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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沉聲拍板:“唱!”凌雁遲半個身子都在陳韞玉腿上,只伏在他腿上悶不吭聲的笑,笑的陳韞玉心里癢癢的。又在尚書府賴了幾天,兩人也沒發現什么奇怪的地方,這老尚書每天早出晚歸的,連個面都碰不上。春分已過,再過些日子就到清明了。這些天凌雁遲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整日都昏昏欲睡的,陳韞玉心里擔心,又把那瘦骨嶙峋的老大夫給請了過來,背地里一問才知道是那毒在慢慢瓦解的副作用,心里的石頭也放下了,只是這兩日他趁著人睡覺的時候出去了一趟,讓他意外的是那兵器庫竟然還在。這下他就有些看不懂了,王勉這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還是他覺得自己這個世子不夠他看的?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這紈绔的形象就太深入人心了點。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會還是白日,午時,晴天,他正沒有目的的隨處逛著,街頭熱鬧熙熙攘攘如故,他竟是又到了上次聽曲的地方,隨意朝后看了眼他就進去了,這一去,就是大半天,月亮到了半空,已是戌時。兩守衛干巴巴的守了一下午,里頭一直蒼蠅都沒飛出來,這會已是饑腸轆轆,其中一個推搡了旁邊那個一下,眼睛還死死盯著門邊,揉著肚子道:“你去那邊給我買幾個面餅過來,餓死了都!”這個站直身體不耐道:“憑什么我去,你沒長腿么?”“行行行!我去行了吧,那你看緊點?!闭f完他手一伸,道,“錢給我呀!”這個又是不情不愿在兜里掏出幾點碎銀。其實陳韞玉早就走了,自從上次陳韞玉大手一揮,贖走了這里的頭牌翠煙后,老板娘就給這位大爺打上了有錢人的烙印,一見他就兩眼冒星,這次見他一人過來,便忙推了手頭的事迎了過去,誰知陳韞玉什么也不要,就要一套粗布衣裳,下人穿的就行,老板娘沒見過這種要求,先是楞了,后來一恍然,滿臉微笑朝他擠眉弄眼道:“我們還有適合男子身量的女子衣裳,公子要一套么?”陳韞玉總算明白她突然變臉是為什么,她這絕對是把他當成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了,可他依舊想不通她為何獨獨推薦這套——他看上去是喜歡玩男扮女裝的人么?也懶得解釋,將那兩身衣裳一包,拋出一錠銀子后他就從后門走了出去,老板娘親自開的后門。不得不說他運氣好,找到府衙時尚書大人正在會客,這里的守衛再怎么精良也比不過曾經混跡沙場的世子殿下,他很快就爬到屋頂上頭,順著屋脊找到王勉。一片黛瓦被他拿掉,底下的情況一目了然,王勉對面站著一位微微垂著頭且十分恭敬的年輕男子,陳韞玉看了一眼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這個人面上無須不說,青色胡茬也一點不見,而且身材細小,皮膚光潔,是個太監?!他心下一震,太監既出,必然是那位太子派來的,可太監傳話為何要穿便裝?他凝神聽著下頭動靜。“煩請楊公公給太子帶句話,對于此事,老朽不想再說,他若是接著對朝中大事不聞不問,那這個位置怕是坐不穩了!京城兵部尚書李密之的手已經伸到了應天府,怕是下一步就會伸到太子府!太子是不是還不清楚他一直都是二皇子一黨!”他最后一句話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太強,手朝那堂椅上一拍,看的陳韞玉的手都隱隱發麻。這太監馬上把腰一彎說道:“大人息怒,奴才知道大人是為太子好,大人放心,太子此次派在奴才來就是為了告訴大人,太子一切聽大人安排,萬不會坐以待斃?!?/br>這傳話太監很快就走了,陳韞玉放好瓦片后隱隱聽到底下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敢情這老頭子不敢有所動靜是因為李密之搞了個人過來,難不成李密之是看這草包太子不順眼想換一個?陳韞玉在心里冷笑一聲,這下這應天府就熱鬧了。第15章唾沫如刀被李密之派來的人是兵部侍郎湯顯,就是那位在朝堂之上質疑他為什么能全須全尾回來的仁兄。據說他是被貶來的,來應天府后在禮部掛了個虛職——禮部侍郎,要知道皇上已經好久沒來應天府了,禮部壓根無事可干,哪怕最初想有點作為的人最后都混成了閑人模樣,成日里澆花逗鳥,好不快活。那府衙更是門可羅雀,官員們平日里就來點個卯,然后人就不見了。所以這位湯顯現在就是閑人一個,他既然閑了,那王勉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有雙眼睛總擱那盯著他。換好衣服回去時已天色見昏,凌雁遲已經醒了,睡眼惺忪的勾手倚在門邊,一見他就露出一抹笑,揚手道:“哪去了這是,竟連陳念都不帶?!?/br>“出去逛了逛。怎么樣,要出去走走么?”陳韞玉在回廊上定住。凌雁遲伸了個懶腰,不慌不忙繞到門口道:“行啊,我這把骨頭都要睡軟了?!?/br>兩人一前一后走在長廊,陳韞玉在想這些事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告訴他吧,這明顯是件動不動就會惹上殺身之禍的事,不告訴吧,山上兵器的事也說不過去。誰知凌雁遲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問道:“怎么了,有心事?不對……我怎么聞著你身上有股脂粉味?”他在陳韞玉頸邊嗅了嗅。陳韞玉心不在焉推開他:“去聽了幾首曲子?!?/br>凌雁遲眉毛一挑,不置可否,又湊近他說道:“喜歡聽什么,回頭我給你彈,保管比那些個鶯鶯燕燕彈的好?!?/br>陳韞玉聽到這里也只是側頭看了他一眼,就把頭低下了,再抬頭時握著拳頭的右手就松開了,他淡淡的說道:“馬上就清明了,你不回去祭祖么?”“……你這腦袋里想的什么呢?琢磨半天竟是在想這事?”“遠在大夏的話,加上行程半月,過去時正值清明,我沒算錯?!?/br>凌雁遲覺得自己有必要使點手段了,抓了抓頭便說道:“我爹娘去的早,這么多年也就在山上的那幾年才會去拜拜,下山后再沒去過。他們一直在我心里,所以清明我不回大夏,實際上,若是有可能,我寧愿這一輩子也不回……”他嘿了聲,歪頭沖陳韞玉一咧嘴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不是個東西?”陳韞玉想到藥的事了,有些沉重,搖頭道:“所謂清明,行的是祭拜之禮,祭拜先人這是其一,其二也是為了給活著的人一個重逢的機會,家人聚首,緬懷過去的同時好讓人更珍惜當下。既然他們都不在了,那就自己珍惜自己吧。若大陳能讓你開心,一直在此又何妨?”完全不知道自己歪打正著的凌雁遲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開心道:“韞玉兄不愧為凌某人的知己??!所以既然都是知己了,你有什么煩心事不能跟我講?”想不到這竟是一個坑,陳韞