字當頭,待人和煦,據說有時碰上太監都會點頭致意,是以在朝內風評不錯。其實景帝的子嗣并不多,這些年過去也不過得了五位皇子,平安長大的就三位,三皇子和四皇子是一對雙生子,滿周歲時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就這么沒了,而五皇子今年才六歲,母妃品級不高,據說只是一位知縣的女兒,當今還是皇子時有次出巡不知怎么的就看上眼了,結果納到宮里之后沒享幾年福,生下五皇子后也沒了,這下稚子單純年幼,比起上面這兩位倒是多得了些景帝寵愛。酒過三巡,說是壽宴,那必少不了獻禮這個環節,就見這慫包太子左右瞥了兩眼才走到殿下,跪下行禮道:“兒臣久居應天,常思及父皇母后,不覺涕零,可自覺周身責任重大,每提筆尋歸,復又擱筆,只求時日飛度,能早日上京得見雙親,今見父皇身體康泰,母后神色從容,神思乃歸,今父皇壽辰,兒臣特意作畫一副獻與父皇,愿父皇母后長命百歲,兒臣雖不能長侍左右,有畫相替,足矣……”說完他伏地舉畫,久久不起,眾臣皆惻然。畫被太監接過呈給皇帝,畫名叫,入眼是一扇雕窗,窗旁寥寥幾筆勾出幾束翠竹,由于相隔較遠,眾人看不真切,隨即景帝大手一揮,示意將此畫傳給眾人閱覽,自己竟是親自將下去將太子扶了起來,他神色雖淡漠依舊,可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動容。這下大家都看清了,雕窗里頭赫然就是三個人,年幼的太子左腳上還包著白布,一旁還有一個小孩踮著腳湊在中間這人腳邊,而案前坐著的那人一身龍袍,顯然就是早些年時候的景帝,他一手抱著太子,一手繞過小孩肩頭,手里拿著一本書,三人正聚精會神盯著那本書籍,案上的細雕鏤空香爐里冒著裊裊輕煙……太子會獻這樣一幅畫陳韞玉一點都不意外,包括他方才說的那番話,也句句都是出自肺腑,這人從小就老實忠厚,小時候連只野貓都舍不得丟掉,那腳就是十歲那年爬樹藏貓時摔斷的,現在大了,畫幅賀壽圖還不忘把他那心懷不軌的弟弟捎上……可陳韞玉也知道,如果單說這一晚,太子和二皇子比,太子已經贏了,他心里有孝道,有百姓,有手足還有仁心。景帝重重拍了拍他大兒子的肩膀,一言不發,很快就上御座上坐著了,只是他旁邊的端貴妃的臉色有些黑,太子一口一個母后這叫的可不是她,是后宮掌管鳳印的那位皇后,說是染了風寒不能赴宴。而她只是二皇子的生母。二皇子的賀禮就簡單多了,他不是蠢人,太子出手后他就知道自己已輸,一眾珍寶獻上后就老實坐著了,日子還長,他不急。很快輪到陳韞玉,他這賀禮怕是眾多皇親里頭最簡陋的,沒有奇珍異寶,也沒有水墨丹青,他帶來的是幾本賬本,上頭完整的記錄這遼東三年來的諸多事宜,銀兩支出,軍事布防等等,透明的厲害。陳景帝隨手翻了翻就將賬本擱下,問道:“遼王身體可是出了什么問題,今年怎么就你一人過來?”“臣替家父謝過皇上關懷,家父近日時常覺得胸悶體虛且眼前發黑,實是不能遠行,萬不得已臣這才代父上京?!边@就屬于胡說八道了,他和凌雁遲都知道他爹現在能打的死老虎。景帝點點頭,隨口道:“邊關事物繁忙,可也要注意身體,畢竟遼東邊境諸事還要仰仗遼王啊……”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